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雙程06 名人
刑從連勘察完車外,繞開滿地碎渣,向大部走去,楊典峰就一直跟在他後。
林辰反而站在車外,在同王朝說話。他們兩人面朝蘆葦叢,因此並未注意到,對面車道的車輛正漸漸減。
「你是說,他拿走的車載平板,出現在市裏?」
「對啊,奇怪吧,而且路線很詭異,看上去GPS像壞了一樣。」王朝看了眼跟在刑從連屁後面的男人,示意林辰,「我懷疑,他們家系統有問題。」
聽了王朝的話,林辰眉頭輕蹙,面凝重。
這件案子很奇怪,很危險。
他可以為糖果劫車,可以讓警方追蹤十公里,可以完不可能的運任務。這些都很厲害,很厲害,卻毫無意義,這本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因此值得警惕。
忽然,遠方傳來引擎轟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林辰回過頭,發現對面車道異常空曠,有十幾輛車正從遠方高速逆向行駛而來。
領頭的,是輛白警車,其後跟著或大或小的商務車,那些商務車無一例外,都噴塗著各大電視臺臺標,顯然是新聞採訪車。而在車隊最後,竟是有輛高速公路清障車。
轉眼間,車隊便行至眼前,白警車猛一剎車,過白分道線,發出尖銳聲響,其後十幾輛車紛紛停下,濺出無數煙塵,然而車上的人,都沒有下車。
就在這時,清障車上跳下幾位工人,他們行有致,迅速移開一段護欄,這十幾輛車便從中穿過,最後,齊齊停在在黃警戒線外。
著近的純白警車,林辰心裏有不好的預。
哢噠一聲,車門開了,有人從車上下,皮靴亮、料筆,正是黃澤。
林辰看到了黃澤,黃澤當然也看到了林辰,所以慨魂不散的,就不止林辰一人。
然而黃澤並沒理睬林辰,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轉過,走到警車後方,拉開車門,他舉止端正,紳士非常,引來一片鎂燈閃。
然後,姜哲從後門走了下來。
林辰看呆了,但令他更吃驚的是,就在姜哲下車後,所有鎂燈、話筒,被迅速離黃澤側,盡數湊到滿頭糟捲髮的年輕人面前。
「姜老師,請問您對兇案現場有何分析?」
「姜老師,您是認為劫案還會再次發生嗎?」
「姜老師,您能對劫車年的心理況做一下分析嗎?」
「姜老師……」
記者們問題很多,語速非常快。
姜哲剛從國外回來,在著名電視臺擔任一檔談話節目主持人,以犀利而不留面的風格著稱,這是他為警隊顧問後,第一次接手案件,所有記者都提前收到風聲,姜老師會先去休息站詢問害者,然後進行現場勘察,並歡迎全程跟蹤訪問,記者們當然非常興。
更何況糖果大盜的案子本就十分有趣,劫車只為搶劫糖果的可年,他行果決他幽默風趣,他把所有員警都玩得團團轉。他這一刻在嚼泡泡糖,下一刻說不定就混在休息站的乘客裏面,誰知道呢?
糖果大盜再加上本就很有話題的姜哲,人們簡直死這樣的組合了。
「據劫車年的年齡分析,他應該於青春叛逆期,反叛行為是為了吸引人們注意,和子的癖一樣,有人看他他就起。」姜哲一如既往犀利,自帶點,現場氣氛愈加熱烈,快門聲此起彼伏,每個記者臉上都寫滿興。
「是這樣嗎?」看見大批人員到來,刑從連走下大,站在林辰邊。
「他說得很對。」著採訪現場,林辰說,「因為對,所以很可怕。」
「確實。」刑從連說。
王朝在旁邊聽得迷糊:「啊,你們說什麼呢?」
「你看,如果他做這一切,是為了吸引關注,他無疑已經功。」記者字正腔圓的播報聲採訪聲隨風飄來,姜哲神采飛揚,逗得記者們前仰後伏,林辰頓了頓,與刑從連對一眼,「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吸引關注?」
「青春期中二年都這樣。」王朝不以為意答道。
「沒錯,青春期的到來,會導致青年急需社會關注,這個沒有問題。但出現這種問題的年輕人,心必然是不平衡、極端、偏執的,反應在行為上,是同樣的狀態。但那個年沒有,他行為果決、舉止優雅、言語風趣……。」
「你這麼一說,人設有點萌啊!」。
「對,他會讓你覺得可覺得很酷,他是個持槍搶劫犯,你卻有這種想法,這不是最可怕的事嗎?」
「他腦子不正常你別理他。」刑從連拽住技宅的領,把人拖後。
「怎樣?」林辰問。
「車上很乾淨。」刑從連下手套,塞在口袋裏。
刑警隊長口中所謂的乾淨,當然不是指客車裏的衛生狀態,而是指年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用於追蹤的痕跡。
「沒有指紋,沒有髮,他連糖果紙都一起帶走。」
「膽大心細、心積慮。」林辰總結道。
「他的目的,一定不是只為吸引關注那麼簡單。」刑從連看著姜哲和在採訪現場外孤立的黃澤,冷冷道。
林辰百無聊賴,遠直至天地盡頭的蘆葦地:「刑從連,封閉這一路段吧。」
他忽然開口,說出了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話。
「你開什麼玩笑!」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剛才一直在安靜旁聽的楊典峰。
宏景高速全長三百十七公里,西起穹山,東至永川江,是連接兩省的通樞紐,日平均車流量在三萬以上,哪怕只是封閉半小時,都會讓高速公路出口排起一眼不到頭的長龍。更何況公路系統牽一髮而全,為了已經發生公路搶劫而封閉整條高速,這是聞所未聞之事。
「這個,我做不了主。」刑從連卻沒有太大反應,事實上,他心中同林辰一樣,有非常不好的預。
以他的經驗,無論是全城跑的平板還是漫天蘆葦地裏的士香水,都是為了分散警方注意,既然已開始分散警力,那就代表這個持續劫持客車的年,要開始最終行了。
然而,這一切又都只是猜想,沒有任何實質證據,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危險到來。
林辰卻仿佛看出刑從連的不安,他指了指遠的筆直立的督察,問:「那麼他能做主嗎?」
刑從連順著他白皙手指看去,黃澤仿佛知到什麼,恰好轉過了頭。
「刑隊長,您說阻止您調查的上級,是黃?」楊典峰恍然大悟。
「嗯啊,就是他啊。」刑從連隨口答道,繼續和林辰說話,「要試試?」他問。
「黃是出了名的強派,他對您有見,您何必去自取其辱?」楊典峰有些著急地勸說道。商人總是趨利避害,楊典峰沒有去結黃澤,反而站在刑從連邊,這就很奇怪。
刑從連看他一眼,很無所謂地說:「說服黃澤是捷徑,有捷徑,總要試試。」
林辰點了點頭,顯然和刑從連是一個態度。
這時,黃澤已走到幾人面前,他沒看林辰一眼,只是目冰冷,盯著刑從連:「刑隊長,此案似乎已經不屬您管轄範疇了吧,請您帶無關人等,馬上離開。」
黃澤所說的無關人等,當然是林辰了。
「黃澤,你這樣很沒意思。」
刑從連比黃澤略高,說話時微微低頭,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令黃澤很不舒服:「刑隊長手頭沒有別的案子要查嗎,為什麼您還在這兒,納稅人可不是付錢讓您上班觀旅遊的。」
「我手頭,沒有案子比這個案子更重要。」
「呵,重要?你真覺得這個案子重要,為什麼一個多月來,此案調查沒有任何進展,現在你來談重要,不覺得有點晚嗎……」
「吵架沒有意義,要吵架我可以和你吵三天三夜而你一定輸,你現在認真聽我說話。」刑從連打斷黃澤,「我們懷疑,罪犯很有可能有大作,希你能出力,向更高層反應,關閉高速,以防萬一。」刑從連打斷黃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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