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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 007 敬茶二

007 敬茶(二)

崔翎定睛去,果然看到自己大紅緞面繡著牡丹蕊春的厚底繡鞋,此刻正結結實實地踩在袁五郎的腳尖上,慌忙躲開,誰料到一時不巧腳下一崴,子踉蹌歪歪斜斜地就要摔倒。

心裡苦不迭,新婚第二日當著滿屋子的袁家人摔個狗吃。屎,妯娌們看著笑話不說,屋子裡還站著那麼多僕役呢,該沒多會就得鬧得整個鎮國將軍府都知道了吧?

但電火石間,一個有力的臂膀及時地攬在腰間,將整個人箍住,只是搖晃了幾下子,並沒有像害怕的那樣鬧出笑話來。

是袁五郎。

他低沉的男聲雖然帶了一冷意,但卻分外磁糯悅耳,“娘子別怕,咱們先給祖母敬茶。”

兩個人在一起,在別人看來,一副恩正濃的樣子。

崔翎還是不敢擡頭看自己的丈夫。

一來,仍舊堅持著自己那點小心思。

看不到袁五郎長的什麼模樣,就不會對這個人產生聯想。沒有聯想就不會有任何上的牽扯。就算別人提起來這個人,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腦子裡也沒有任何畫面。

等待,期盼,擔憂,思念,煎熬,難過,這些緒就與沾不了邊。

自私也好,說涼薄也罷,所求的只是心無旁騖的簡單生活,實在無力負擔更多

二來,袁五郎這樣好,心裡不免有幾分歉疚。

甚至覺得,這般出的男子,娶了自己這樣一個志不在與他同赴鴛夢的妻子,好如一朵鮮花在了自己這坨牛。糞上,不值得的。看他昨夜今晨的表現,想來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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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替他著想,還是不要臉礙人家的眼比較好。

崔翎打定了主意目不斜視,十分乖順地跟著袁五郎的腳步進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雖然滿頭銀,但臉部保養地卻很好,看起來不過五十上下的年紀,皮白皙,神抖擻。上穿著一寶藍風迎牡丹鑲金萬字刻紋的錦,額前戴了藍寶石嵌的珍珠抹額,看起來既富貴又大氣。

想來,這位便是鎮國將軍府的老封君,的太婆婆袁老太君了。

看袁五郎跪下,崔翎忙跟著也撲通跪倒,跟著袁五郎一道請安,“孫媳婦給祖母問安,願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然後從跟著的老嬤嬤托盤裡端了一杯茶,恭敬地捧著舉到袁老太君跟前,“請祖母用茶!”

袁老太君看到最鐘意的這個小孫子終於也娶了親了家,欣地眼眶都溼潤了。

回頭對已經立在後的杜嬤嬤眼神詢問,見杜嬤嬤笑著點頭,心裡便曉得昨夜五郎不負的期,還是與新娶的孫媳婦圓了房。當然知道憑這一次就能得子嗣的希渺茫,但年紀大了,要的不就是一個念想嗎?

老太君接過茶盞飲了一口放下,笑著說道,“好孩子,擡起頭來,讓祖母瞧瞧?”

想要在袁家生活地安逸閒適,袁老太君是必要討好的一個人,頂頭上司發了話,崔翎怎麼敢懈怠?擡起頭來,睜著一雙溫馴無害的大眼,微微笑著著老太君。

老太君看到小孫媳婦生得貌可人,與五郎仿似一雙金,十分般配,心歡喜之極,不由連聲道好。

該給的見面禮之外,額外從手腕上褪下個紅瑩潤的鐲子來,親自拉起崔翎的手,將那鐲子戴了上去,“這玉鐲是當年你祖父從南宛國帶回來的,是好東西,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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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說完,便擡頭環視了屋子裡滿滿一羣兒媳婦孫媳婦,笑著說道,“你們哪,也別怪我偏心小五媳婦,實在是這孩子可人,我一見就打心眼裡歡喜。”

一位夫人寬厚地笑道,“怎麼會呢?五弟妹生得好,又乖巧,別說老太君,就是我們妯娌幾個看著也倍覺得親切歡喜。”

崔翎悄悄擡眼去看,說話的是個坐在老太君右手第一位穿著一衫的婦人,相貌生得端莊雍容,渾氣度不俗。

正暗自揣度這位該是大嫂福榮長公主家的宜寧郡主呢,還是出自利國公府的三嫂廉氏。

這時,耳邊傳來袁五郎低聲的提醒,“這是大嫂。”

崔翎臨出嫁前,也曾惡補過袁家的家族員列表。

曉得鎮國將軍袁世韜與夫人黃氏十分恩,膝下五個兒子都是正房嫡出。前些年,黃氏因病過世之後,袁將軍便無心再娶,老太君見那時府裡已經進了四個孫媳婦,個個都十分能幹,這當家理事的活不愁沒人做,是以便也由著他。

鎮國將軍府裡沒有將軍夫人,平素裡一應事宜皆由老太君做主,宜寧郡主從旁協理,倒也井井有條,年節來往的禮儀並不比別家差。

來時的路上,杜嬤嬤也十分有技巧地提點過,老太君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多力,這家說是老太君在當著,其實也就是在大事上幫著拿個主意,真正當著將軍府家的,其實就是大宜寧郡主。

所以,崔翎對這位大嫂也不敢有半分輕視之心,除了老太君外,大嫂算是直屬上級,對將來的生活可是有著最直接的影響的。

袁五郎介紹道,“這是大哥,這是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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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翎依言問過安敬過茶,也收了大哥大嫂給的見面禮,又跟著袁五郎一一給其他三位嫂嫂敬了茶,還有些已經分房出去過的叔嬸及族人,也都見了面。

後,袁五郎便該出發了。

袁大郎單名一個浩字,因爲是長子,所以在父兄都出徵疆場時,爲了保存袁氏的脈維護鎮國將軍府的安穩,他則必須要守在家中替父親盡孝,也替弟妹們主持大局。

武將世家出的男兒,哪個心裡沒有過對戰場殺敵的神往和熱

所以袁浩對五弟出征一事,雖然也捨不得,且擔憂,但他自個卻是十分羨慕的。但沒有辦法,生在簪纓世家,爲袁家長子,他也有他必須要盡的義務,和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他表凝重地拍了拍袁五郎的肩膀,“五弟,你這是頭一回上戰場,去了西北,切勿貪功冒進,記得要依照父親的命令行事。家裡,你不必擔心,大哥會照看好祖母,照顧好弟妹的!”

袁浚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地擁抱了長兄,兄弟之間,有些話不必開口說,一個眼神就足夠明白。

久久,他鬆開懷抱,又和幾位嫂嫂互相說了幾句珍重的話,這才走到袁老太君面前,鄭重地作了一揖,“祖母,您好生保養子,孫兒答應您一定毫髮無傷地回來!”

袁老太君眼眶含淚,爲將門婦,這樣的場面已經不知道經歷幾許,年輕時送別夫君,後來送別兒子,到如今送別最小的孫兒,雖然心裡也捨不得,但卻比別人多了幾分鎮靜和淡定。

強忍淚水,輕輕拍了拍袁浚的手,“好孩子,祖母信得過你。去吧,讓你媳婦兒送送你。”

這等離別場景實在有些哀傷,像崔翎這樣自以爲已經修煉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難免。雖然竭力想要撇清與袁五郎除了名義上的夫妻這層關係以外的東西,但不由自主地,還是覺到了自己鼻尖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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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太君邊的僕婦簇擁著將袁五郎送到了二門,一匹烏黑髮亮的駿馬已經整裝待發,跟隨保護的侍衛就在前面等候離開。

袁浚停下腳步著新婚的妻子,驚詫地發現眼中晶晶亮亮的,似也有淚痕。

他一時五味陳雜,心裡卻不由了下來,想道他此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就算當真是個壞心腸又惡毒的人,無論如何,他總是虧欠這子良多。

低聲嘆了口氣,他還是忍不住下了心腸,提點道,“我走以後,你要好好孝順祖母,有什麼事儘管開口說,祖母會爲你做主的。”

崔翎極了,到這份上了袁五郎還在替著想,這樣的男子當真是懷磊落。

真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可如今婚禮已再說這個已經晚了,垂著頭低聲說道,“你去了西北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戰場上別太拼,我也不是你躲懶,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命最重要。嗯,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這幾句話說得暖心,袁浚心中一,剛想也回敬兩句的話。

這時,崔翎忽然結結地出聲,語氣還特別真誠,“要是機緣巧合,你遇上了特別喜歡的子,也別顧忌我,我不介意的!”

袁浚想要說的話一時僵在口中,他臉黑沉,一無名怒火從中噴涌而出,要不是他向來不打人,真的很想掐死那個自以爲寬宏大度的子。

當戰場是什麼地方?

還機緣巧合,遇上特別喜歡的子?

這時候,哪怕生了一張若天仙的臉,袁浚也不想再多看一眼,他怒氣騰騰地甩了甩袖,一句話也不說便翻上馬,馬蹄聲響,如一道閃電飛馳出了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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