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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皇后》 十七 初秋

 太平無事的過了幾天,從那天晚上下了一場雨之后,這兩天天氣都還算涼爽。

 數數日子,快要立秋了。

 謝寧發現,剛平靜了沒有幾天,青荷怎麼又看著有點沉不住氣了?

 明明平時比青梅要安靜得多,偏偏想的也太多。象青梅似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心事很能擱過夜,整天吃的好睡的也好。

 這個從臉型上都可以一窺端倪。青梅是個圓臉兒,比俗稱的“面如滿月”還差點,但比標準的鵝蛋那又胖了兩圈兒。青荷本來也應該是鵝蛋臉,就是這只蛋態修長了些,下還有些略尖,所以眾人都覺得青荷應該是個瓜子臉。

 謝寧記得以前的兩腮上還的,難道都是為自己心才變臉的嗎?

 謝寧猜不出青荷在琢磨什麼,索直接去問

 “奴婢是想著,天一轉涼,就該過節了。”

 謝寧點頭。過節就過節唄,都已經在宮里過了兩回中秋節了。中秋的時候和平時也沒有太多不一樣。不過比平時多了些月餅、瓜果。宮里當然也有節慶活,不過不夠格去參加,頂多是跟住的近的幾個人一起賞月,喝兩杯薄酒。

 真的是薄酒,有時候甚至都沒有酒味兒,就象

 在喝有些發酸的甜水。

 去年喝著那名為“夜白”的水酒時,覺就跟喝水一樣,只是有一點淡淡甜味的水而已,跟酒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沒有進宮,謝寧覺得自己開個小小的釀酒的作坊也不錯,賣點自己釀的米酒和果酒什麼的,應該也能掙錢養活自己了。

 可是現在說那些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現在,以后,大概都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

 青荷所擔憂的事顯然不是如何過節。看了看才人單純的目,青荷真覺得自己實在是任重而道遠。才人這麼不會謀算,將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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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荷沒聽說過能者多勞這個詞。有的人天生就比別人想的多,想的遠,可這樣的通常過的都累,快樂也相應的變的比一般人很多。

 “按往年的慣例,過節的時候說不定會有晉位的機會。”青荷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晉位啊……

 謝寧慢了一拍想起來。

 以前確實有過。皇上把晉位似乎也當了一種過節的恩賞,賜與后宮的子。比如梁人,就是宮第一年的新年時晉位的,而李昭容則是在那一年的中秋晉位人,過后又晉為昭容。

 在非年非節的時候也有過晉位的先例,但

 那得有例外的況。外頭的男人掙前程求的也是立功獎。后宮人們想晉位也是一樣,立功途徑是固定的。

 有孕,給皇帝生下孩子延續脈,公主或是皇子都可以。

 青荷當然希這個仲秋節時,自家才人可以晉位。

 “要是這些日子皇上召才人伴駕,您可一定留心,讓皇上高興些。”

 謝寧知道青荷的提醒完全是為了自己考量。

 但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讓皇上高興些啊。要討一般人的喜歡大概投其所好就可以了,皇上呢?皇上富有四海什麼也不缺啊。

 況且宮里想討皇上喜歡的子真是太多太多了,能用的招數別人肯定早就都用過一遍了,謝寧真不知道如何在這方面推陳出新,以求能讓皇上龍大悅。

 難度太大了啊。

 隔了約有半個月才被皇上再度召去伴駕。

 已經立秋了,白天的氣候舊懊熱如同盛夏,但是早晚的時候吹在臉上的風已經頗為涼爽。清晨如果起的早,可以看見大片的芭蕉葉上凝結的夜霧,的霧氣又變水。

 謝寧今天穿了一件淺杏子紅的宮裝,肩膀上還搭著一條象牙斕花披帛,頭上沒有過多的珠寶首飾,梳了一個慵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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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著幾朵梔子花。花朵潔白無瑕,還帶著碧綠的葉片。

 現在不是梔子花開放的季節,所以皇上的目在謝寧的發間停留了一刻之后,馬上判斷出這并不是真花。

 “是絹布做的?”

 謝寧微笑著點頭,輕聲解釋:“裁完裳總會剩下一些無用的邊角料,零碎的連荷包也做不了,但是還能剪花瓣大小,再拼起來就行了。”葉子也一樣,是用墨綠的緞子做的。

 “絹布不都是很的嗎?”

 哪怕是皇帝也有不了解的東西啊。

 謝寧解釋:“絹布要上漿,漿子干了之后就會變的了。”

 皇上回憶起在縈香閣書架上看到的草編花籃:“這個也是你自己做的?”

 “閑著的時候做的消遣。”

 這花和很相稱。

 后宮的們喜歡在頭上簪花,首選是那些花形繁復,澤鮮艷明麗的花朵,比如牡丹、芍藥、芙蓉、茶花等等。梔子花當季的時候,也會有人把它結手繩佩戴,或是別在襟前充作領扣,那是因為梔子花格外芬芳的緣故。

 所以謝寧說,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討好皇上啊。連這種子頭上戴的花皇上似乎都有興趣,可以就此聊個一盞茶的時間也不嫌絮煩。

 但

 你能說皇上喜好頭花嗎?

 那肯定不是啊。

 也陪皇上用過膳,但是也看不出來皇上特別喜歡吃什麼。

 要說真的有喜歡的,那就皇上似乎喜歡點的菜。從一開始那次皇上來縈香閣吃的湯面,到上次在安溪橋亭喝的冬瓜湯,這些都是點的,皇上看樣子倒蠻喜歡的。

 可這是的喜好啊,哪能以此來斷定皇上的口味就和一樣呢?再說皇上又不是三歲孩子,就算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就能籍此博得皇上歡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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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籌莫展啊。

 謝寧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想不通的事就先不去煩惱了。專心致志的品嘗皇上這兒的好茶。

 茶葉的碧綠清幽,茶湯淡黃,茶氣馨香,口味甘

 那里最近送去的茶葉也不錯的,當然和皇上這里的不能相比。從敞開的長窗出去,可以看見碧藍如洗的天空。

 藍的令人難以直視,初秋的艷灑在遠宮殿的屋脊上,給那些烏瓦涂抹上了一層融融的金

 “陳婕妤在朕這里告了你一狀呢。”

 謝寧已經飛遠的思緒被皇上這一句話給喚了回來,捧著茶盞,澄澈的目里帶著一點懵然,好象一時間沒能弄明白皇上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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