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心中郁結,回去后又病下了。
春梅又是托自己親娘去請大夫,大夫來看了病,煎了藥,喂著顧曦吃下,已經是深夜。
皇帝一如既往,忙到深夜才回乾坤殿。
他褪去外衫遞給元寶,正要去室沐浴,忽然發現元寶神不對勁,一副遮遮掩掩的樣。
“怎麼了這是?”
皇帝沉著眉往里走,一抬眸就看到一個打扮不俗,穿著有些暴的宮娉娉婷婷朝他走來。
“陛下,奴婢服侍您…”弱弱往下一拜,仿佛連角度都算好了。
皇帝臉一寒,氣的額上青筋暴跳,
“滾!”
宮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看了一眼元寶,裹著裳哭著跑出去了。
元寶扶額不忍直視。
皇帝狠狠剜了他一眼,進了室。
元寶打了個手勢,示意兩個小侍進去伺候,自己扶著墻直嘆氣。
他容易嘛他,小心翼翼伺候著一個剛開葷的男人,愣是挑了闔宮最的宮來,他卻看都不看一眼。
那夜怎麼不見他那姑娘滾出去呢?偏偏至今還念念不忘?
到底是個何方神圣呢?
元寶郁悶的不行。
這幾日,已經有好幾位大臣問他,皇帝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為何近來不見笑臉,從來不發脾氣的人連著數日怒,現在滿朝文武個個提心吊膽,生怕了皇帝霉頭。
元寶琢磨來琢磨去,心想著不如先解個,于是才有了今日這個主意。
得了,現在里外不是人!
元寶忐忑了好一會,等皇帝再穿戴整結出來時,元寶著頭皮湊上去。
“陛下,上次您老奴給弄來的花名冊,老奴都取來許久了,您怎麼也不見瞅瞅?”
皇帝看了他一眼,將他遞來的冊子推開,煩悶道,“朕已經看過了。”
一個都不認識!
元寶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誰皇帝一向對人不上心呢,哪怕是見過也從未放在心上,自然轉眼就忘了。
皇帝穿了一黃的綢寢,大馬金刀坐在榻上,冷峻的眉眼紋不,著一沉沉的威。
元寶抱著冊子站在塌邊,湊了湊近道,
“陛下,老奴倒是幫您劃掉了好幾位,如今只剩下八位況不明。”
元寶這幾日也細細詢問了,那夜一直在琉璃宮的閨秀有哪些,哪些提前離席的,那些長得不夠貌等等,據各種況推測,名單上只剩下八人。
皇帝眉頭一挑看向他,示意他說下去,
元寶立馬獻寶似的把冊子打開呈上去,
“陛下,您瞧,李家的李香君,也是個人兒,陛下應該見過,郝家的三小姐也不錯……這里還有個顧家的二小姐,聽說是江南回來的,奴婢不曾見過,哦,對了,陛下,聽聞這位顧小姐,肖似長公主!”
皇帝聞言眉頭輕輕一蹙,“有這回事?”
“可不是嘛,這可是太后娘娘親自夸贊的。”
皇帝略略吃驚,若是旁人說起,皇帝還不信,可他母后親口承認,那應該是像了。
“聽說笑起來與長公主極為相似。”
皇帝點了點頭,回想起那日太后好像想他見一位姑娘來著,莫不是這位顧曦?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該不會要朕堂堂皇帝,出宮去一個個瞧吧?”皇帝的怒火從腳底又竄了上來。
“豈敢豈敢,陛下,老奴有個法子!”元寶被皇帝瞪得滿頭大汗。
“說!”皇帝咬牙切齒。
元寶附耳低低說了幾句,再看皇帝臉,雖然好了一些了,卻也沒好多。
皇帝沒理會他,倒頭就睡。
元寶輕輕幫他將帳子放下,悄悄退了出去。
皇帝雙手枕著頭頸,一閉上眼睛,腦海里不由浮現起那夜那人兒的影。
暖玉生香,人,那細腰的不可思議,仿佛一掐就能掐斷似的,偏偏又韌十足,勾著他的腰,纏著他不肯放。
皇帝深深吸著氣,渾上下都不好了,仿佛過的地方都開始著了火。
他重新坐了起來,運功走氣,好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夜是冷靜下來了。
可皇帝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必須找到,再這麼惦記下去會瘋掉。
于是次日醒來,皇帝直接吩咐元寶道,
“按你的法子來吧!”
元寶神一亮,“遵旨!”
……
四月初一,東市有一家全城聞名的古董行,名四方閣,今年特意加了一場拍賣小會,聽聞專門拍賣一部分華的首飾,所以只邀請了京城名門貴及貴婦參加。
事實上,四方閣在京城算是龍頭老大,每年都能從四海八方搜羅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品進行拍賣。
每年年底都會進行一次盛大的年終拍賣會。
其他時候,偶爾會據形進行拍賣小會。
四方閣的品向來是可遇而不可求,千金難買。
故而這一次消息一經放出,京城許多貴婦們都蠢蠢,姑娘們更是躍躍試。
四方閣別看只是商肆,脾氣可大著,京城許多宦世家都看不上。
每年必須得四方閣親自送請帖,才能進去,甭管你多大,多財大氣都不行。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四方閣名氣極大,姑娘們都以能拿到四方閣的請帖為豪。
暗地里,曾有許許多多人揣測,這四方閣背后的東家到底是誰?底氣這麼足?
顧蕓自然也收到了這個消息,一貫喜歡四方閣的首飾,去年年底好不容易得了一件,視若珍寶,這一次竟然是姑娘們的專場,那就更想去了。
可惜,著人找了不門路,卻沒有得到四方閣的帖子。
直到有一日,穿著四方閣標志服飾的小廝,親自送了一張請帖到了府上。
“請給貴府的顧二姑娘,希二姑娘后日能準時參加我們拍賣會。”
帖子被送到了顧曦手中,顧蕓聞訊眼跟了來,爬上顧曦的坐榻,雙手托著腮幫子笑瞇瞇著顧曦,“二妹,你是怎麼弄到請帖的,能不能幫我也弄一張,我給你銀子!”
顧曦瞅了那小案上的請帖一眼,直覺不太妙,京沒多久,沒道理被人奉若上賓,如果不是五王爺搞的鬼,怕是六王爺的手筆。
無非是找著機會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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