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這是容素第二次沒經他同意瞞著他將紀珈往家里帶,方顯覺得在沒做出更匪夷所思的事來之前,他得找個時間嚴肅地說一下這個問題。
人家孩子一個,老把人家往家里帶是怎麼回事?
第一次見方顯的爸爸方盛,不同于容素給的覺,紀珈在飯桌上有些拘謹。
容素看出的張,餐椅往旁挪了挪,“別拘束,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好怕的。”
這話說的!
紀珈看一眼方盛,頓時更惶恐了。
“不害怕。”壯膽般坐直了子,夾了離最近的紅燒茄子不帶嚼的直接咽下去。
“……”看來還是很張啊,容素看一眼斜對面一聲不吭表頗冷肅的方盛,有些后悔帶他一塊兒上來了。
去酒柜隨意拿了一瓶酒,也不看是什麼酒,給紀珈倒上一杯,“放輕松,來,喝杯酒。”
紀珈湊過去聞了下,酒的辛辣味撲鼻而來,抓了抓眉頭,想說不會喝酒,但抬眼看到容素眸底和的笑意和鼓勵,還是著頭皮端過酒杯了。
又苦又辣,就那麼兩滴進了肚子,可整個胃卻瞬間如被烈火灼燒般,熱得整個子都燙了。
紀珈子不自覺地抖了兩抖,吐了吐舌頭。
“是不是很好喝?”容素抱著酒瓶子一臉期待地看著。
“好喝。”遲疑了兩秒,紀珈還是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就是好像有點辣啊,阿姨你不覺辣嗎?”
容素笑意盈盈地看,“阿姨不會喝酒,你喝就行。”
“……”紀珈頓時苦了臉。
也不會喝啊。早知道不逞強了。
方盛看容素胡鬧,提醒,“別給人家小姑娘灌醉了,這酒濃度高,喝多了傷。”
容素不理他,看紀珈喝完了一杯,又給滿上,“小顯他爸說酒喝多了傷,你再喝這杯就行。”
啤酒都一杯醉,更別提這連方盛都說濃度高的不知名的酒。
紀珈腦子已經有些暈了,意識也有些不清,吐字語速極慢,“不能不喝了嗎?我的胃好像要著火了。”
“行了,”方盛還是看不過去,奪過容素攥著的酒瓶子,有些不悅,“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瞎胡鬧!”
“誰瞎胡鬧了?”容素瞪他,“我這是給兒子制造機會。”
“制造什麼機會?”方盛看,“這都要給人灌醉了,想趁人之危?讓小顯知道看他還會不會理你。”
不提方顯還好,這麼一說倒提醒容素了。
看了看時間,沒特殊況的話,方顯這個點也該下班回來了。
拽著方盛起,拍拍紀珈的肩膀,“阿姨先回去了,小顯等會兒就回來了,你自己在這待會兒沒事吧?”
“方醫生要回來了?”紀珈慢慢抬頭,眼神有些醉醺醺的迷蒙,腳蹭了蹭地板,挪下餐椅,歪著腦袋嘀咕,“那我也要回去了,方醫生見到我在他家會生氣的。”
“你去哪兒呀?”容素急急按住坐回位子,“阿姨和叔叔有事要先走,你在這待著,幫阿姨提醒小顯吃飯可以嗎?”
提醒方醫生吃飯,好像他不會生氣。
“好。”
紀珈乖乖坐回餐椅,愣了兩秒,看容素和方盛還站著沒,歪了歪腦袋,天真地眨了眨眼,“叔叔阿姨不回去嗎?”
容素如夢初醒,連連應道,“回去回去,現在就走,你自己小心點。再過會兒小顯就回來了。”說著便拽著方盛往外。
方盛有些不放心,“那小姑娘已經醉了,要不要先送回去?”留自己在這兒總覺得不太好。
容素推著他往外走,“就你多事!人家小顯的小姑娘,關你什麼事?你什麼心?”
方盛:“……”怎麼看都是點鴛鴦得可能比較大。
……
方顯下午的病人有點多,等給排隊的人都看診完,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生怕容素又做出什麼線的事,他從醫院出來便直接開車回家。
回家路上他給容素打了個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掛斷了。
方顯抿。
沒猜錯的話,他媽肯定又給他找事兒了,所以現在心虛著呢,往常上趕著給他打電話,現在連他的電話都不敢接。
果不其然,一推開家門,一陣酒味撲面而來。
方顯握著門把的手頓了一秒,他閉了閉眼,反手把門鎖上,到玄關換鞋。
正彎腰換著鞋,就覺兩道視線直直盯著他。
一種不妙的預。
他長長呼了口氣,把兩只鞋換了,站直子,轉看投來視線的位置。
紀珈正抱著酒瓶子呆呆地坐在沙發角落地地板盯著他,雙眸有幾分迷離。
他抬腳信步走過去,在面前站定,掃了眼懷里見底的酒瓶子,眉頭不悅地擰了擰,“你在干什麼?”
紀珈抬頭對他彎淺笑,一臉無害,“我……在等你啊。”除了語速比平常慢了不,其他倒沒什麼變化,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
“等我干什麼?”方顯涼涼地問,手過去,“酒瓶給我。”
紀珈看看他的手,又看看懷里的酒瓶子,茫然地呆了兩秒,最后把酒瓶子放地上,把自己的兩只爪子塞到他溫熱的掌心里,想要借力站起來。
方顯看了下手里塞進來的白皙的小手,臉一黑,看搖搖晃晃一副要跌倒的樣子,還是手扶住了的胳膊。
“你媽媽讓我等你回來提醒你吃飯。”
“那你現在是在干什麼?”他把塞到沙發上坐著,彎腰拾起酒瓶。
“喝酒。”紀珈的眼皮子沉沉地掀了掀,訥訥盯著方顯,皺了皺鼻子,“好難喝,喝得一點都不開心。”
難喝?
方顯打量了下見底的酒瓶,冷嗬一聲。
容素打電話過來,方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接起來,不語,等著那頭先說。
“怎麼樣怎麼樣?珈珈還好嗎?”容素追著問。
就知道是他媽的杰作。
方顯掛了電話。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傾攥住紀珈的小細胳膊。
紀珈不,垂著個腦袋一聲不吭。半晌,
“方醫生?”
“嗯。”
“你還沒吃飯。”
方顯扭頭看了眼杯盤狼藉的餐桌,他現在還真沒有心吃飯。
“你先回去。”
紀珈晃著兩只腳,溫溫吞吞說,“可是我的鞋子不見了。”
“在玄關鞋架上,”方顯抿,嗓音低沉冷靜,“去把你的鞋穿上,回去。”
“……哦。”
紀珈晃晃悠悠去穿鞋了。
方顯扶額,把酒瓶拿到餐桌,再到玄關,卻見紀珈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玩什麼。
懶得跟再浪費時間,方顯大步流星走過去,直接將打橫抱起,紀珈意識不清,突然的重心不穩并沒讓驚慌,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方醫生,我覺得我好像飛起來了。”在方顯懷里了,抱著他的胳膊嘟噥道。
方顯不想跟說話,騰出手指把門拉上,抱著進電梯下樓。
許是喝多了,醉了,紀珈一路上倒極為安分,整個人側躺在后座上,一路上沒在吱聲,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方顯將車停在紀珈小區樓下。
下了車拉開后座車門,他拍拍紀珈的臉蛋,“你住幾號房?鑰匙在哪兒?”
“不要吵。”紀珈皺了皺眉嘀咕一句,把他的手揮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
方顯沉了聲,“再不醒來我就把你扔大街上了。”
回答他的只有紀珈輕微的呼吸聲。
方顯,“……”
“紀珈。”
“方醫生。”紀珈的了,發了幾個音。
聲音不大,吐字還有些模糊,但方顯聽到了,他嗯一聲。
紀珈又沒聲兒了。
“……”
方顯輕嘆口氣,認命地返回駕駛座。
不能真把扔在大街上,也不能把自己扔在酒店,方顯只能再次把帶回家里。
到家門口的時候,方顯騰不出手輸門鎖碼,便把紀珈放了下來,讓靠著門框。一只手輸碼,另一只手握著的胳膊不讓倒下。
折騰了幾下,紀珈也暈暈沉沉地有了兩分意識。奈何眼皮太沉,眼珠子了,眼皮子沒掀起來。
嘟囔了聲,“方醫生。”
一路上都在他,方顯已經不想應了,開了門重新把打橫抱起回屋。
紀珈也不在意,整個人醺醺然,子綿綿在方顯懷里,頭靠著方顯的膛。
“我要上天。”
哦。
方顯面不,腳尖頂開客房的門,淡淡開口,“然后呢?”
“與太肩并肩。”紀珈無意識地回答。
“……”方顯臉黑了黑,抿,用胳膊肘摁亮房間的燈,“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哈,更新都在晚上,這樣時間規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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