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衛烜依然天天都會往阿菀這里跑,風雨無阻。
瑞王每次看見他興沖沖地離開,有時候會覺得這兒子好像是生來為康儀長公主養的一樣,略覺得心塞,索轉眼不見為凈。
可能是兩家定下了婚約,所以兩家長輩也不像先前那般各自窩在自己的船里有流,這會兒瑞王妃隔三岔五地便過來找康儀長公主說說已話,或者聊聊京城里流行的服首飾之類的,兩個人相得也算是融洽。
再過幾日,船就要抵達京城了,想到很快便能離開船住在正常的屋子里,眾人的心頭也好過了許多。雖然乘船也不錯,可是到底活空間有限,有時候風大一些,船會跟著搖晃起來,也有些難的。
這日午時,瑞王妃攜著衛烜一起過來。
衛烜給康儀長公主夫妻請安后,便風風火火地帶著路平去找阿菀了。
康儀長公主微笑著目送他跑開,并不阻攔。似乎從兩家定下婚約后,只要衛烜過來,康儀長公主不僅不阻攔,還十分縱容,伺候阿菀的丫鬟婆子們也得到的吩咐,自然也不會像以往那般,有些時候會不著痕跡地阻攔他,不讓他進去打擾。
瑞王妃看了眼康儀長公主溫的神,目微閃,也笑著不作聲。
羅曄不好留在這里,與瑞王妃見過禮后,便進了艙房抱他的珍藏孤本去了。
康儀長公主攜著瑞王妃坐下,待丫鬟上了茶點后,方笑道:“嫂子可用膳了?我這邊兒有廚子做了份江南口味的桂花水晶糕,味道不錯,嫂子也一起嘗嘗。”說罷,又吩咐候在一旁的余嬤嬤道:“也廚房送份到郡主那兒,讓世子也一同嘗嘗。”
瑞王妃笑道,“那我是有口福了,你這里的吃食也致,很多都是京城沒有的,怨不得烜兒天天往你這兒跑。”
康儀長公主用帕子掩著笑,“嫂子你快別這麼說,不過是妹妹在江南呆了幾年,見阿菀喜歡江南這邊的點心,恰好得了一個擅做點心的廚子便帶回來罷了。江南有江南的風味,咱們京城有京城的特,烜兒也是一時看著新鮮罷。對了,七皇兄呢?怎麼不和嫂子一起過來說說話?”
“你七皇兄他在忙呢,雖然現在是出門在外,可是每天都會快馬加鞭送來的公文讓他忙碌,哪里得清閑?”瑞王妃狀似無奈地道。
康儀長公主邊的笑容微深,能讓一個王爺連出門游玩都如此忙碌,可見宮里的那位皇帝對他有多信任,給他諸多特權。
等點心上桌后,瑞王妃拈了一塊散發著清雅桂花香氣的水晶糕吃了一口,口綿,齒留香,確實不錯。
“說來,妹妹也有近三年未回京了罷,也不知道京城現在有什麼變化。”康儀長公主微笑著問道。
“變化自然也不算大,不過好多貴族世家的人倒是添了不。”
接著,瑞王妃便細細地和說起京城中的世家貴族之間的嫁娶啦、人事變遷啦、哪個夫人舉辦什麼宴會促了什麼姻緣啦,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都是一些京里人知道的家長里短,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就是這樣的小事中,可以慢慢地分析出朝廷人事的變遷,以及哪家君恩依舊,哪家又與后宮的哪位貴人有些關系,跟著一路榮華……
康儀長公主和瑞王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等瑞王妃低首喝茶時,角邊的笑容微斂。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康儀長公主也差不多清瑞王妃的格,這位真是個穩得住的,嫁瑞王府已有五載,只生了一個兒,相比衛烜來,簡直是個小明。而瑞王妃看得明白,所以穩得住,雖不知道以后若是生下兒子后會不會改變,但這樣的婆婆于阿菀而言確實是好的。
****
衛烜帶著路平門路地往阿菀的艙房里跑,進來時見到阿菀倚坐在榻上看書,他便跑了過去,自己甩掉鞋,爬上去和阿菀挨坐著。
阿菀微微皺眉,對挨著自己的小正太道:“表弟坐那邊罷。”
明明這榻中間放了個小幾外,還有很多地方可坐,偏偏他就是喜歡和,得都快要火了。
“才不要,隔著一張小幾,離表姐太遠了。”衛烜抓準的手,雙眼撲閃著亮晶晶的芒,定定地看著,“表姐是我的世子妃,難道我不能和表姐靠近一點培養?”
阿菀:“……”
阿菀氣息有點兒不穩,有種想要咆哮的覺。再淡定的人,也防不住有個小正太天天在你耳邊嘮叨著你是他的世子妃,要和培養之類的。除了這個外,這小正太恨不得天天在上,算什麼啊?有癥麼?
正想著,的臉又被挨過來的小正太吧唧啃了一口。
阿菀木然。
算了,一個心理的大人,和個熊孩子計較什麼。娘親說得對,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興趣能維持多久?指不定回到京后,有了新的玩伴,很快便會疏遠了,到時候可能這樁婚約也會跟著解除罷。
這時,青煙端著一碟廚房做好的桂花水晶糕過來,一陣桂花的甜香撲鼻而來,勾起人的食。
此時正是桂花飄香的季節,最是適合吃桂花糕了。雖然在船上,不過每到一碼頭,船總會停上幾個時辰讓管事上岸去采購些生活用品及清水,所以人雖然是在船上,但是在吃食上卻與岸上無甚區別。
衛烜凈了手后,拿起一塊切小的桂花水晶糕遞到阿菀的前,一副要喂的模樣。
阿菀又一次木然。
這個小正太似乎喜歡伺候的吃喝,若不是因為出門在外,而且他每天來的時間也晚了,不然阿菀擔心自己的穿洗漱等事他是不是也想要沾手,這會讓風中凌的。
“表弟自己吃罷,我不。”阿菀說著,看向坐在不遠的小杌子上的黑瘦男孩,對他道:“路平,你也過來吃。”
路平沒想到會被點名,抬頭看了主子一眼,發現他雙目幽幽地看過來,頭皮有些發麻,忙道:“多謝郡主,路平不。”
“不也沒關系,吃點嘗嘗味道罷了。”阿菀說道,可能都是小孩子,看到路平那副瘦骨伶仃的樣子,做不到自己坐在這里吃而讓他一個小孩子坐在那兒看著。
路平拗不過阿菀,見主子也沒有反對,但上前接過青煙遞給他的糕點慢慢地吃起來。
他邊吃邊小心地看了眼坐在榻上的,的五致,可惜一臉病態,生生破壞了那副好相貌,顯得不勝怯,過于羸弱。路平跟著主子來這里好多次了,發現這位郡主給人的覺總是平平淡淡的,有時候安安靜靜得沒存在,這或許是和子不好有關,使得安靜得不像個小孩子。
不過,等他主子過來鬧時,平淡的模樣很快被打破,緒也跟著多變,那張清麗的小臉也跟著宛如揭開了那層朦朧的面紗,使得變得很生。
他家世子果然是個愁人的,連那麼好脾氣的小郡主也要被他鬧得生氣。
而阿菀,最后也敗在衛烜的堅持下,張口吃下他喂來的那塊桂花水晶糕,覺有點兒像伶膏的口,但是味道確實不錯,甜而不膩,香而不,是喜歡的一種口。
阿菀吃了幾口,便不想再吃了,朝衛烜搖了搖頭。
衛烜知道吃得不多,也不再勉強,拿過干凈的帕子給,指腹輕輕地過淺白的瓣,很的覺,讓他心頭微微跳了下。可惜,看無知無覺的模樣,不有點兒沮喪。
他們都還太小了。
真希一下子就長大啊!
在阿菀這里蹭了一個下午,衛烜依依不舍地跟著瑞王妃離開了。
如此過了幾天,船終于抵達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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