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兮的演出,唐錯和唐緒的做座位是VIP區,也可以說是親友區,附近都是時兮的朋友,不人都互相認識。唐緒跟幾個人小聲寒暄了幾句,沒過一會兒又進來了一個人,座位在唐錯的旁邊,唐錯抬起頭,發現竟然是陸蔚。
陸蔚面上也有震驚的神,沒管還在和別人說話的唐緒,死盯著唐錯看。唐錯跟他對視著,隨后偏頭看了看唐緒沒注意到這邊,只好喏喏地打招呼,“蔚哥好。”
“我靠!”陸蔚站在高端的大廳發出了一聲極其突兀的嘆,“思行!真的是你啊!”
這麼大的靜,終于讓唐緒轉過了頭,看見來人,他只閑閑散散地揚了句,“來了啊。”
一旁有個男人看見陸蔚,調侃道,“喲,蔚哥怎麼一個人來的,沒領著個我都不敢認您!”
陸蔚聞言笑罵,“滾蛋!”
一個生也笑著搭腔,“還真是,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陸蔚掀開椅子坐下,大長直愣愣地劈開了點在那,“我倒是想帶,結果票被唐緒截胡了一張,我只能放鴿子了。”
開始調侃他的男人笑得更歡,“你應該謝緒哥,要是時兮知道你帶著你一夜的對象用的VIP門票來約會,你就再也沒有可以跟人吹噓的藝家朋友了。”
“滾滾滾,不想跟你說話,你想帶還沒人跟你呢!”
“哎呀是啊,我哪有蔚哥的風流倜儻啊,我看你名字最后那個字應該改個調,四聲不適合你。三聲才適合。”
唐錯一直乖乖坐在那聽著他們調侃,沒想到他們的對話越來越跑偏……
“行了啊,我這帶著小孩呢,”唐緒聽不下去。
那人于是笑著收了,陸蔚又指著他低聲罵了句小王八蛋,才老老實實靠著椅背坐好。他扭頭看著唐錯和唐緒,開口問,“鬧了半天你是要帶小思行來啊,你們這是什麼時候又聯系上的?”
唐緒說,“學校遇上的。”
陸蔚哎喲了一聲,模仿著小品里的口音,“緣分吶。”
唐緒瞥了他一眼,“閉吧你,安靜點。”
可是陸蔚要是能閉,他就不是陸蔚了。接下來的時間他不停地問著唐錯各種問題,雖說是打著關心一下多年不見的小弟弟的旗號吧,但是問得最多的問題就是……
“有對象了沒有啊?”
“以前有過對象沒有啊?談過幾個?”
“沒談過?我靠那怎麼行,來來來,哥哥給你介紹!你看看,我朋友圈這些,你喜歡哪個?誒這個不錯,這個漂亮……哦不對,這個比你大太多了,回頭哥哥聯系一下倒還行……哎喲我這里沒有年齡小的啊,畢竟我比較惜小朋友,不朝小朋友下手……這樣吧,你喜歡什麼樣的跟哥哥說,哥哥幫你去。”
聒噪如烏。唐緒忍無可忍,起拉了拉唐錯,“換個座。”
沒等唐錯做出反應,陸蔚就直接一胳膊把唐錯攔住,“別啊,我不想挨著你!”
唐緒無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閉?”
“嘖,”陸蔚揚揚手,“真是的,我和思行弟弟聯絡聯絡也不行啊!”
唐緒接著居高臨下,王之蔑視。
“得得得,我閉,求您了,快坐回去吧,您站在這我有心理力。”
唐錯:“……”
時兮的確是藝家,是一名再優秀不過的芭蕾舞者。唐錯并不懂芭蕾,但是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有看時兮的演出,有些是在網上看,有些是買記錄碟看,也有一些,是他自己一個人悄悄去現場看,有時候是在北京,也有時候他會坐很遠的火車去看,到上海,到蘇州。
人們對于時兮的評價,似乎都是一面倒的贊揚,無論是專業的還是非專業的,在看過的演出后都毫不吝嗇自己的贊之詞。這也是時兮的演出如此火的原因。有很多鐵,這些人了芭蕾公主很多年,見證了的長,見證了基于完的蛻變,也見證過的失落。直到現在,時兮當年的復出演出,還保持著舞蹈演出的最快售票記錄。
就算是唐錯,也要心服口服地承認的優秀。同時,他羨慕這種優秀。
全程大家都看得很專注,就連陸蔚都一言不發地欣賞著。
演出結束以后,時兮準備謝幕的時候,前排的一個生忽然將一大束花扔到唐緒懷里,著眼睛笑道,“緒哥快去。”
唐緒接住花,哎了一聲。
“哎什麼哎啊,就知道你沒準備,我都替你備下了,快去吧你,實話告訴你我姐今天就期待著你給獻花呢!”姑娘好像是還想說什麼,結果看了看旁邊這麼多人,沒說,只是又恨鐵不鋼地推了唐緒一把,“你快去吧!”
唐緒苦笑,只好跟唐錯說讓他在這里等自己。唐錯聽話地點頭,目送著他捧著花離開。
舞臺上的大幕再次拉開,所有的觀眾都站起來鼓掌。在這掌聲中,唐錯聽出了人們對于藝的尊重,對于這場舞蹈、演繹它的舞者的尊重,以及贊揚。
上臺給時兮獻花的人很多,唐緒是最后一個上去的。在看到唐緒上臺以后,時兮就將滿懷的花都遞給了后面的人,空出手來,獨獨接過了唐緒的那一束。
唐緒微微彎腰擁抱住,笑著輕聲說,“你跳得最棒了。”
時兮眼里亮晶晶的,“謝謝。”
而唐錯依然站在觀眾席中,目不轉睛地看著舞臺上擁抱著的兩個人,心口有一點發疼。不過只是有一點而已,他安自己。
一到了這種時刻,很多回憶就會不管控地涌到他的腦袋里,他想起來很久以前看過的時兮的專訪,那是在剛剛復出后不久。
主持人問,對于當初失去了進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的機會,會不會很失落。
時兮那時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笑著,溫婉人。說,“肯定會很失落了,那是我心中最好的舞團,也是我向往了很多年的地方,我努力了那麼多年才得到那次的機會,而且這種機會一輩子也就只有一次吧。那一陣子整個人緒都很不對,再加上不知道以后會怎樣,可以說我變得很偏激。”
主持人順著的話聊了下去,那段時間是真的很艱難吧?
時兮說,“是啊,真的很艱難,心理上,上,都到了很大的打擊。外界也有很多的議論紛紛,讓我力更大。”
主持人接著說,我本也是您的,那時候其實很多人都在支持你,鼓勵你。有沒有給你幫助最多、你最想謝的人呢?
唐錯記得,這個問題問出來以后,時兮沉默了有那麼將近十秒鐘的時間,在主持人已經打算自己接過話去聊其他容的時候。時兮才出一個很的笑容,婉婉道來,“有啊,最想謝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在我出事以后丟下了自己的事陪我到國外治療,一直鼓勵我,安我,可以說是他陪伴我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日子,我真的,非常謝他。”
或許是時兮臉上小生的表太明顯、太人,明明是很專業的大牌主持人主持人難得地說了句不算有分寸的話,哇,那應該是喜歡的人吧。
時兮沒有回答,但是笑著低下了頭。
那時候唐錯才知道,原來唐緒陪時兮去了國外。所以才會,他去唐緒家找了他那麼多次,都始終沒有人開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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