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四羊城,星空花園小區。
陳關河看著一雙手握黑曼珠沙華的男尸煙,目冷峻。
逆行者二隊其他兩位隊員也在場,正在拍照和查找線索。
后勤人員忙碌在周圍,拉警戒線,驅離看熱鬧的人群。
“頭兒,這是第八個人了。”唐算走到陳關河旁邊說話。
“晚上陪我一起去看其他害者卷宗,”陳關河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說道:“聽說十九隊也在辦這個案子,咱們不能懶。”
二隊另一個隊員劉雨,拍完照片也走過來:“頭兒,拍完照了。”
“那咱們去見見家屬。”陳關河將煙扔在地上,碾上兩腳。
“我說頭兒啊,你這病得改改了,前天不是上過通報墻麼,扣了你兩百塊吧。”劉雨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泡泡糖,遞給陳關河。
“兩百塊而已,你們多請我吃幾頓飯,不就省回來了嘛!”陳關河臉上終于有點笑容,手去拿泡泡糖。
劉雨把手一,轉手把糖遞給唐算:“怪不得老讓我們請客,竟然是這麼大的謀。”
唐算把糖放進里,拍拍道袍:“反正我沒錢請客,錢都送回清風觀孝敬師傅了。”
陳關河沒在乎,徑直往害者家的方向走去。
害者家住星空花園九棟二十三層第三戶。
下午兩點墜樓亡。
死相異常,面目很平靜,雙手握曼珠沙華,這種花也彼岸花,詭異的是,是黑的。
握著黑彼岸花自殺的人目前有八個,有人跳樓,有人跳河,有人用刀子,有人喝毒藥……
進害者家中,主人仍在哽咽,雙眼浮腫,看得出很難過,強忍著配合后勤的工作。
有后勤人員在現場安,加以保護,并保留跳樓的現場。
“您好,士,我想問幾個關于你丈夫的問題。”陳關河走上前去。
后勤人員見到是逆行者,便禮貌地打個招呼,上旁邊去了。
和平議會在倉促中組建起逆行者隊伍,目前比較功,全球各地的逆行者,都收獲頗,也功阻止了大量異類的流竄。
逆行者分兩類,一類駐守區,也就是虛空漩渦周圍的防工程,一旦發現有異類鉆出來,就進行滅殺。
另一類負責城里的治安,破獲案件,并追殺城的異類。
陳關河他們就屬于后者。
“問吧,希你們能幫我丈夫找到自殺原因,他是個很顧家的人,格開朗,我們夫妻平時也很吵架,他不可能自殺的,他不可能自殺的……”
主人似乎想到了與丈夫從前的往事,聲音又有點哽咽。
“我能理解你的心,那我就問了,”陳關河說道:“他在自殺前都做過什麼?”
劉雨取出錄音筆開始記錄。
“那天我跟他約好了去電影院看電影,不過公司有急事,我就離開了,票是網上買的,沒法退,他就自己去看了,”人開始回憶:“回來之后,手里就拿了一束黑的花。”
“就是現在還握著的那個嗎。”
“沒錯,是的。”
“然后呢?”
“然后我跟他說什麼,他都不說話,我以為他生氣了,哄過他幾句,他也不說話,我便躲在房間里,”人眼淚又流出來:“我也很傷心。”
劉雨從旁邊出紙巾遞過去。
“然后呢?”陳關河繼續問道。
“他開始說話,我以為是跟我說的,出門去看他,就見到他反復說著一句話,然后,然后就從那扇窗戶跳下去了,我想拉住他,但是來不及,來不及啊……”
人開始哭泣。
“什麼話?”陳關河也遞過去一張紙巾。
“終將靠岸。”人噎道。
……
梁歸得到了二十八萬,并沒有因此膨脹,看著陳關河離去后,他獨自吃下了兩人的飯,也沒剩下。
回到出租屋后,看著自己的屋子,覺得哪里都不安全,萬一哪天自己在進模擬的時候,有人進來謀害他怎麼辦。
一秒鐘,加上十幾秒的恢復時間,足夠兇徒行兇了。
更重要的是,壽命只有三年不到,他一人吃飽全家不,也犯不上省錢。
搬家。
他有搬離這個出租屋的念頭已經很久了,從前是沒錢,現在有了。
而且他有自己的想法。
余家城中村有一條步行街,青川街,幾百年前曾是這里中心,不過現如今已經過時了。
比不上城里的繁華街道,但周末時候人也不,最重要的是二層小樓,采不錯,不用爬樓。
現在里面有些商鋪正在空著,一年不過八萬塊,砍砍價的話,爭取用十五萬拿下三年租期。
以后弄些小買賣避人耳目,自己舒舒服服的玩模擬,趁早弄到至尊回,早點去投胎。
他在手機里找到房東的電話撥過去。
“喂,余姐,我這邊不想租了,之前欠你的兩個月租金,我剛剛轉賬給你了。”梁歸給房東通話。
“胡了,”房東喊道,然后說:“你哪個樓的?”
是啊,坐擁三棟樓出租,整天不是打牌就是滿世界旅游的房東,哪里會記得他,不然也不能欠了兩個月房租還不催。
跟房東約好了時間,下午六點見面,鑰匙,檢查屋子。
梁歸想好了,店鋪沒弄利索前,先住幾天酒店,好好放松一下。
第二天早上,梁歸來到青川街,停在38號門前,撥通上面的一個陌生電話,約好鋪主商談。
“怎麼又是你小子?”
低沉的人聲音從背后傳來,梁歸轉過頭,見到個穿著隨意的短發人,五致,上叼著一細長的香煙,然后,很大。
“余姐?”梁歸也很疑,難怪電話里聲音那麼悉。
人家不但有樓,還有商鋪,不同手機,不同業務。
經過簡單的通,梁歸多年的砍價經驗,讓他以十五萬拿下了青川街38號三年的租期,或許也是因為姓余的房東,擁有整條青川街,不在乎那點錢。
“打算做什麼?”房東翹起手臂,彈落煙灰。
“賣書或者賣碟什麼的。”梁歸也沒想好。
“天真,錢那麼好賺的話,大家都躺在家里扮僵尸好了。”余姐吐出一口薄荷味道的煙霧,留下鑰匙轉離去:“合同過幾天我拿過來給你簽。”
梁歸看著余姐扭的牛仔,沒接話。
“下次眼睛再不老實,我幫你挖出來。”人好似后面有個眼,留下狠話,讓梁歸覺有一木樁撞在口上,發痛。
也可能是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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