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重新做好,趙瑞才開口:“早在查明阮林氏份時,已經派人趕往香芹巷,隻是香芹巷錯綜複雜,宅院雜,須得些許時候才能找到蘇紅棗和阮大。”
趙瑞端坐在主位上,麵淡漠,眼神清冷,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若真是他們其中之一或者合夥殺害你母親,本一定還一個公道。”
“天道昭昭,刑獄森森,絕不能讓無辜者平白殞命,也絕不會讓行兇者逍遙法外。”
這一刻,謝吉祥的目止不住地投在了趙瑞臉上。
這是平生第一次,發現趙瑞真的長大了,他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理寺卿,是個堂堂正正的爺,再不是年時那個會做鬼臉,會背著漫山遍野瞎跑的瑞哥哥。
不知道怎麽回事,說不清心裏是失落還是欣喜,到底是五味雜陳的。
其實這樣也好,謝吉祥想,人總會長大,他們都不可能活在過去。
此刻的趙瑞雖然目投向阮蓮兒,但實際上看的是邊的謝吉祥。
這幾句話,他早就想對他說了。
這一年來,他在儀鸞司那樣拚命,豁出去地努力取得功績,不過為了今日這一切。
就如同他說的那般。
天道昭昭,刑獄森森,隻有徹底穿上這蔚藍獬豸服,他們才有可能接到當年事的真相。①
那年灑在菜市口的,永遠不能白流。
就在這時,謝吉祥的目同他匯。
生了一雙異常可乖巧的杏眼,笑的時候眼角微彎,如同一彎漂亮的上弦月,讓人心平和下來。
此時的謝吉祥卻沒有笑,那雙總是帶笑的杏眼,此刻正茫然地看著自己。
那目裏有著懷、有著痛楚、有著怨恨,也有著濃得化不開的無奈。
若執刀者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神,那天道如何得昭,冤屈如何洗清?
謝吉祥不知,覺得趙瑞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但此刻的趙瑞,卻幾不可聞地對輕輕頷首。
他堅毅有力的下點了兩下,很快便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堅定的眼神。
他在告訴:相信我。
第8章慈悲語08更新:2020-09-0209:09:18
阮蓮兒求這一場,倒也是人之常。
待到眾人重新坐定,白圖倒是開了口:“阮姑娘,今日城外寧家坡確實有社戲,若是蘇紅棗當真想要去趕戲,也不是不可能。”
他如此一說,阮蓮兒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無助地看了看謝吉祥,道:“吉祥姐姐,那我娘到底……”
阮林氏到底為何人所害?
謝吉祥拍了拍的手,道:“還是等大人們尋訪回來才可知。”
然話音落下,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傾片刻,一個高大的年輕校尉匆匆而,低聲在趙瑞耳畔說了兩句。
趙瑞臉不變,他淡淡道:“知道了。”
語畢,趙瑞起看向阮蓮兒:“阮姑娘,校尉已經在香芹巷尋到了蘇紅棗和你父親,本這就要過去查驗,你且回家安心等便是。”
趙瑞對邊的校尉吩咐道:“夏婉秋,你跟蘇晨保護阮姑娘及其弟弟。”
謝吉祥分神看了那一臉平靜無波的校尉一眼,心想名字還好聽。
說話的功夫,謝吉祥扶著阮蓮兒起,一起往外走。
此刻前院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前頭小一些的是準備給阮蓮兒的,阮蓮兒上了馬車,回頭看了謝吉祥一眼。
很這麽直勾勾看人。
但此刻,也顧不得那許多:“姐姐,我信你。”
謝吉祥心中歎氣,卻還是點頭:“我盡力。”
隨著第一輛馬車駛出,謝吉祥被趙瑞扶著上了第二輛馬車。
但剛一上去,抬頭就看見邢九年領著殷小六坐在馬車裏,正百無聊賴地發著呆。
謝吉祥心下一沉:“可是有案子?”
要去香芹巷查訪,不過是搜搜蘇紅棗的家,訊問同阮大案發時在何,斷不用帶上仵作。
等剛一坐穩,馬車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嗖地一下躥了出去。
謝吉祥就聽外麵傳來白圖的聲音:“勿怪勿怪,沒好鞭子。”
邢九年認識白圖,聽到他那嗓門就怪笑一聲,轉頭卻對謝吉祥道:“出事了,大人未曾明說,等到了香芹巷便可知。”
謝吉祥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難怪剛才校尉進來通傳的
時候,並未大聲張揚,反而直接跟趙瑞稟報,可見這件事同阮林氏的案子有關。
謝吉祥皺起眉頭,覺得這案子越發撲朔迷離。
邢九年看略有些愁眉不展,倒是有些才,難得開口教導幾句:“丫頭,我看你也是特地學過刑獄斷案,隻是人年輕,經曆的案子不多,因此容易迷了心智。”
謝吉祥心中一凜,抬頭看向邢九年。
但邢九年卻沒看,隻是耷拉著無打采的三角眼,看著手裏的鹿皮包。
這裏麵都是他吃飯的家夥事。
邢九年繼續道:“今日這個案子看起來頗為詭譎,一個普通婦人突然死在荒野之外,而丈夫卻在香芹巷同外室纏綿,並總想著納其為妾,若是常人來看,定會以為阮林氏為這二人所害。”
謝吉祥下意識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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