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程恪看著打碟的小人兒,看了差不多有十秒,他一咬牙,走了過去。
彎腰正想撿錢的時候,後有人喊了一聲:“哎!”
程恪沒回頭,聽到了發機的靜,他就想一腦袋紮下去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專注,有車開過來還停下了他都沒注意,而這個聲音,實在讓他尷尬到了極點。
這聲音磁的,他能聽得出來,是剛才的那個刀疤。
“你還真是為這一百塊啊?”刀疤的聲音裏帶著愉悅,要是回頭看一眼,肯定能看到他臉上的笑容。
“撿吧,趕的,”刀疤說,“再磨嘰一會兒該讓別人撿走了。”
程恪直起腰,轉過了:“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嗯?”刀疤靠在車窗上看著他。
“去撿吧,”程恪說,“別白跑一趟。”
刀疤笑了起來,了煙叼上,拿出打火機啪地一下點著了:“裏頭還一個錢包,也是你的吧?”
程恪沒說話。
“沒把你當撿破爛的,”刀疤吐出細細的一條煙,“有說話這工夫都撿完了。”
“給我。”程恪說。
“什麼?”刀疤看著他。
“打火機。”程恪說。
刀疤愣了愣,把手裏的打火機遞了過來:“燒錢犯法,再說就那一張,燒著了也不氣派。”
程恪拿了煙出來點上了,順手把打火機放進了自己兜裏。
刀疤看著他的口袋。
“謝謝。”程恪沖他點了點頭。
刀疤沒說什麼,在自己兜裏了一會兒,又遞了張卡片過來:“落難了吧這位爺,這是我名片,有什麼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程恪站著沒。
刀疤又說:“我江予奪,我三哥就行。”
江予奪?三哥?
程恪還是站著沒。
“我靠你這人有沒有點兒眼啊,這可是三哥!這片兒都是三哥的地盤!”開車的那位探了過來,指著他,“三哥都說這個話了,你他媽還裝什麼高冷啊!”
地盤?
程恪想起了之前他跟這位三哥的單挑,一個能跟人打得在垃圾桶上翻滾的老大,還地盤?
掌管此七七四十九隻垃圾桶嗎?其中有一隻剛才還被老大親自扁了。
程恪忍不住抬眼認真地看了一下這個江予奪的三哥。
這會兒沒戴帽子了,看著也就二十出頭,一個普通帥哥而已,不過臉上約著不明原因的狠勁讓人還是有點兒提防,有可能是因為那道刀疤的加持。
“拿著吧,”江予奪夾著卡片的手指沖他晃了晃,“凡事多留點兒退路總沒錯。”
程恪猶豫了兩秒,從他手裏拿過了那張卡片。
正低頭看的時候,江予奪關上了車窗,車開走了。
程恪看了一眼卡片,又猛地抬起頭,往車開走的方向瞪了好半天。
這人真不是個神病嗎?
他忍不住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卡片。
他收過無數名片,緻的,隨意的,商務范兒的,英范兒的,意識流范兒的……還是第一次收到香煙殼范兒的。
江予奪給他的“名片”,是一張用香煙殼裁出來的,不,確切說是撕出來的,一張殼紙。
上面用圓珠筆寫著三個字,江予奪。
下面是一個手機號。
這檔次!這規格!
看上去頂天了也就是個小賣部老闆的隨手記賬工,還三哥?還地盤?恐怕七七四十九個垃圾桶也就他媽占了二份吧!
“三哥,”陳慶一邊開車一邊轉頭往江予奪臉上看,“你沒事兒吧,又不搶東西,回去這一趟幹嘛呢?”
“說了看看。”江予奪說。
“……看什麼啊?”陳慶很不解,想想又點了點頭,“是在練習自己的判斷力吧,我剛仔細看了一下,這人肯定不是撿破爛兒的,穿得講究,長得也像個……”
“看路。”江予奪打斷了他的話。
“好。”陳慶轉頭凝視前方,江予奪想提醒他的時候,他已經頂著紅燈開了過去。
“我給你二十塊錢,”江予奪了眉心,“你去看看腦子行嗎?”
“二十塊錢看什麼腦子。”陳慶說。
“就你這紅燈停都不知道的腦子!”江予奪一掌甩在他後腦勺上,“十五塊就夠看了!”
“我!”陳慶喊了一嗓子,“我沒注意!”
江予奪又在他後腦勺上甩了一掌:“我他媽還多給你五塊吃早點!”
“沒事兒,”陳慶想了想,“車是楊老鬼的,讓他去吧,他反正一天天的,違章違得都快能開年卡了,估計記不清。”
江予奪歎了口氣。
“直接回去嗎?”陳慶問,“我送你回去順便上你姐那兒打兩圈牌。”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貓呢?”陳慶又問,“這麼小也不好吃,是不是得先養著。”
“我他媽是怎麼能跟你一塊兒長大的?”江予奪看著他,“居然沒讓你夭折?”
“咱倆多鐵啊,”陳慶笑了起來,“要不是那回你把我從河裏撈上來,我肯定夭折了。”
江予奪沒說話,轉頭看著窗外。
“剛那個爺,”陳慶說,“你是不是想搭救一把,以後撈點兒好?”
江予奪還是沒說話。
“說對了吧,反正那樣子,也不像是誰派來找你麻煩的,”陳慶也不需要他回應,自顧自地分析著,“不過你也沒問問他什麼,現在什麼況……要不我幾個人跟著點兒?”
“你要不直接過去告訴他得了。”江予奪轉頭看他。
陳慶笑了起來:“行吧,我懂了,不能那麼明顯。”
程恪覺得自己對生活非常不瞭解,或者換個不那麼給面子的說法就是,廢的。
比如上暫時只有一百塊錢和一張份證的時候,應該怎麼辦。
除了坐在麥當當裏發呆,他居然想不出第二個方案了。
不過還行,麥當當裏這會兒人不多,幾個帶著行李的旅客,三五個趴在桌上刷題的學生,沒有人說話,清淨的,也暖和。
程恪看著自己面前放著的一杯咖啡,打了個呵欠。
困了。
之前已經去洗過兩次臉,第一次是把臉上被江予奪砸出的一道口子洗了洗,第二次是覺被暖氣烤得犯暈。
程恪了眼角,不小的一道口子,他不太怕疼,小時候跟程懌打架,被程懌用凳子砸破了腦袋,了好幾針,他也忍下來了,沒吭一聲。
但神奇的是,一直到現在,他也沒覺得現在臉上這道口子疼。
這就不是能不能忍疼的問題了,這可能是他被一拳砸出面癱了。
程恪低頭沖著咖啡笑了笑,趴到了桌上。
或者是有什麼別的事,別的疼,蓋掉了臉上這點兒微不足道的傷口帶來的微不足道的疼。
這是程恪第一次在臥室以外的地方以這樣的姿勢睡覺,而且還睡著了。
不睡著了,還做了夢。
從遙遠記憶裏老爸的那句“恭敬,謹慎,是恪字的意思”開始,一直到藍圓珠筆寫的“江予奪”結束。
按說夢應該很長,要起個名字的話可以《我的小前半生》,但是中間有不節因為過度重複沒有意義而被無剪掉,所以覺短短幾個鏡頭就結束了。
程恪睜開眼睛的時候,忍不住慨了一下,要不是這個夢,他還真沒想到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居然如此無聊。
邊已經有不人了,端著餐盤來來去去的,程恪抬頭的時候瞬間迎上了好幾道不怎麼滿意的目。
他看了一眼時間,這樣的現狀,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姿勢,他居然也能睡到早上八點多,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異能。
他起離開了桌子,去了趟廁所,洗了臉出來還是覺得整個人都沒有清醒,有點兒恍惚,步子也飄,老有種還沒完全從那個乾癟無趣的夢裏醒來的錯覺。
出了門也沒個方向,對面有個小超市,他進去了,買了瓶漱口水重新進了麥當當。
其實在路邊隨便漱兩口就行,但他還是想把自己跟流浪漢稍微區別一下。
再次出來的時候,覺清醒了不。
程恪站在路邊,突然又有了昨晚的那種茫然,發了很久的愣。
他要去補個銀行卡,取錢,然後買個手機,再補個號……其實他銀行卡裏有多錢他並不清楚,反正用的時候裏頭總是有錢的,但他的確也沒什麼大的開銷,也就吃個飯買兩件服什麼的。
程恪突然有些沒底,萬一那裏頭就他媽正好是吃個飯買兩件服的錢呢?
不不不,應該不至於,他雖然是個廢,在全家人的眼裏,他甚至不如程懌的一塊小指甲蓋,但他還是有進賬的。
不至於……
程恪轉想往路口走,打算隨便找個銀行先問問怎麼弄。
還沒邁出去步子,肩膀就跟一個迎面走來的人狠狠撞在了一塊兒。
“你他媽瞎了!”那人罵了一句。
程恪的一句“對不起”被沖著他耳朵吼過來的這麼一句憋在了嗓子眼兒裏。
他沒出聲,也沒看那人,直接往前走了。
換了昨天之前,就這句話這人都別想說全了。
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沒有心犯狠,也沒有心認慫,他只想趕把能做的事兒先做了,取錢,買手機,他現在迫切地需要……
右肩被人狠狠地從後面撞了一下。
一個手機。
程恪往前踉蹌了兩三步才停了下來。
轉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後面站了四個人。
估計是宿醉未歸,離著這麼遠都能聞到一類似酒吧後門垃圾桶的味道。
程恪在肩上撣了兩下,往回側了側,做了個要走的姿勢。
那幾個人果然如他所料地撲了上來,他收了姿勢,右手回手一拳掄在了最前面那人的臉上,掄得他往邊兒上錯出去好幾步才站穩。
壯實的一個人,也扛揍,程恪一拳過去震得自己手腕都有些發酸。
他不是個惹麻煩的人,平時跟那些“沒出息的酒朋友”群活,真有什麼麻煩,也不需要他單獨面對。
他不明白這兩天是怎麼了,煩躁的倒楣事如影隨行,轉個都能踩著刺兒。
掄出去的這一拳,他基本就是撒氣。
昨天跟江予奪的那一通滾地龍搏,他沒怎麼占著上風,臉上上好幾傷,現在這一拳算是實打實的爽了。
但這種衝撒氣的後果還得自己承擔,對方四個人裏,有三個開始往兜裏掏,掏出來的無論是什麼,他都未必還能是對手。
程恪在這0.1秒的時間裏果斷出手。
他轉過,拔就往路口跑。
這會兒上班的人多,沒幾步之後逃跑路線就阻了,他只能換了個方向,往人稍微點兒的地方跑,畢竟逃跑不是他的長項,後面幾個人也沒有放棄的打算。
狂跑了一陣兒之後,程恪非常鬱悶,自己還是低估了幾個宿醉沒太醒的人對於這麼一件小事窮追不捨的決心。
他們估計就是在這片兒混的,地型相當,程恪拐了三個彎跑出一個小岔路的時候,居然從前面包抄過來了兩個。
“我?”程恪氣兒都有點兒不夠用了,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四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兵分兩路了。
程恪覺得自己其實是個特別容易放棄的人,任何細小的挫折都有可能讓他突然洩氣,所以眼下這種況,他腦子裏居然有那麼一瞬間出現了想要不跑了,實在幹不過就讓他們揍一頓的想法。
好在眼角掃到了前方三米的地方兩棟居民樓之間有一個通道。
最後一把,過去沒跑掉就放棄吧。
程恪咬牙沖進了通道裏。
通道那邊還是兩棟樓,還有一個同款的通道,他繼續沖進去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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