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裝作很有把握的樣子著頭皮編了幾句,終於編不下去,三郎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就一邊聽他胡說八道,一邊低低地發笑,笑得十分耐人尋味,道:“還有嗎?嗯?”
謝憐心想不會還要編吧,道:“你還想算什麼?”
三郎道:“既是算命,難道不都要算姻緣嗎?”
謝憐輕咳一聲,肅然道:“我學藝不,不太會算姻緣。不過想來,你應當不用愁這個。”
三郎挑起一邊眉,道:“為什麼你覺得我不用愁這個?”
謝憐莞爾:“定然會有許多姑孃家喜歡你吧。”
三郎道:“那你又為什麼覺得必然會有許多姑孃家喜歡我呢?”
謝憐正要開口順著他答下去,忽然反應過來了。這小朋友竟是在想方設法引著自己直接開口誇他,無奈又好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眉心,道了聲:“三郎啊。”
這是謝憐開口的他第一聲三郎。那年聽了,哈哈一笑,終於放過了他。此時牛車已氣籲籲爬進了村子裡,謝憐轉,微一扶額,趕下了車。三郎也跳下了車,誰知,謝憐一抬頭才發現,方纔他一路都是慵懶地躺在牛車上,現下兩人這麼站到一起,這年居然比他還要高,兩人竟是無法平視。三郎站在車前了個懶腰,謝憐道:“三郎,你往哪裡去?”
三郎歎道:“不知道。睡大街吧,或者找個山湊合也行。”
謝憐道:“不行吧?”
三郎攤了一下手,道:“冇辦法,我又冇地方去。”他睨過來,又笑了兩聲,道:“多謝你給我算命了。承你吉言,後會有期。”
聽他提起算命謝憐就是一陣汗。看他果真轉了,謝憐忙道:“等等,你若是不嫌棄,要不要到我觀裡來?”
三郎足下一頓,轉過半個子,道:“可以嗎?”
謝憐道:“那屋子本來也不是我的,聽說以前就常有許多人在那裡過夜。隻是可能比你想象的要簡陋多了,怕你住不了。”
若這年當真是個離家出走的小公子,總不能就任他這樣到跑。謝憐十分懷疑他這一整天就隻吃了那半個饅頭,年輕人這樣仗著任來,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真的暈倒在大街頭。聽他這麼說了,三郎這才轉過來,冇有回答,而是走到謝憐麵前,上前傾。謝憐還冇弄明白他要乾什麼,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忽然變得非常近,又有點招架不住。
那年又退了開來,他竟是順手就把謝憐扛回來的那一大包破銅爛鐵都拎了,道:“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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