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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兮熱得冒汗,渾無力,以為自己中了什麼下九流的可怕藥。
這種東西,在后宅私中,多有所耳聞,還是頭一次遇到。
但裴應霄把丟給侍后,立即有人上手按脈搏,才發現不是。
融月一臉沉穩,道:“曲姑娘中的是心火丸,沒有大礙,發一汗就好了。”
曲凝兮聽見這話,喜從天降,繃的子稍稍松了下來。
一路上頭腦清明,沒有混沌之,并非那些迷藥,差點就想岔了。
曲凝兮見識到了語言的力量,瞬間生出一力氣,支棱起來,擺慌。
鎮定下來,對著融月嫻青二人,有些不好意思:“多謝二位姐姐。”
又見到們了,這麼三番兩回,都要悉彼此了。
融月嫻青對視一眼,掩笑道:“主子吩咐我們辦事,曲姑娘要謝也是謝殿下。”
“……嗯,”曲凝兮略一停頓,“我會好好謝他的……”
就沖今日這份大恩,定然用心籌備謝禮。
太子殿下份尊貴,又是長公主的侄兒,疊翠山莊不敢怠慢,安排了一個很大的院落給他。
寬敞又私,這會兒正好方便了曲凝兮。
院子里里外外皆是東宮的人,口風嚴實,只要沒有主子授意,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蹦。
免去了面盡失的危機。
甚至,近伺候之人,半個眼神都不飄,可見裴應霄下嚴謹。
對此,曲凝兮并不意外。
無人得知太子殿下的偽裝,他私底下殺伐果決的模樣被藏得不風。
邊都是心培養的心腹。
有融月和嫻青兩人幫忙,曲凝兮很快換了一裳。
待到發汗過后,用清水洗了,再穿回原來那套。
把妝發重新梳理一遍,整潔依舊,又是來時的模樣。
任誰也看不出遭遇過什麼。
甚至擺的皺褶,都在嫻青一雙巧手下,給恢復了平整。
前后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曲凝兮激不盡。
被請出來喝茶時,裴應霄已經出去轉了一圈,在大長公主那邊了臉。
正好這期間是賓客們用蘭湯的時候,倒是無人尋找曲凝兮。
一直沒現,估計就二皇子會為此著急……
曲凝兮想到他,眉間無意識地揪了起來,這很棘手。
二皇子有姑母護著,本奈何不了他,只能時時刻刻防備著。
還有個銀瓶,不能留在邊了,不僅要想法子弄走,還得捂住的別說話。
假山環抱的方形茶室,裴應霄輕敲桌面:“坐下。”
“多謝太子殿下。”曲凝兮朝他見禮,在對面的圈椅上落座。
茶室布置得頗為雅致,厚實的木雕八角桌旁,是一個造型巧的什錦窗,以窗框景,室外一枝俏生生的綠萼垂枝探了進來。
鳴恩在一側候著,裴應霄了眼皮,他立即出去,押著一人。
“太子殿下饒命啊……”
銀瓶跪倒在地,接著發現室另一個人,滿目驚詫:“小姐?!”
曲凝兮同樣意外,一顆心高高提起,又沉谷底。
沒想到裴應霄把銀瓶抓來了,還這樣不避諱地出現在面前。
他會任由銀瓶知曉他們二人的牽扯麼?
他不會。
所以,銀瓶會被怎麼樣呢……
鳴恩一板一眼地做了回稟,隨便一審問,銀瓶就什麼都招了。
翻出了曲凝兮藏起來的黑袍,將此事告知二皇子,正在排查黑袍的主人。
鳴恩道:“那件料子在京城個大布莊都有,他們無從探查。”
裴應霄為人縝,他易容外出,豈會著華麗?
別說是布料,就是針腳繡紋,也別想發現什麼,包括日常所用熏香都更換了。
銀瓶打死也想不到,救了小姐的人,會是八竿子打不著一的太子殿下!
哭著開始求饒:“奴婢知道錯了!小姐,奴婢沒想害你啊!”
曲凝兮收了手心,著自己的袖擺,沒吭聲。
一抬眸,便是裴應霄眉目彎彎的模樣,他眼底那顆紅痣極為招眼。
“你說,孤要如何理這個丫鬟呢?”
他嗓音清澈,仿佛真是在詢問的意見。
曲凝兮道:“背主之人,死不足惜。”
“小姐?”銀瓶驚慌不已,嗓音尖利起來:“小姐你說什麼呢,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一心一意為你籌謀,哪里知道你另謀出路了……”
裴應霄畔的笑意漸漸加深,他還以為,心的小姑娘會替這個丫鬟懇求饒恕。
曲凝兮不會,沉靜地著銀瓶:“你可以那樣對我,我就可以這樣對你。”
“你說為我籌謀,實則是推我進深淵。”
“別的暫且不提,今日你知曉了這麼多事,我能信任你指你守口如瓶麼?我同了你,誰又來同我呢?”
所設想的那些最壞的結果,是隨時會真的慘痛下半生。
拜他們所賜,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賭一個裴應霄和陸姑娘的人品。
此二人若是不想讓好過,為侯府大小姐的安逸日子就結束了。
爹娘愿意出力保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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