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用上班，方顯去鍛煉回來，客房門還是閉著，看樣子紀珈是還沒起。

他沒理會，去浴室沖了個澡，到廚房準備早餐。

他前腳剛進廚房，紀珈后腳便從客房出來了。

昨晚喝的酒不，半夜又一直睡得沉沒起來方便，是被憋醒的。

宿醉后癥，腦袋有些疼，也沒睡夠，睡眼惺忪索去衛生間，不一會兒又閉著眼出來，習慣左拐直走幾步回房。

床的氣息有些陌生，在床上滾了兩圈也沒在被窩里到平日里習慣抱著睡覺型差不多跟一般大小的泰迪熊。

“我的熊呢？”迷迷糊糊嘟囔了句，索不找了，蜷了蜷子，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窩里。

就起了一會兒，被窩就變涼了。

昏昏沉沉，正要再度陷睡眠之際，一道不小的手機振聲灌耳中。

紀珈沒睜眼，循著聲音過床頭旁桌子上的手機，覺有些冰涼，沒有平常到小黃人手機套那種膩的手。

紀珈腦子還沒徹底清醒，掀了掀眼皮掃了眼來電顯示，便接了。

“媽。”含糊地喊了聲。

容素一只腳剛踏出電梯，聞聲整個人便愣在了原地。

媽？

還是個的？

懷疑地看了眼自己撥出去的號碼。沒錯啊，是小顯的號碼。

那這聲媽……

聽著也不像是紀珈的聲音。

有些不淡定了，心有點復雜。

掛了電話，出了電梯幾步走到方顯家門前，想直接摁碼進去，又擔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思忖兩秒，還是敲門。

“小顯，你媽來了，快來給我開門。”

方顯正在煎蛋，聞聲，把煎蛋盛到餐盤，才慢條斯理出去開門。

“一大早的，又怎麼了？”

容素推開他進屋，東張西，上心不在焉敷衍著，“沒什麼，就是你云姨從老家過來，帶了板栗糕來，我想著你可能還沒吃早餐，就給你拿點。”

“您知道我不吃甜食的。”方顯面淡淡，還是接過了容素手里的食盒。

看容素還在四張，他挑眉，“您在找什麼？”

“沒找什麼啊。”容素眼睛還在看著方顯房門半掩的臥室。

方顯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您想參觀我的臥室？”

容素當然不會說是了，“你這小破房間有什麼好參觀的。”

可看的樣子不像是單純送板栗糕過來的。

不過方顯沒破，“吃了早餐再回去。”

“吃過才來的。”

方顯隨意點頭，也不強求。他住的地方離家不算太近，但也不算遠，平常容素沒事也會常過來，倒不用太客氣。

“小顯，剛剛我給你打了給電話……”

電話莫名其妙被掛斷了，紀珈有些迷蒙，拿著手機半睜著眼索，自言自語，“打電話來為什麼又要掛掉……”

劃拉了下通話記錄，的腦子突然有幾分意識回籠。

這些人都是誰啊？為什麼名字都這麼陌生！

將手機正反著翻了兩回，更是驚恐。

誰能告訴的手機為什麼黑的了？

小黃人呢？

視線落到蓋在上的被子，心里一個咯噔，眼睛都直了，一個機靈坐起來，滿眼不敢置信。

的被子為什麼是咖啡？！！

還有這擺明是男人房間的陳設……

艱難地咽了下口水，下一秒，掀了被子連滾帶爬滾下床便跑出去。

方顯在廚房，沒把手機帶在上，只當是沒接到電話。

“手機在房間，沒帶在上。”他淡眉淡眼回。

“那你知道有個……”容素正想跟他說接電話的是個的，眼角余無意掃過他臥室門口，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再看過去，眼都直了。

紀珈還沒搞況，哭無淚逃也似的從意識里的男人房間跑出來，跑到客廳猛地一下就頓住了腳步，整個人瞬間怔住了。

方醫生，和他媽媽？

那現在在……

誰能告訴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顯見容素話說到一半生生停下了，心下覺得奇怪，順著的視線看過去。

站在他房間門口呆住的不是紀珈又是誰。

蓬頭垢面，衫不整。方顯抿了抿，蹙眉。

視線往下，手里攥著的，是他的手機！

霎時明白了他媽從開門進來到現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原因。

方顯臉不好看了。

紀珈一時忘了反應，只是條件反僵地扯了扯角，訥訥打招呼，“阿姨早，方醫生早。”

方顯警告看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閉了閉眼，冷靜地解釋。

容素總算回過神來，噙著笑意的眸子掠過紀珈，回到方顯臉上，“我也沒想什麼。”

說著起，“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回去了。”

意味深長地拍拍方顯的肩膀，看紀珈，臉上的弧度又往上了幾分，眸子里滿是歡喜，“珈珈，媽回去了，你累了就先休息。”

“……”紀珈無措地看看容素又看看方顯，不知道該怎麼回。

不應下好像是對容素不敬，應下吧，又覺得方醫生一定會秋后算賬。

了，擺擺手，“阿姨再見。”

這樣應該誰也不得罪了。

“媽。”方顯不悅道，“只是喝醉了在這兒借住一晚上，您老別想。”

容素卻聽不進去，走到門口朝方顯揮手，臉上笑意不減，“別送了，回去吧。”

了解容素在這種事上來得莫名的執著，方顯索也不解釋了，隨想象。

送走容素，他慢條斯理關上門，轉，臉平靜看著紀珈。

不怒自威！

紀珈喝醉酒就會短片，現在剛睡醒，腦子里一片混沌，至目前還想不起來昨晚都發生了什麼。但看方顯的表，就覺得自己應該是惹他不高興了。

心虛地默默低下頭。

餐桌上，紀珈咬著吐司，偶爾抬眼看看不聲優雅吃早餐的方顯，食不知味又倍覺煎熬。

容素走后，他除了讓去洗漱，然后吃早餐，就一個字都沒說過，這讓紀珈越發惶恐。

都說早死早超生，這樣等著，簡直是無盡的煎熬。

眼看著方顯放下水杯，過紙巾手，紀珈的心跳又快了一分，給嚇的。

該來的要來了。

紀珈也放下手里的吐司，學著方顯的樣子過紙巾手，正襟危坐，一臉視死如歸。

方顯挑眉看，角幾不可見扯了扯。

紀珈總覺得他這樣笑更瘆人了，讓想到笑里藏刀這個語。

“說吧。”紀珈看到他好看的薄掀了掀。

“說……說什麼？”紀珈直了腰板。

“不知道？”方顯嗤笑一聲，嗓音徐徐沉沉，“那就先說你為什麼會跑到我的房間去？”

來了來了。

紀珈咽了下口水，溫溫吞吞答，“我租的房子臥室也是廁所出來直走幾步左拐，沒睡醒，閉著眼睛就進去了。”

“沒發覺房間不對勁？”

“……”紀珈又不自覺咽了下口水，誠實回答，“在床上沒到我的泰迪熊時覺得有點奇怪，不過當時還很困，就……”

剩下的不說方顯也能猜到了。

“那電話呢？”

“我只看了來電顯示，以為是我媽……”紀珈垂下了腦袋。

方顯的嗤笑不帶溫度，“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跡。”

紀珈：“……”

“那再來說說昨晚的事。”方顯渾厚的腔調又響起。

紀珈頭皮一陣發麻，怎麼還有！

方顯遞過去一只空酒瓶子，“記不記得它？”

紀珈抬眸，愣愣接過酒瓶子，轉著看了幾下，有點迷茫。

“我的酒，被你喝完了，整整一瓶。”

……是要讓還酒？紀珈抿。

方顯輕笑，“喝醉了，鬧了，自己卻忘記了……”

紀珈要被他這種悠悠吞吞的語調和姿態瘋了，抱著酒瓶子低垂著頭，鼓著腮幫子小聲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方顯低了嗓音，一字一句咀嚼著重復道，眉梢微挑，問，“鞋子找著了嗎？”

腦子里模模糊糊閃過一個畫面，是坐在沙發上晃著自己的腳丫子醉醺醺說的鞋不見了……

真丟人啊！

紀珈臉微紅，“找著了……”

方顯指尖輕扣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紀珈直勾勾地盯著他微屈的指關節，心臟跟著不規律地跳。

方顯嗓音沉涼，又問，“還想不想上天？”

“……”

紀珈腦袋轟的一下炸了，看著方顯，無措窘迫地了。

“還要不要跟太肩并肩？”

怪不得臉這麼不好，紀珈恨不得以死謝罪。

搖頭，聲如蚊蚋，“不……不要了。”

“以后還跑來我家喝酒嗎？”

紀珈再低頭，“不了。”再也不喝了。

“那就好。”方顯睨一眼，起，“把你的東西收拾好，給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