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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症》 第12章 痛

*我知道你就是你,你是獨一無二的。

“今天是升高三第一天,我們不上課,老師有一些事要宣布,同學們可以拿筆記下來。”

每次開學第一天,按照慣例都是打掃衛生,發新書,然后班主任在講臺上絮絮叨叨一頓放學回家,讓學生們為之后‘鋼鐵’一樣的高三生活養蓄銳。

只是今天申郎麗說的事,讓大部分學生都有些意外。

“高三之后咱們還會進行一次分班,優勝劣汰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吧?都不是小孩子了,績好的分批進尖子班,剩下的人不好好想想麼?”申郎麗說話并不客氣,在諸位學生驚愕的眼神中甚至可以說是冷嘲熱諷——

“現在知道驚訝了?不好好學的是不是有些失落了?平時都干嘛去了?考場如戰場!高中就是人生中的一個大檻,不認真對待能行麼?一個個的平時都不長心!收拾東西,放學!”

于是阿莫作為一個第一天加高三三班的新人,連個自我介紹都沒來得及,就要面臨第二次分班了。

不過之前高一就是在三中讀的,也算老人了,倒也用不著自我介紹。

分班之前,還得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

“那我親戚的料還準,真要分班。”阿莫沒什麼東西要收拾,過來幫白尋音,低了聲音,有些興:“那按照績,咱們估計就不用跟盛初苒一個班了?”

白尋音抿笑了笑,出一個小梨渦,黑眸中水點點,像是流星打碎了糅合在里面。

和阿莫學習都不錯,對于這件事,是真的怪開心的。

正想著,書桌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白尋音拿出,見到屏幕上彈出來的‘喻落’三個字就忍不住眉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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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前桌劉語芙正好回頭,好巧不巧的看到了這一幕,一瞬間就想到了大概半個月前電影院那次——白尋音‘疑似’和與喻落走在一起。

現在看來不是疑似了,是實錘。

劉語芙忍不住玩味的笑了笑,低了聲音問:“白尋音,你怎麼有喻落的微信啊?聽說他微信和QQ都是出了名的難加,盛初苒都沒加上。”

有‘外人’窺探到這些更加讓白尋音無所適從,幾乎是電打了一樣的拿回手機藏在了桌子下面。

“嘖,小氣。”劉語芙撇了撇,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不悅的轉過頭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喻落是誰啊?”阿莫覺得們兩個莫名其妙,忍不住問:“咱們學校的?”

阿莫只高一在三中讀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跟白尋音在一起,對學校里那些所謂的‘風云人’自然也不是很興趣,理所當然的不知道喻落的大名。

只是說話聲音也沒收著,大大方方的問‘喻落是誰’這種問題,引的周圍不學生都應聲過來了。

盛初苒更是聽到后甚至連東西都不收拾了,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喻落怎麼了?”

阿莫看到就不順眼,雙手抱肩的一挑眉:“跟你有什麼關系?”

“寧書莫!”盛初苒被怪氣的諷刺,秀眉微蹙,大小姐脾氣立刻發作:“你什麼意思啊?”

“我什麼意思?”仗著老師不在,兩個人在教室里肆無忌憚的吵架,阿莫冷哼:“聽不出來?我是不想你和說話的意思。”

“你算什麼東西啊不想跟我說話?”盛初苒冷笑,說話也不客氣:“再說了,我是聽到喻落的名字才過來的,你以為我想跟你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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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喻落的名字過來?你喜歡他啊?”阿莫腦子聰明,看著盛初苒這德行也猜測出來了一個大概。再聯想到剛剛劉語芙說的話,便忍不住笑了——

“可惜你是白白喜歡,連人家微信號都要不到對吧?”阿莫拍了拍旁邊的白尋音,得意洋洋道:“喻落可是給我們家音音發微信呢,你是不是要嫉妒死了?”

……

一瞬間教室一片寂靜,半晌后便哄笑開來。

大多數學生聽到這種話都是不信的——喻落是什麼人?校草,天之驕子。

白尋音是什麼人?雖然好看,但是個小啞啊!

兩個人能有什麼集?喻落會給發微信?

簡直天方夜譚,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

只除了盛初苒愣了一下,眼中顯然有東西碎裂開來,只余強撐著的脆弱,黑黝黝的眼睛森森的看向白尋音。

這嘈雜的教室讓人覺得厭煩極了。

白尋音眉頭輕皺,胡的把書桌里的書裝進書包里背上,細瘦的子便開層層疊疊圍過來的學生跑了出去。

一口氣跑到了教學樓的走廊外面,站在屋檐下等阿莫。

直到周‘清凈’了,白尋音才點開手機看喻落剛剛發來的信息。

很簡單,就一句話。

[放學到后場找我,一個人。]

……

白尋音有點沒辦法。

三中檢查很嚴格,沒有學生證是進不了學校的,幾乎就是不得不去,可一個人……

斟酌著回:[我得和阿莫一起回家。]

喻落消息回的很快:[我送你回家。] 。

重點哪里是誰送回去的問題了?

白尋音無奈的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給阿莫發了條消息告訴一聲,轉去了學校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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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高三教學樓后面有一大片雜草叢生的地界兒,學校沒雇人打理,野草瘋長。

空地上只有一個破舊的籃球場,男生實在沒地方了會來這里打球,旁邊兩排階梯式的石椅,一層一層的……喻落坐在最高

年頭頂驕似火,不怕熱似的坐在臺階最頂端,他微微彎,手肘支在長上拿著一瓶水,搖搖晃晃的。

察覺到有人來,喻落抬起眼睛,就看到穿著校服的白尋音,正穿過一片野草地向走來。

偌大的空曠場里就他們兩個人,氛圍灼熱,干燥。

伴隨著越走越近,上了臺階站在他面前,喻落稍微抬頭看到孩校服拉鏈上方微微出的鎖骨,還覺得平添了幾分曖昧。

嘖,這鎖骨看起來真好咬。

喻落忍著牙齒的沖

可惜白尋音看起來并不打算跟他‘通’的樣子,小姑娘板著臉,直接了當的手——就差把‘還我學生證’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好學生,想要學生證啊?”喻落有些氣,那雙即便是穿著校服子也擋不住的修長,踩在下一格臺階的階沿上,就好懸到了的膝蓋。

白尋音微微避開,垂眸點了點頭。

真乖,孩像只順的貓,喻落腦中不自覺的就閃過這個念頭。

但劣不改,愈發想逗

每次見到白尋音,喻落都想讓這張平靜淡然的臉上出現波——最好是為了他。

“唔,那你先坐下。”喻落拍了拍邊的位置,很是欠揍:“要不然不給你了。”

……

窩火,白尋音不不愿的皺眉,只得忍氣吞聲的坐在他旁邊。

“想要學生證可以,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年輕輕嗤笑了聲,問出的問題卻相當直白:“你為什麼躲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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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尋音耳控的一下子熱了,低頭看著自己蜷起來的手指,也能應到近在咫尺的喻落正打量著

越想,白的耳便忍不住愈發的紅。

白尋音著頭皮拿出手機,打字發給他:[我沒有躲著你。]

“沒有?撒謊這習慣可不好。”喻落見了這行字,有些氣笑了:“沒有為什麼不來圖書館,不回信息?”

其實白尋音這些近乎‘無視’的舉,可以說給喻落打擊的不輕——他是第一次主去接近別人,結果這麼不招人待見。

這些問題喻落早就想問了,生生的憋到了現在,等到了開學。

偌大的場上陷一片沉寂,安靜中,好似只能聽到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半晌,白尋音才慢慢的打字告訴他:[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接。]

孩子白皙的掌臉認真,角微微繃,發出來的話也是經過沉著冷靜的思考的……

卻像針一樣進喻落心里,讓他氣過之后反而平靜了。

沒必要?他的字典里還真就沒有‘沒必要’這三個字的存在。

只要喻落打定主意想做的事,那就是有必要的。

“為什麼?你在生氣,是生氣我那天說的話,因為我說你吃醋?”喻落頓了一下,四兩撥千斤的轉移話題,帶偏了白尋音的思緒,態度戲謔:“白同學,我是開玩笑的呀。”

他游刃有余的樣子讓白尋音登時有些不好意思,木訥的回:[沒有。]

“可我覺得你那天生氣了,要不然為什麼突然不理我了?”喻落忽然把聊天記錄向上翻,直到翻到了兩個人在電影院那天給白尋音看,里面赫然記錄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們是們,跟我沒關系。]

這是白尋音這個沉默的姑娘罕見的慍怒,此刻被迫鮮明的回憶起來,不一愣。

喻落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之前我說你吃醋,是為了逗你,男生都這麼欠。”喻落像是在道歉,里不著調的說著,清雋的眉目一直看著:“們是們,你和們當然不一樣。”

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漸漸超越了‘安全距離’,錯的呼吸和年的眼神讓白尋音呼吸一滯。

幾乎是強撐著回應他的眼神,纖細的手指不自覺的抓了自己的校服袖。

“我知道你就是你。”分明四下都沒人,廣袤無垠的野草地上只有他們兩個,但喻落還是刻意低了聲音,曖昧的句子攏一條線,白尋音避無可避的聽進耳朵里——

“你是獨一無二的。”

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姑娘。

趁著白尋音怔愣的瞬間,喻落耳邊輕聲,像是命令又像是撒的求人一樣:“白尋音,分班考試好好考,去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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