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討論朝政?
兩個人如電影卡片在第二十三格,推進不了下一秒鐘。
黃躲在門後,不敢移,若納眼睛死死的盯著桌面,不敢擡頭,陳君託著腮幫子,有其他人來了自然他就回復到不開口不說話的狀態,這樣更好,一切都不關他的事,修補著未完的畫,他用難以察覺的角度微微揚起了角。
來宮裡這段時間,他真的過的很幸福,有畫可畫,沒有人欺侮他,現在還有好戲可以看…
輕咳了一聲,黃決定”敵不我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假裝什麼都沒聽到,走離了畫室逛了一圈才又回來,若無其事的踏進畫室。
“今天都還好嗎?”故意裝什麼也不知道,如往常般詢問。";畫得如何了?";
陳君擡頭瞄了一眼,板著臉不迴應,若納只好代替他回答,”都還好,剛纔進來他就已經開始在畫畫了。”
“陳夫人怎麼沒來?”知道就算問陳君他也不會回答,儘管是千百個不願意跟若納說話,卻不得已要詢問他。
“噢,似乎是今日有祭祀活,去參拜了。”若納抑著心的慌,保持著平穩的語調。”說是傍晚之前,一樣會按時接他回去。”
“如果來不及趕回來,讓孩子在宮裡留一天也無妨,不用這樣跑來跑去,麻煩了。”
“嗯…”
該問的問了,該回答的回答了,接下來就是彷彿幾個世紀過去的冗長沉默,黃特意不靠近桌邊,在窗戶旁的檀木花雕椅上坐下,靠著椅背,把目放到窗外去,不過窗子糊上了指,什麼也瞧不見,反倒是更加顯得刻意。
玉鐲子在房裡流轉的線下發著溫潤的輝,若納忍不住往那玉鐲看了一看,見到黃纖細的手腕,趕又收回目。
沉在自己的思緒中,黃不斷思量著剛纔若納說的話,包括那句”或許一開始是那樣的…”以及與陳君剛纔的討論,若納似乎對自己確實是有那麼點意思,想娶似乎也是認真的,可是這樣一來,對黃來說,反而更加的困擾。之前也想過,若納並不是不好,反而比想像中的還好,可是這並不是,期待的並不是這樣的一份姻緣。
或許是不夠知足吧,一開始嫌穿越來這個地方沒遇到好事,現在好事一件一件來,甚至連丈夫都有了,黃卻覺得頭大,一點喜悅的覺也沒有。很怕自己會不小心就這樣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忘記了自己的分,自己的堅持,怕自己會不小心以不同的文化傷害了一個人。
好笑的,爲一名優秀的神科護理師,現在的卻需要一個心理治療師來幫忙開導,想,如果這一切真是場夢就好了,可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斷的在向證明,這並不只是場夢境,而不知道回去的方法,或許一輩子就要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現在能夠治病扶傷,有部分還是靠著現代醫學的藥,一併帶來的藥車儘管是有著整層病房一週用量,可卻也不可能支持的了一輩子-當然,如果被留在這裡一輩子的話。黃專長是神科,對中醫不,若西藥用完了,就算判斷的出疾病,也沒辦法給予醫治。到時,不能治病的神醫,又會了什麼呢?
著黃發呆不的背影,若納猜著此刻的想法,該不是生氣了吧?對他剛纔那些話…他千想萬想都想不到,黃此時心中擔憂的,是出乎他理解範圍的事。
推了推若納,陳君使了個眼,暗示他上前搭話,若納搖了搖頭,指著畫紙中央一個彩混濁略顯髒污的地方,又從桌旁出另一張乾淨的白紙,將將近完工的畫作推到旁邊,鋪平乾淨的新紙。
“?g…”因爲有黃在,陳君聲如細蚊。
“大人的閒事管。”若納也小聲的,以黃聽不見的音量說道:”剛纔那張畫就是因爲分神,彩都沒控制,重來一張。”
“噢…”陳君很聽若納的話,他扁著,手中的畫筆卻開始描起屋檐廓。
不過這孩子古怪歸古怪,他說的話倒有幾分值得參考的地方,一直冷眼旁觀觀察著旁的一切,陳君早就有比同齡孩子還的心靈,他只是不善於表達,不喜歡通,他對於人的信賴非常的低,也不知爲什麼,除了自己,陳君寧願是欺負也不願開口與他人流。
這樣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卻往往能夠命中要害,男子漢大丈夫一個,他難道就要這樣害的閃躲著黃嗎?雖然開口問這種問題實在是太過了些,這種話怎是能在還沒確定前就問出口的呢?但既然都聽到了,不如直接說破,兩人談個清楚也省得見了面氣氛難。
唉,他知道自己母親急著抱孫子,上了年紀無事做,看到差不多年紀的婦人都抱了孫子,當然也急,不想傷母親的心,不過不讓先抱太多期待,或許也未嘗不是替著想。
心裡的小劇場演的激烈萬分,他再次看著那家傳的玉鐲子,決定要好好找黃談一談,把話說開來,站起,深呼吸了口氣,往黃的方向走,他個不停的脣比第一次對十萬大軍發號司令抖的還厲害,一顆心臟撞的如戰鼓般響。
“那個…“
老天可能是不打算讓他問問題吧,說了兩個字,突然一個影出現,打斷了他的話。
昆豪頭髮束整齊的綁在腦後,發邊有金虎紋墜飾如小冠掛著,雖是華麗卻沒有孩子的脂氣,反增了幾分威嚴高貴,把他稍嫌書卷的面襯托出一份威武,一件俐落的米黃袍兩邊袖口繡著金線,襟口爲淺藍,他經過這幾日的調養,穩定的吃藥,緒跟思想已經好了許多,之前那些瘋狂的念頭也了,整個人與在地牢相比是判若兩人,要不是他們共同見證了這些變化,誰也不會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將軍!”若納趕行禮。
昆豪攔住他,”沒事,這麼客氣做什麼?這些天來不都是你替我理事務,我仔細看過了,你的能力已經與我不相上下,看來我的擔子也可以輕鬆些。”
這番話如果是別人說起來,可能聽者會覺得諂,但從昆豪口中吐出,卻絕無這般覺。
“將軍怎麼會過來?”若納問。
“公主有事要與大家商議,當然你必須到場,而公主也特地要我過來邀請神醫一起參與。”昆豪回答。
討論朝政去做什麼?凝著窗戶的黃,疑的把目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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