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然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蕭毅用GPS地圖把送到家，開進了家的車庫，張欣然的家比盧舟家里還要豪華，三層獨棟，外面帶個游泳池。

“進來喝點東西吧。”張欣然說。

車庫是全封閉式的，蕭毅想不下車也不行，便跟著進了張欣然的家，他站在開闊的廚房里，不敢到客廳去，傭人給他倒了杯水，蕭毅一邊給齊全打電話說到家了，客廳里便傳來盧舟親切的談聲與張欣然敷衍的聲音。

“杜總說和王總通好了。”盧舟說，“到時候會安排點小緋聞，你可千萬別介意啊，我就等著你來探班呢。”

張欣然家的狗朝著盧舟開始，呲牙咧的，顯然非常討厭他。

“喲，小領。”盧舟笑著它的頭，說，“最近過得好嗎？”

張欣然去拿酒，盧舟便從背后摟住張欣然，說：“寶貝，你想我嗎？”

“干嘛啊！”張欣然不耐煩道，“走開走開！”

盧舟抱著不放，說：“脾氣怎麼這麼大？！”

吉娃娃從沙發上跳到茶幾上，朝著盧舟狂吠，連蕭毅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朝吉娃娃招招手，想逗它過來，然而吉娃娃本不鳥蕭毅。

張欣然推開盧舟，說：“你到底想干嘛？摟摟抱抱完了呢？這里又沒，你秀給誰看啊！盧發財！”

蕭毅差點把水噴了出來，盧舟說：“不要這樣，我也是百忙之中空來陪你……”

“你最好別來——”張欣然說，“跟你談這麼久的，老娘都要被你煩死了，怎麼不找你那群后宮去啊！”

“你這樣對我不公平！”盧舟說，“說什麼做什麼，難道要我來買單嗎？們在天涯上噴你踩你，杜總都說了，去請公關……”

張欣然道：“忙得要死，誰有空去管說什麼啊！你倒是說說談都做了什麼！搏宣傳搏上位的時候裝夠了沒有？采訪的時候都說的什麼？！誰要給你生小孩做家務！誹謗我不用錢是嗎？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盧舟說。

“汪——！”吉娃娃怒吼一聲撲了過來，盧舟吼道：“小領！別鬧！”

“我忍你是有下限的——啊啊啊！”盧舟剛要警告張欣然，瞬間就發出一陣狂，張欣然尖道：“你放開它！”

盧舟怒吼道：“它咬我！媽的！以為老子不敢手嗎！”

“你以為你誰啊你。”張欣然說，“早泄！痿怪！你知不知道你痿啊！哈？”

蕭毅：“……”

蕭毅馬上跑過來，抱開吉娃娃，吉娃娃各種暴躁，張欣然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你這賤人！”盧舟開了個頭，反正都得罪張欣然了，索也不再裝了，怒吼道，“媽的，老子……老子……賤人！”老子跟你在一起是給你面子！你看你那張找棒子整的外星人臉，毒打多了話都說不出來了嗎？！他媽帶衰老子了！”

蕭毅：“……”

盧舟要摔東西，張欣然道：“你摔啊！四十萬一個！”

盧舟把水晶馬放回去，深吸一口氣，說：“是不是不想過了？”

張欣然說：“誰想跟你過啊！你問問你助理得了你不？”

“你他媽的別再找我！”盧舟怒吼道，“拉了！”

“我早就不想找你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張欣然說，“不是看你們杜總面子上，誰跟你啰嗦！”

盧舟走向門口，停下腳步，回惡狠狠道：“好的，很好，張欣然，你別后悔。”

張欣然：“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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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毅開車的時候覺自己一生中沒有到比這個更勁的事了，張欣然罵盧舟的兩個詞疊在一起，簡直比國足拿世界杯馮小剛捧奧斯卡還要讓他更震撼。甚至令他忘記了不舉和秒是兩種理論上無法并存的現象，譬如一個人如果不舉了就不會更別說秒，而秒的話就不可以被稱之為不舉了——除非他有時候不舉有時候秒……但同時出現這種況的男人很……好吧那并不重要。

盧舟的臉簡直黑得不能再黑，回到家以后，盧舟狠狠地踹了茶幾一腳，稀里嘩啦的東西掉了滿地。

剛到家，杜梅的電話就來了，直接打到蕭毅的手機上。

“怎麼回事？”杜梅說。

“誰讓你去說的！”盧舟咆哮著從沙發上起來，揪著蕭毅的領，怒吼道，“誰讓你去說的！”

“不是我！”蕭毅說，“一路上開車回來我沒有打電話……杜總……舟哥！”

“開擴音！”杜梅說。

蕭毅按了擴音，杜梅說：“盧舟，張欣然今天心不好，齊全讓我給你道個歉，這事明天再說，好好休息。”

杜梅把電話掛了。

盧舟簡直有氣沒地方發，蕭毅腦海里還回著張欣然竭盡全力尖著回的“早泄”以及“痿怪”兩個詞，簡直是天雷滾滾。配合著張欣然和盧舟面目猙獰的對罵，所有金玉的經典形象登時崩得都不剩了。

盧舟四看看，摔了幾個抱枕，坐在沙發上直氣，倒了杯酒，咕嚕嚕仰頭灌下。

“我朋友也常這麼罵我。”蕭毅朝他說，“沒什麼的，等消氣了就好。”

盧舟沒理蕭毅，蕭毅想起盧舟才被狗咬過，去找出酒和棉花，說：“流了沒有？”

盧舟不耐煩地掙蕭毅的手，手腕上，傷口上的已經把襯袖口染紅了，蕭毅嚇了一跳，說：“得馬上打針！”

“不打。”盧舟馬上彈跳起來，坐開些許，怒道，“開什麼玩笑！”

“要打狂犬病疫苗！”蕭毅說，“不然萬一染狂犬病了呢？！”

盧舟：“我像是有狂犬病的樣子嗎？！”

蕭毅：“……”

蕭毅心想你自己覺得呢，上說：“是那只狗，萬一攜帶狂犬病病毒就麻煩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打針。”

“開什麼玩笑！”盧舟怒吼道，“半夜三更去打針？！是等著被料嗎？”

蕭毅想起自己有個朋友在疾控，說：“你等等。”

蕭毅進去打電話，盧舟又道：“你又要給誰說？”

蕭毅說：“你放心，我絕對不告訴杜總。聯系我朋友，他在疾控上班。”

盧舟說：“朋友也不行！你簽過保協議，不想干了是吧。”

蕭毅站著看盧舟，差點要忍不住吼他，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說：“我是你的助理，保護你最重要，你如果覺得我做得不好，給杜總說讓炒掉我就行了，但是既然你被狗咬了，就一定要打針，以防萬一。”

盧舟瞪著蕭毅，最后沒再說什麼。

一小時后，一輛車停在疾控的地下車庫里。

蕭毅帶著他的朋友過來，說：“他不愿意見到人……”

車窗搖開一點，盧舟在車里低下頭，把手臂從車窗里出來。

朋友：“……”

“就這樣吧。”蕭毅說，“拜托拜托，太謝了，空了請你吃飯。”

朋友哭笑不得，只得在車外給這個壯的胳膊上酒，打疫苗，里面又是狂一聲，蕭毅馬上就抱著盧舟的手腕，苦苦哀求道：“堅持住堅持住……一會就完了。”

朋友看了一眼盧舟手上戴著的名表，嘿嘿笑了笑，拍拍蕭毅的肩，沒說什麼。

打完疫苗以后，蕭毅說：“還有兩針，帶回家打。”

盧舟的氣已經過了，回家以后也不洗澡了，穿著襯躺在床上，蕭毅問：“刷淘寶嗎？”

盧舟沒回答，蕭毅便關了燈，黑出去，聽到黑暗里，盧舟嘆了口氣。

電話又來了，這次是杜梅。

“況怎麼樣？”杜梅問。

“還好。”蕭毅說。

杜梅又問：“大半夜的跑疾控去做什麼？”

蕭毅：“……”

杜梅說：“你們的車被娛記拍到了，跟了一路，明天就要發出來，被我攔住了，你說說疾控是做什麼的？”

蕭毅只得小聲把況全解釋了，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杜梅說：“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待會萬一網友說什麼染HIV了，網上說什麼的都有，你怎麼辦？”

蕭毅沒想到連個車牌號都能暴，所幸杜梅也知道他一片好心，說：“下次小心一點，別管盧舟說什麼，有這種況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派人開車去接到家里來。”

“好的好的。”蕭毅心臟砰砰跳，額頭上全是冷汗，杜梅又說：“辛苦了，那不省心的孩子。”

“您也辛苦了。”蕭毅小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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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毅簡直累死了，覺才當了兩天的助理，這工作量幾乎是把一個人當十個人使喚。

他進浴室去洗澡，今天終于可以用一下盧舟的按浴缸了，嘩啦嘩啦水聲響起，洗得不亦樂乎，盧舟沿著樓梯下來。

“昨天那個黑還說什麼了？”盧舟問。

蕭毅本沒聽見。

盧舟自己倒了杯水喝，看到蕭毅的手機一閃一閃，上面顯示“老婆”的來電。

盧舟：“……”

盧舟接了蕭毅的電話。

“你干什麼啊你！”聲不客氣地說，

盧舟騰的火氣就上來了，他記得蕭毅說過，自己朋友是他的腦殘，本想讓驚訝一下，然而現在一肚子氣沒地方出，蕭毅朋友的形象和張欣然瞬間重疊在一起。

“你好，小姐。”盧舟彬彬有禮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呢？”

“你是誰？”蕭毅的朋友詫異地說，“你不是蕭毅？他人呢？”

“他在洗澡。”盧舟說，“有什麼需要我轉告的嗎？”

朋友說：“你告訴他，我已經回家了，樓下廣場舞大媽們給我介紹了對象，得非常愉快，準備下個月就結婚，讓他不要再打電話來了，把我忘了吧。”

盧舟：“沒關系，我會負責安他傷的小心靈的。”

朋友：“……”

“你到底是誰？”朋友發覺不對了。

盧舟一臉正經地說：“我是他的男朋友，有問題嗎？”

電話那邊：“……”

蕭毅朋友的聲音陡然就提高了八度，吼道：“敢他是一直在騙我啊！好啊你，你們這對夫夫……”

盧舟說：“嗯哼？你知道我是誰嗎？”

蕭毅朋友說：“你什麼名字？你是不是杜馬？”

“杜馬？”盧舟說，“杜馬是誰？喔？原來他還有個姘頭嗎？”

電話那邊咔一聲掛了。

盧舟說：“你的簽名沒有了。”隨手手指比劃了個無形的叉，把的電話號碼拉黑。又翻了下蕭毅手機里的豆瓣，看見瀏覽記錄停在那個八他和張欣然關系的帖子上，瞬間發現了什麼，懷疑他拿自己的料去豆瓣上八，開始查他的發言記錄。

那是一個豆瓣的老ID，很努力地在澄清盧舟沒有靠抱張欣然大上位的事實，并且分析他的電影如何如何好，人如何迎合東方人的審……時間，則是他在來應聘當助理之前，最早開始崇拜他的帖子，已經是他剛出道的時候了。

盧舟不滿地把手機扔到一邊，坐在沙發上翻翻劇本，顯然本看不下去，忍不住又拿過手機看，看他出道的第一部電影，那時候，蕭毅還是個大學生，他的影評里充滿了溢之詞。

盧舟翻來覆去，把贊自己的影評看了無數次，最后實在等得不耐煩了，放好手機，道：“喂！”

浴室里傳來砰的一聲，蕭毅倒了。

蕭毅手忙腳出來，用浴室本來就很張，這下又被抓包，還不知道要怎麼挨罵，盧舟說：“我不是說了，你必須在我后面洗澡嗎？！”

“對不起對不起。”蕭毅頭發漉漉的還沒干，穿著一白浴袍，赤著腳出來再三賠罪，“舟哥我以為你……已經睡著了，我這就去給你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