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讓人沒有置喙的余地,顧冉被嚇得心跳加速,想要裝傻顯然是不可能。于是癟了癟,負隅頑抗:“我兩個都不選,你要是敢關我,我就報警。”
蘇南不怒反笑,他近,略顯低啞的聲音里帶了憐惜,嗯,對智商的憐惜。
“冉冉,你以為,你有機會報警?別忘了,你現在就在我家。”
“……”顧冉抖了抖子,這才發現自己早就上了賊船,顯然某人昨晚就已經計劃過這一切,難道他昨晚睡在客廳便是在想這些嗎?
顧冉咬了咬,可憐兮兮地看著蘇南,試圖激起他殘存的良心。
“你不會關我的,你只是嚇嚇我,對不對?”
蘇南笑了笑,可那笑容明顯帶了嘲諷,似乎在嘲笑的天真,看得顧冉心底發。
他突然低頭覆上的瓣,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深深地吻住,世界仿佛離他們遠去,只剩彼此的息聲。
顧冉被吻得氣息不穩,心跳也呈直線型加速,想要拒絕,卻偏偏跟著他沉淪。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南才放開,他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只咬得悶聲痛,他才在耳邊低低道:“你錯了,從昨天見到你的那一眼開始,我就告訴自己,這一次,不管天塌地陷,我都要將你留在邊,一生一世。”
顧冉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腦子迷迷糊糊的,腦海里那些讓退卻的話語也仿佛消失不見了,沉淪在他霸道的深里,窩囊地想要順從。
他看著,眸子微微瞇起,繼續道:“手段我已經擺在你面前,現在,告訴我,你選哪個?”
顧冉像是著了魔,聲音仿佛不控制,從里溢出:“蘇太太……”
蘇南這才收起嚇人的臉,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他在上落下一吻,對的選擇表示了肯定。
“爺,冉冉,吃飯吧。”顧冉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錢嬸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抬起頭,看到錢嬸在餐桌上擺了一桌子飯菜。
心里想說并沒什麼胃口,畢竟剛剛做出了一個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可的里卻誠實地分泌出了口水,所以二話不說坐到了餐桌前。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再次拿出了掃敵營的氣魄。
錢嬸看到這麼捧場,開心得合不攏,不過也識趣地不打擾兩人用餐,很快就走開了。
蘇南見風卷殘云般地掃了飯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原來跟我結婚,讓你這麼開心。”
顧冉的心思都用在了吃飯上,所以說話就不經大腦:“你不懂,這斷頭飯,這是一種壯士斷腕的神,我得吃飽了,才好上路。”
“沒想到你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語言表達能力還是這麼好。”蘇南咬了咬牙。
顧冉明顯地覺到了餐桌上的氣突然變低,咳了兩聲,放下筷子,道:“那什麼,我吃飽了。”
“既然吃飽了,那就上路吧。”蘇南的臉淡淡的,顯然并不愉快。
顧冉也沒敢再吭聲,多說多錯,還是開口為妙。
司機很快就載他們到了民政局門口。顧冉有些張,不,是非常張,仿佛自己是真要上斷頭路一般,所以蘇南下車了,還坐在車上。
“下車。”蘇南俯下,看著皺了皺眉。
顧冉出一個笑容:“你要不要再考慮下?”
“我說下車。”蘇南冷了臉,從牙里出四個字。
顧冉頓時不敢再耽擱,連滾帶爬下了車。
一直到拿到結婚證,顧冉還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結婚了,而且只用了九塊錢!
這婚結得太容易了!
顧冉拿著紅本本站在民政局門口,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覺得各種不真實。
“走吧,蘇太太。”蘇南手走顧冉手中的紅本本,然后牽過的手往停車場走去。
蘇太太……
這個稱呼讓顧冉渾一凜,突然覺得這才是真正上了賊船,的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的高興。撇頭看了看蘇南,他的臉上并沒什麼表,可角卻微微地翹著,的心跳驀地加速了。
突然想起初三的時候,第一次來大姨媽,那時他們正在上育課,纏著蘇南打羽球,撿球的時候突然發現上有鮮的痕跡,那時學校還沒上過生理課,顧媽媽也沒跟普及過這方面的知識,所以下意識地以為自己是在哪里磕到了。
正茫然著,就見蘇南放下球拍,拿過放在一旁的外套朝走過來,然后將外套遞給,紅著臉道:“圍上。”
“啊?”
許是見不開竅,蘇南的臉更紅了,他索自己手,俯將外套圍到的腰間,然后低聲道:“笨蛋,你變人了。”
那一刻的顧冉其實并沒有真正意識到他那句話的意思,的全副心思都被他吸引了。
那時正是三月,屬于春天的月份,萬復蘇,草長鶯飛,連帶著的春心也開始蠢蠢。
和的落在年帥氣的臉上,他白皙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暈,顧冉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如小鹿撞。
那是他們認識的第八年,從七歲到十五歲,從前不懂自己為什麼總喜歡纏著他玩,那一刻,突然就明白了。
竇初開,原來便是這般。
不過,當意識到原來自己是來了大姨媽之后,所有的懷都化為了窘,更讓人恥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衛生棉,竟然是蘇南陪著去買的。
理由自然是——不敢。
“怎麼辦?要買哪種啊?”對那個年紀的顧冉來說,買衛生棉絕對是一件難為的事,即便已經站在學校商店的貨架前,依然坐立難安,所以左右張了一番,確定沒人后,馬上就扯著蘇南的袖子小聲又著急地問道。
十五歲的年,陪著顧冉站在生專區,一張臉早已紅了個徹,連耳朵也染上了淡淡的。他的目快速地掃過貨架上琳瑯滿目的生用品,指了指其中一個,強自鎮定:“唔,日用純棉的,就這個吧。”
時荏苒,顧冉看著眼前的人,想到今天在蘇家他那霸道的態度,怎麼也無法聯想到這是當年那個陪著買生用品的靦腆年,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見盯著他看,他的耳微微地紅了紅,他瞥了他一眼,強作鎮定:“怎麼?”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陪我買衛生棉嗎?”顧冉腦子里的話口而出。
“不記得!”某人干脆利落迅速地否認,不帶一猶豫,可白皙的臉上卻無法控制地染上了紅暈。
顧冉看著他慢慢變紅的臉,有些納悶:“那你臉紅什麼?”
“……”蘇南第一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過了會兒,他冷靜了下思緒,角微勾,“我在想今晚。”
“今晚?”顧冉有些疑。
蘇南湊到耳邊,說了四個字,這回到顧冉紅了臉。
他說——房花燭。
回到韓市已是晚上,冬天的夜晚,夜幕總是降臨得特別快,這個麗的省會城市華燈初上,夜景不勝收,只是,顧冉卻無暇欣賞,自從蘇南說了那四個字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寧,神游天外。
“到了。”蘇南突然說了一聲,顧冉被他拖著下了車,一抬頭,就發現自己站在一幢豪華的公寓樓下。
還未反應過來,蘇南就帶著進了電梯,直達頂樓。
顧冉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你在韓市有房子?那你為什麼要住酒店?”
腦子有坑嗎?還是……錢太多了?
顧冉憂傷地表示,應該是后者。
“我從不住這里。”蘇南淡淡道。
“為什麼?”
敗家爺們兒!
問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門口,蘇南刷了下門卡,門就開了,顧冉往里了一眼,突然怔住。
懶人沙發,富貴竹,超大屏的電視,白的家,冬天從不間斷的地暖,還有……玄關一雙一雙藍的小熊拖鞋——都是曾經向往過的家。
是和他描述了不止一遍的家。
那時還說過什麼?最好在江邊買個豪宅,要看到整個江景,房子最好是躍層的,有兩個臺,一個拿來種葡萄,一個拿來喝下午茶,冬天可以在臺上曬太,夏天的晚上可以在臺上吹風,順便看看江景。
那是的憧憬,可知道不現實,因為那不是所能負擔得起的。
即便是現在,的存款頂多也就夠買一個衛生間……
可沒想到,他把這一切都變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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