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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璉二爺》 第18章 鹽商

 十余個遍羅綺的人堵在廳門口,沖著林府管家發泄著緒。

 鹽商和鹽政衙門,其實是互相依存合作的關系。

 鹽政衙門固然掌控著鹽商的富貴、生死,但是反過來,鹽商們又何嘗不是鹽政衙門必不可的合作伙伴?

 鹽政畢竟事關千千萬萬的百姓民生,單靠鹽政衙門那點子兵丁,如何能夠照應的過來?

 以致于在有些鹽商中間,形了一種觀念,那就是朝廷那鹽政的位置坐不坐得住,能不能夠好好的做,其實全在于他們給不給面子……

 畢竟每年數以百萬甚至上千萬白花花的鹽稅銀子,要是他們不合作的話,鹽政衙門還真不好收上來!就算收,也不一定能夠如數的收……要是拖上個幾十幾百萬的稅銀,別說鹽政的前程,只怕命都不能保住呢!

 所以,面對朝廷這次明顯是想要再薅他們羊的捐輸之法,鹽商們大多心有不滿。

 既然不滿,就想著往上述求,而作為被他們“養起來”的鹽政,在這個事關整個行業生死關頭的時候,自然就是該站出來替他們說話的羅!

 所以,當賈璉順著走廊出現在這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個大腹便便的商人們,堵在這邊囔囔著“我們要見林大人”“請大人為我們做主”這樣的話。

 許是看見賈璉從里面出來,又穿著通的白孝,以為是林家的子弟,都安靜了一些。

 賈璉也不言語,自顧慢慢的走到正中,站在臺階之上,掃視著眾人。

 賈璉這顯得傲慢的姿態,頓時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一人上前一步,喝道:“你是何人?林大人呢,林大人怎麼不出來見我們?”

 賈璉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眼前人,以同樣不客氣的聲音道:“我姑父不適正在后堂休息,爾等何故在此喧嘩,吵得我姑父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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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不是林家子弟,只是個親眷,眾人哪里還客氣。

 “哪里來的黃口小兒,我等求見林大人,自有要事商議,豈是你可過問的?”

 “正是,還不退下,耽誤了我等的大事,只怕你家大人都擔待不起!”

 先是被林如海敷衍,在這邊干等了半日,眾人心中本就有火。如今賈璉的態度更是令眾人惱怒,那不滿的緒,自是毫不客氣的朝著賈璉發泄。

 面對鹽商們七八舌的聲討,賈璉面一沉,大喝一聲:“放肆!”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都愕然的盯著賈璉,一是沒想到賈璉敢吼他們,二是想不到賈璉年紀輕輕,這嗓門怎麼這麼大,把他們耳朵都震的生疼!

 賈璉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繼續拿話鎮:“此地乃是鹽政衙署,代表朝廷威嚴,爾等再敢嚷嚷,一律按照私闖衙論罪,嚴懲不貸!”

 賈璉國公府出,在外行事本來就有高人一等的心理優勢,自然養出些非凡的氣度。

 如今這般呵斥,倒真將這些人給鎮住。

 大家相互對視一眼,見無人再說話,都意識到他們之前的行為確實有過分之嫌。

 但是總有些子橫的,之前大罵賈璉“黃口小兒”的胖男子再次站出來:“我們當然知道這里是鹽政衙門,我們來此地,正是找林大人商議鹽政要事!

 我等為揚州鹽商,歷來奉公守法,每年為朝廷捐納的稅銀更是接近千萬!我們在場的人,都是對朝廷有大功的人,便是林大人對我等都是和和氣氣,禮遇三分,你又是何份,也敢對我等頤指氣使?

 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又豈能你的威脅!”

 跟隨賈璉過來的昭兒見賈璉到挑釁,上前一步就要自報家門以作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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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璉提前制止了他,然后看向階下眾人,冷笑道:“行得正坐得端?對朝廷有大功?

 可笑,就你們現在這幅模樣,也敢說對朝廷有功?”

 此時很多人其實已經猜到賈璉的份可能不低,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宦子弟,不然其不可能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口吻與他們說話。

 但是,這并沒有使得他們害怕,反而愈發刺痛了他們的心!

 作為士農工商最后的一個階層,商人們本來就多為士人們所瞧之不起,他們要取得地位也實屬不易。

 而作為每年能夠為朝廷貢獻超過四分之一歲的鹽商,他們皆認為,他們是對朝廷有大功的!

 而賈璉的話,無疑就是在否定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地方,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因此一個個義憤填膺,皆出憤怒之

 賈璉卻不以為意,繼續道:“我知道爾等為何而來!如今朝廷施行新的鹽政,鼓勵天下行商之人往邊關運糧以換取鹽引。此舉打破了原本故有的鹽引分派制度,你們覺得會有損于你們自的利益,故而不顧我姑父家中掛白喪,聚集在此,意圖迫我姑父為爾等發聲,使朝廷撤銷這一新政,是也不是?”

 賈璉這話中,有一點令鹽商們無法辯駁,也十分心虛的地方,那就是他們確實是故意趁著林府辦喪事才來的。

 若不然,林如海不放他們進來啊!

 揚州鹽商眾多,他們一天換一批,打著為林家夫人吊唁的名義,林府又如何好意思拒人門外?

 他們就是想要借此迫林如海就范。因為他們都知道,林如海在皇帝的面前是能說的上話的,他要是給皇帝上奏疏,說不定能讓朝廷改變甚至撤銷捐輸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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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天天來!

 無恥是無恥了一點,但是作為商人們,良心多數都已經被磨平了的,因此他們很容易就略過這一茬,辯駁道:“捐輸之政本就不合理,天下行商之人何其之多,要是人人都能到鹽行一手,我們都敢保證,要不了兩年,天下便會私鹽泛濫,而且本無法遏制。

 到時候,損失最大的,還是朝廷!

 而且鹽之一事,關乎百姓民生,一旦失去管控,到時候天下百姓,至有半數以上無鹽可食,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恐危矣!

 所以我們才請林大人據實上書,此舉正是為朝廷,為天下考慮。

 此中事關之重大,豈是你小小年紀可以明白的?”

 “就是,你還不快快退開,此事還是只有請林大人出來才能解決。當今天下,也唯有林大人才有能力一挽狂瀾!”

 賈璉心好笑,這是把他當做真正的紈绔廢蒙騙了?

 真要讓私鹽泛濫,最益的,絕對是全天下的老百姓……

 想想后世鹽才多錢一包,相比現在,有如云泥之別!

 因此面對再次氣勢十足,近乎囂的眾鹽商,賈璉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何等荒謬,分明是爾等害怕被旁人分去既得的利益,所以不顧禮義廉恥,前來威我姑父,讓他做你們的車前卒,現在爾等居然還有臉面說出為朝廷,為天下的話來?

 難道爾等真的不知朝廷因何施行這‘捐輸’之策?

 我大魏立國百年,表面看去如今是河清海晏,歌舞升平之像!

 但是遠在北邊的達奴們,早已厲兵秣馬,對我大魏虎視眈眈,西邊諸番,也多有覬覦我大魏疆土之意。

 為了應對這些豺狼虎豹,朝廷近年來不斷向邊關增兵,這才保住我大魏境的安寧!

 然百萬邊軍,每日所耗軍費糧餉甚巨,若等朝廷調運,靡費實在太大,這才借用鹽之暴利,鼓勵天下商人接過這運送糧草之責,也就是保家衛國之責!

 此乃事關國家安危的大計,而今爾等竟為了一己之私而從中阻擾,如此行徑居然還敢妄談于國家有功,于天下有功?”

 “你懂什麼……”

 有人試圖狡辯,賈璉趁氣勢正足,立馬喝斷:“我是不懂鹽政,但我卻懂得一句話:

 茍利家國生死以,豈因利害趨避之?

 然而再看看你們?呸,簡直玷污我大魏商人的面!

 爾等不君上所憂,是為不忠!為大魏子民,祖上蒙皇恩,方為爾等換來這鹽商的份,可以錦玉食,如今不思回報,卻為蠅頭小利,擔上人之名,此等玷污門楣之舉,是為不孝。

 我姑母新喪,爾等結隊上門卻不為祭奠亡靈,反而趁機迫我姑父行不法之事,是為不仁。明知邊關將士缺糧,卻只顧一己之私,阻擾他人捐輸,是為不義!

 行下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行徑,安敢在此大放厥詞,妄談功勛?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無恥之人!”

 賈璉一番機關槍似的貶低辱罵,令階下眾人腦袋都有些發昏。

 他們可都是富貴慣了的人,面對此等景,如何能忍?

 “啊~!黃口小兒,實在可惡、可殺!”

 “氣煞老夫也,你……你你你才是大放厥詞,快將你份說來,改日老夫一定登門,定要問問你父親是如何教兒子的!”

 鹽商們真的氣壞了。

 能夠為鹽商,就沒有一個沒有勢力背景的,平常的時候,便是知府都要給他們面子。

 豈料今日被一個看起來還未及冠的年輕人如此貶低折損?

 他們一個人的力量或許還有限,但是整個揚州的鹽商背后的勢力連在一起,那絕對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哪怕賈璉是林如海的親戚,他們也一定能找到法子收拾他。

 甚至他的父親、家族,都一點問題沒有。

 哼,在這揚州的地面上,就沒有他們鹽商解決不了的人和問題!

 見鹽商們罵賈璉,昭兒如何還能忍得?

 兩步上前,沖著眾人大吼:“我家二爺乃是榮國公嫡長孫,一等神威將軍之子,你們要是有膽量,就到京城去找我家老爺!”

 呃……

 原本充斥著戾氣的場面,忽然安靜,靜得詭異。

 有幾個還張著囂的人,因為場面突然的啞火,還未來得及合上,配上那錯愕的表,倒是十分有趣。

 林府老管家早就看這一群人不爽了,見他們被嚇住,怕還有人不相信昭兒的話,立馬補充介紹道:“我家太太本出自京中榮國府,乃是榮國公嫡,這位是我家太太娘家侄兒,也正是榮國公嫡長孫。此番是專程來祭奠我家太太的,今日剛到。”

 管家那笑嘻嘻的模樣,與一眾鹽商們的苦鮮明對比。

 鹽商們再次看向賈璉,賈璉卻已經不再與他們多說。

 只見他從侍從手中取過一把鑲金嵌玉的寶劍,杵在側,怒聲道:“我非倚勢仗貴之人,然道理已與爾等講明,再有人敢在此喧嚷誤我姑父清靜,擾我姑母安寧,爾等便可試試我這寶劍鋒利否!”

 無人敢應聲。

 或許有人并不清楚榮國府,但僅僅只是國公二字,便足夠震懾人心。

 那可是人臣頂峰!國公府,已是王府之下最最尊貴的門第了。

 面前這年輕人,居然出自國公府,還是嫡長孫?所有人再無報復教訓之心。

 雖然,他們鹽商在揚州是不可招惹的群,甚至在整個江南,都是數一數二的勢力!

 尋常沒有大背景的總督、巡,他們或許都不會太放在眼里。

 但是,卻沒有人愿意去招惹京中的權貴門第!

 整個天下的人和勢力,都不會主去招惹京中那些頂級豪門。

 招惹到總督或者巡,或許也就敗家破財而已,但是招惹到京中豪門,那可是隨時都有抄家滅族的危險的!

 因為豪門一家親,那些京中的貴族,大多都是聯絡有親的,那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勢力,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皇帝,對地方勢力進行降維打擊。

 當然,也不是說一定所有人都畏懼京中豪門,至在他們鹽商中勢力最大的兩三個人,都是和京中豪門甚至皇親國戚有莫大關系的。只不過,他們今兒來的,沒有這樣的人。

 再說就算那二三人在此,大概也不會與賈璉起沖突。

 不值得!

 鬼知道他們為了維護那些背景花費了多和財力,而一旦得罪榮國府,到時候不知又要花費多和金錢本才能擺平……

 基于這些考慮,所有人在再次面對賈璉的威脅之時,雖然不爽,但都沒有敢說話。

 許多人已經悄悄轉,生出退避之心。

 他們并不懷疑賈璉是否真的敢拔劍傷人!

 在知道對方的份之后,他們甚至開始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好像,在人家嫡親的姑母靈堂前鬧事,確實不對啊。

 古時就有為孝殺人免罪的律法,萬一賈璉真的一劍把他們結果了,回頭給他們按上一個大鬧靈堂的罪名,以賈璉的份和背景,估計他們也是白死。

 這麼一想就什麼都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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