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寧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問完就后悔了,如果江寒說的是害怕的答案,那和江寒連現在這樣的相可能都做不到了。
夜風從樓梯間開著的窗戶灌進來,帶著夏末初秋的些許涼意,阮言寧下意識瑟了一下。
江寒臉上的笑意斂了幾分,他不開口的每一秒,于阮言寧來說都是煎熬。
看不江寒在想什麼。
“那個……”阮言寧想說如果覺得勉強的話就不用回答了。
結果剛開口,江寒也同時出聲,即便是聲音疊,阮言寧也聽清了他說的是“有”。
那一刻,覺得自己像是被棄在無邊無際的沙漠,四面茫茫,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口。
阮言寧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了,扯了個有些勉強的笑,問江寒:“你喜歡的人是誰啊?”
江寒一不地看著阮言寧。
“不能說嗎?”阮言寧故作輕松,“這種事還跟我保。”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好一會兒江寒才淡聲開口。
他說:“是你。”
有那麼一瞬間,阮言寧覺得一定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江寒喜歡的人怎麼可能是呢?
不可思議地看向江寒。
看到阮言寧近乎驚恐的表,江寒覺得心底最的那個地方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下。
果然,小姑娘不喜歡他。
最近兩人的關系讓他差點就忘了,當初阮言寧答應和他領證,只是為了幫他擺老爺子的控制罷了。
第一次聽說阮言寧答應嫁給自己的時候,江寒是生氣的。
他覺得阮言寧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他不希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如果要嫁給誰,那一定要是真的喜歡他。
領證前,江寒問過阮言寧,問為什麼要同意老爺子的要求。
阮言寧當時只是平靜地說:“我想幫你。”
江寒問還有沒有別的原因時,小姑娘也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沒有”。
江寒知道自己比阮言寧年長不,不懂事但他要對負責。
可是當面對的人是阮言寧的時候,他的理智還是輸給了心底想和在一起的聲音。
領完證那天,江寒氣自己也氣阮言寧,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兩人這段有些奇怪的關系,所以他選擇在最短的時間回了國。
結果飛機剛在紐約落地,他就后悔了。
他用最短的時間收尾了在國所有的實驗項目然后回國,即便是實驗室用極好的待遇挽留他,江寒也沒有毫的猶豫。
借著樓梯間昏暗的燈,江寒凝著阮言寧,小姑娘的臉和記憶中漸漸重疊。
他從記憶中回過神,一斂認真的神,搖頭笑道:“開玩笑的你也信?”
只是開玩笑?
這麼多年來,阮言寧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喜歡這麼不值一提,臉上的表從震驚到憤怒再到失。
盯著江寒的眸子,聲音帶著委屈和怒意:“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如果你哪天真的有了喜歡的人,記得早點告訴我,我會和你離婚不讓對方誤會的。”
話說完,阮言寧便起跑下樓梯。
再多待一秒,大概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一一。”快跑到樓梯間的防火門時,江寒開口住,“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也會和我離婚嗎?”
阮言寧聞言形微頓,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沒回答江寒的問題,拉開面前的防火門頭也不回地回了科室。
—
第二天開晨會的時候,阮言寧一雙眼睛腫得嚇人。
平靜地匯報完病房班況,剛走回人群里,就被唐豆一把拉到邊。
唐豆大概是沒看過阮言寧這麼狼狽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用指尖了下阮言寧腫著的眼睛,聲音里著心疼:“我的天你昨晚都經歷了什麼啊?”
“患者大出搶救,你剛剛沒聽匯報嗎?”大概是熬夜的緣故,阮言寧的聲音著沙啞。
“搶救這麼慘烈嗎?”唐豆是想想那個場面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才一晚上沒見,你就變了個像是了十天半月的難民。”
阮言寧不太舒服地輕咳一聲,“你試試你就知道了。”
唐豆撇:“如果可以我希我永遠不要到這種事,不過說真的我要是江老師,看你這樣我得心疼死。”
提到江寒,阮言寧看了眼坐在劉主任邊的人。
不聲地收回視線,提醒唐豆:“以后不要在科室說這種話話了,被有心人聽到容易落下話柄。”
唐豆一向心大,以為阮言寧指的“有心人”是陳星月,沒多想就應了下來。
朝阮言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信誓旦旦開口:“我保證堅守組織的。”
阮言寧點了下頭,沒再多說。
接下來一整天,除了必要的幾句流,阮言寧幾乎都避著江寒。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唐豆風風火火地找到在休息室補覺的阮言寧,二話不說就開始起床。
從昨天早上開始,阮言寧幾乎就沒怎麼睡過,這會兒剛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吵醒,整個人都帶著低氣。
不耐煩地拍開唐豆作的手,阮言寧抬手拉了被子蒙住腦袋。
“別睡了,你知不知道誰回來了?”
“不想知道。”阮言寧裹著被子翻了個,“我現在只想睡覺,您老人家能不能放過我?”
“顧可姚回來了。”唐豆毫不畏懼阮言寧的起床氣,一邊嚷嚷一邊掀了阮言寧的被子。
“誰?”聽到悉的名字,阮言寧的意識漸漸回籠。
唐豆就知道阮言寧不會無于衷,激地搖著阮言寧的肩膀,“我說顧可姚,今天剛下飛機,指名道姓要我們兩個給接風洗塵。”
顧可姚是阮言寧們一個寢室的,當年剛上大學的時候,和阮言寧、唐豆是學院有名的鐵三角,關系好到就連上廁所都得一起。
后來大二的時候,顧可姚那個做醫療械生意的老爸非要把送出國吃點洋墨水,三個人這才不得不分開。
說起來三個人也兩年多沒見了。
“又去酒吧?”阮言寧已經徹底沒了睡意,了紅腫的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唐豆笑得開心:“咱們顧大小姐約的局什麼時候離開過酒吧。”
的確是好多年沒見到顧可姚了,加上不想回家面對江寒,阮言寧表現得倒是比唐豆還積極。
下班的時候給江寒發了條“今天有事”的微信,就和唐豆打車直奔“清荷”酒吧。
顧可姚已經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如既往的中風打扮,晃眼去倒更像個清清秀秀的男生。
看到唐豆和阮言寧,一個箭步沖過來,熊抱住阮言寧:“我的寧寶貝,你真的想死我了。”
阮言寧也回抱住,有些慨,“這麼多年不回來,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了呢!”
顧可姚捧著阮言寧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番,“我不在我的寧寶貝怎麼變得這麼憔悴?是不是被人待了?”
“昨晚剛值了一個大夜班,不憔悴才有鬼。”唐豆不滿地推了推顧可姚,“你對我就沒點表示?”
顧可姚這才松開阮言寧,嚼著口香糖故意漫不經心地看向唐豆,“你就勉勉強強有一點想吧。”
知道是開玩笑,唐豆笑罵:“姐還不稀罕你想呢,求求你做個人。”
時間還早,酒吧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三個姑娘圍在一起有說有笑,倒是一點沒察覺有人剛剛舉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江寒收到林深微信的時候,剛進家門。
見是林深發的,他也沒急著看,甚至沒有解鎖,就直接把手機隨意地扔到了沙發上。
江寒看著空的客廳,莫名就覺得煩躁。
他能到今天阮言寧的疏遠,而且下午收到阮言寧的微信之后,這姑娘就沒再搭理過他。
江寒漫無目的地繞著屋子溜達,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麼。
一直到整個家都逛了一圈,又替阮言寧把臺上晾干的服收好疊起來,他才坐到沙發上點開林深發來的信息。
三張圖片加兩條文字消息。
網速有些慢,加載圖片花費了些時間。
圖片剛一加載出來,江寒就下意識抿了。
三張照片的容大同小異,看得出背景是在酒吧,一男一正親地擁抱著,有一張照片里男生甚至深地捧著生的臉。
江寒一眼就認出了被抱著的那個生是阮言寧,照片里在男生懷里笑得開心。
至于那兩條文字消息,一條一如既往是林深的欠打風格。
他問江寒:【這不會就是翹你墻角的野男人吧?】
還有一條應該是酒吧的地址。
見江寒遲遲不回消息,林深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電話剛一接通,林深就迫不及待地質問江寒:“我說都這樣了你他媽還坐得住?你能不能有點主觀能?”
江寒“嗯”了聲。
“你嗯個屁啊!”有時候林深真想把江寒作為科研對象,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怪腦子里想的都是什麼。
江寒的聲音依舊聽上去波瀾不驚:“還有事嗎?”
“你就繼續淡定吧,別怪兄弟沒提醒過你。”林深氣極,“你老婆在魚龍混雜的酒吧和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喝酒,真要出了什麼事你以后別來老子面前哭訴。”
作者有話要說:江大醫生:不好意思我狠起來連孩子的醋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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