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隔牆有耳

幾家歡樂幾家愁。

若納這句”我不知道”聽的竹姿與其母眉開眼笑，但黃的臉再次失去，這人腦筋裡在想什麼？是要整才高興嗎？不想娶就不想娶，正有個機會說明，來了句”我不知道”是打算怎樣？

拉著若納母親又說了些話，竹姿準備了幾籃小點，又吩咐了四方木轎，讓回家時方便些，若納的母親不斷推辭，不過竹姿堅持一定要如此，於是一陣到卸下，便乘上轎子離開，離開前，是塞了個玉鐲子給黃，也不管同不同意，一把就套上了的腕上。

玉質澤清亮，溫，而且不知道是怎麼，一戴上便拔不下來，彷彿像靈定做似的，牢牢的套在黃的手腕，拆下來恐怕會損傷鐲子，不敢隨便，只能夠先收下。

“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若納的母親說。

哇靠，這不是要把手剁掉也必須把鐲子還回去嗎？

待這突發狀況結束後，輔導陳君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有餘，黃與若納往畫室走去，兩人氣氛之僵，就是不說話，空氣在兩人之間凝結了，又如繃的弦，隨時就要被扯裂一般。

忍不住，黃首先發難。

“你到底剛纔在說什麼？你知道你剛纔說些什麼嗎？”周邊仍有宮侍衛經過，努力低音量。”什麼做不知道？你以爲你是答答的啊？”

瞥了怒氣衝衝的黃一眼，若納平靜地回道：”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什麼做說實話？你明明就是因爲想負責纔要娶我，現在替你解圍，你反而讓我站不住腳…“

“或許一開始是那樣的…“ щщщ• ttκā n• C O

留下這句讓黃百般思量的話，他邁開步子，拋下站在原地還在思考的黃，自己往畫室走去。

好吧，或許是有點不清楚古代男人在想什麼？該不會是他莫名其妙對自己有好了吧？可是怎麼想似乎也不合邏輯，兩個人的相之中，有將近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互看不順眼，西雲國如雲，要說若納突然喜歡上自己，實在是荒謬中的荒謬。

畫室中，陳君一個人正在畫畫，若納輕手輕腳地走到他的後方，從他背後觀看陳軍在畫什麼，是夕落到屋檐下的景，那一抹淡淡的夕，在石黃與硃砂的和下，是觀看就能讓人到那黑夜來臨前的暈茫，他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嚨一陣，咳了聲，陳君嚇的把畫筆一拋，回頭看見是若納，蒼白的臉才漸漸恢復。

“這張畫很漂亮。”若納著他的頭。”肚子了沒有？要不要讓人幫你準備一些吃的，你看看你現在都幾歲孩子了，還瘦這個樣子，難怪在外面會被人欺負。”

“我只是不說話而已，不說話難道就要被欺負嗎？”水靈靈的眼睛著若納顯出無限委屈。

自己的玩笑被這孩子放大了，若納趕快解釋，”沒有，那些欺負你的人是他們不對，我是開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

“恩…“

撿起被丟到一邊的筆，陳君準備繼續把夕與屋檐間的界描繪好，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邊畫一邊問：”那個奇怪的姊姊今天怎麼沒出現了？”

“噢…“若納語塞，頭。

“你惹生氣了嗎？”

“也不算，也算。”

“那到底算還不算？”陳君對若納說話可跟一般人不同，流暢得很。

嘆了嘆氣，他拉了椅子在陳君旁邊坐下，拿著沒有用到乾淨的圭筆，以食指靈巧的轉著。“你只是個孩子，跟你說了你又懂嗎？”

一個不屑的眼神飛來，陳君說：”我不喜歡說話，可是我喜歡聽別人說話，平常在家裡聽那些僕人還有我爹我娘吵的架絕對不會比你罵士兵的，說不定你跟我說說我還能給你個好建議。”

“真是說不過你。”

面對孩子，他就是無計可施，於是把剛纔發生的事以及對話都跟陳君說了一次，但他沒有發現，其實黃已經站在門口了，側著子，想要聽若納在背後怎麼說自己。

他一說就從起初的誤會開始說，一直到今天中午母親突然跑來說親事的事，陳君聽得津津有味，中間沒有打斷半次，聽到采有趣之還會點頭附和，讓若納講的更加起勁。

“你說，我這是該怎麼辦阿？”忘了他剛纔才說問個孩子無用，一講完，若納直接一頭撞在桌上，哀嚎了起來。

陳君像個小大人一樣，癟著。”這種事有什麼好苦惱的？你就問喜不喜歡你不就得了？這麼簡單還要我教。”

“講著很輕鬆，換做是你遇到，看你還有沒有辦法這樣講話！”

“不好意思，我才七歲而已，要擔心這種事還很早，而且我平常不跟人說話，自然也沒機會跟孩子相，說不定最後我一個老婆都不娶！”

“你這番話如果跟你爹講，看他不斷你的脖子！”

“我說真的阿…”陳君的小嘟著。”說不定這些我爹都替我安排好了，我一點都不擔心。”

“算了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從桌上擡起頭，他又問陳君說：”你剛纔說，直接問喜不喜歡我，這是認真的建議嗎？”

“當然了。”陳君點頭。”不過，你先問問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吧！”

想了想，還是一樣的回答。”我不知道。”

差點想拿手上的畫筆在若納臉上畫兩個大叉，什麼都不知道，那還問他問一堆，這個將軍比自己還像小孩嘛！

“那我建議你別問了。”陳君說。

“爲什麼？”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無論回答什麼又有什麼重要？你又不確定自己喜歡人家，嫁不嫁你對你有什麼影響，那個姊姊不說都說不用你負責了嗎？你還要負責，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頭，他說的似乎也對…不過若納還有問題。”那如果我確定了以後，該怎麼問比較好？”

“這還不簡單。”

陳君食指往後一指，”不就站在那裡嗎？你的問題都聽見了。”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沒看到黃，可是那飄在牆邊的角確實是無誤，若納愣愣的看著陳君，又愣愣著那片搖曳的角，頓時後悔剛纔那一撞沒撞大力點，最好是一頭撞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