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程恪記得沒多久之前,江予奪很嚴肅地告訴過他,我不會隨便覺得誰是我朋友,朋友在我這兒是很重的。
他一直認為江予奪沒把他當朋友,他倒是可以把江予奪當朋友,畢竟他的朋友門檻比較低,吃幾頓飯就能介紹這是我朋友了,至於江予奪這個朋友的分量,他其實沒太細想過。
現在突然聽到江予奪宣佈他倆是朋友,除去心裏有些的慨之外,還有點兒迷茫。
前後也沒多長時間,江予奪對朋友的定義仿佛就跟他這個人似的飄忽不定。
“你不是說……朋友很重……”程恪看著他。
“就沖你今天沖回來。”江予奪說。
“是麼?”程恪愣了愣,“我主要是怕出事兒,我本來以為陳慶能扛一陣兒,結果一秒就倒地了。”
江予奪笑了笑:“他不會打架,從小他媽可寶貝他了。”
“我其實也不是……”程恪跑回去,的確是擔心了,但他本來就不是個特別冷漠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認識的人一對三,何況對方還點了他的名,而江予奪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寧可混不下去了也要讓他報警,這種況下他要真跑了,實在說不過去,“陳慶和你那些小兄弟也不扔下你不管。”
“不一樣,”江予奪說,“除了陳慶,那些兄弟都知道,這次不管我,以後我也不會管他們。”
程恪差不多能明白他的意思,江予奪給兄弟們扛事兒,那些兄弟也會為他出力,但江予奪相比別的那些老大,比如八撇,是不一樣的,就算同樣的利益換,天寒地凍急著打車的時候還能看到兄弟頭皮被凍青了的江予奪也不太一樣。
程恪覺得這也許就是他看到江予奪有麻煩時會著急的原因之一。
“也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江予奪了口煙。
“哪樣?”程恪笑笑,“不是你小弟但是跑回來幫你嗎……”
“從來沒有人在我手的時候拉過我。”江予奪打斷了他的話。
程恪看著他,半天才應了一聲:“哦。”
“跟跑回來幫我不一樣,”江予奪說,“第一次有人擔心我手太重的,從來沒有過,他們都告訴我出手就要全力。”
又是“他們”。
程恪聽得出江予奪的這個“他們”指的不是陳慶和他些小兄弟,這些人只是希他能贏而已。
但是他沒有再追問這些“他們”到底是什麼,江予奪一次次的答非所問,以他的教養,他實在已經不可能再問。
也許等哪天江予奪自己想說了吧。
站了一會兒,程恪放在客廳的鬧鐘響了。
“什麼聲兒?”江予奪愣了愣。
“鬧鐘,”程恪回到客廳,按停了鬧鐘,“提醒我差不多可以吃晚飯了。”
江予奪跟過來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你要不要去測個智商啊?”
“我有時候這會兒還在睡覺。”程恪說。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吃晚飯還要專門定個鬧鐘的,”江予奪說,“手機也能定鬧鐘你是不是不知道?”
“我喜歡鬧鐘,”程恪又撥了個鬧鐘,一分鐘之後會響,他把鐘放到桌上,看著江予奪,“就這樣。”
“哪樣?”江予奪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等著。”程恪說。
“等什麼?”江予奪問。
程恪沒說話,看著他。
江予奪擰著眉跟他對視著。
一分鐘之後鬧鐘響亮地喊出一串叮鈴鈴。
“哎!”江予奪嚇得往旁邊一蹦,吼了一嗓子,“我靠!怎麼還他媽響啊!”
程恪手在鬧鐘腦袋上拍了一掌,鈴聲停下了。
“就這樣,”他說,“我就喜歡啪的這一下,一拍,它就停了。”
“你這每天的日子是不是都過得無聊的,”江予奪說,“都已經淪落到要這麼玩了。”
“你沒有這種,小小的打發時間的好嗎?”程恪問。
“沒有,”江予奪搖搖頭,“我大大中中小小的好都沒有,我用不著打發時間。”
“……你每天都從早忙到晚嗎?”程恪嘖了一聲,“在你地盤裏數垃圾桶?”
“不啊,”江予奪說,“我沒數過,不過我知道就酒吧街那邊,一百米兩個,有些分類,有些不分,旁邊人點兒的街上間隔是一百五十米。”
程恪看著他,有些無語。
“時間打發不掉的。”江予奪說。
“嗯?”程恪看著鬧鐘上的指針。
“時間都過得很慢,永遠都那麼慢,越打發越發現它過得慢,”江予奪說,“你忘了它了,才能好些。”
程恪笑了笑。
他不太明白江予奪這樣的,在他看來,只有特別難的時候,病了,不舒服了,緒低落了,才會覺時間過得太慢。
他突然想起江予奪關於主角的那個回答。
我不是。
什麼樣的生活狀態才會覺得時間永遠是慢的?
兩人站在客廳裏愣了一會兒,江予奪走到了窗邊往外看著,程恪發現江予奪往窗外看的時候,從來不會掀開窗簾。
他看著江予奪的側影,愣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晚飯時間了,對於程恪來說,這個時間有點兒尷尬,主要是江予奪在這兒,而且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的話他會個外賣,不太的話他就隨便泡碗速食麵,或者煮倆蛋吃。
現在他要是留江予奪吃飯,拿不出可以招待的食,出去吃他並不太願意,他這輩子都沒有連續兩天請人吃飯的經歷。
但直接讓江予奪走人,他又說不出口。
“你……嗎?”他掙扎了半天,問江予奪。
“。”江予奪回答得很乾脆,並且似乎沒有聽出他的潛臺詞,說完這個字之後,這個回答就算是完了。
“那你想……吃點兒什麼?”程恪只好又問。
“你一個燃氣灶都打不著的人,”江予奪轉頭看著他,“居然有勇氣問出這麼一句來?”
“我他媽能打著!”程恪說。
“川菜。”江予奪說。
“……什麼?”程恪愣了愣。
“你問我想吃什麼,”江予奪勾了勾角,一臉挑釁的小得意,“我告訴你我想吃川菜,然後呢?”
“你自己出去吃。”程恪說。
“你不吃飯?”江予奪問。
“我泡速食麵吃,”程恪說完也勾了勾角,“你吃嗎?”
“吃。”江予奪說。
程恪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你其實速食麵也不會泡吧?”江予奪問。
“行吧,”程恪轉往廚房走,“你等著,你說要吃的啊,別反悔。”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速食麵還是很好泡的,程恪拿了個水壺裝了水放到燃氣灶上燒著,他有時候還能提高一個層次,煮一碗,放個蛋。
比起他在家的時候,現在的進步簡直連他自己都要對自己誇目相看了。
不過今天他不打算煮,泡兩碗就行了。
他從櫥櫃裏拿出了兩個速食麵:“你要香辣的還是酸菜的還是三鮮的?”
“香辣,”江予奪走到廚房門口靠著門框,“這麼多種?”
“總要換換口味。”程恪拿了兩個香辣的放到案臺上。
“再換不也是速食麵嗎?”江予奪說。
“你能不能安靜地看著?或者你去看會兒小說?”程恪一邊拆開速食麵的包裝一邊皺著眉說。
“我安靜地看著吧。”江予奪說。
程恪沒再理他,撕開了速食麵的蓋子,把料包拿了出來,一個一個撕開往裏倒,兩碗都準備好之後,他站到燃氣灶跟前兒等著水燒開。
水剛開始冒氣兒,他的手機在客廳裏響了。
他愣了愣,自從他離開家之後,就幾乎沒有什麼電話了,以前的“朋友”除了劉天偶爾會發個消息,別的都跟從來沒認識過一樣再也沒有了聯繫,而許丁一般也是有事了就給他發個消息,他這陣兒連詐騙電話和廣告推銷都沒收到過。
當他回了客廳拿起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時,頓時一陣鬱悶。
他沒有存程懌的號碼,但他記得程懌這個跟車牌一樣迷信的尾號。
程懌為什麼會給他打電話,這種不能展現他兄弟深的私下聯繫對於程懌來說應該屬於無效投資。
盯著號碼看了一會兒之後,程恪接起了電話:“喂。”
“哥,我小懌,”那邊傳來程懌溫和的聲音,不過聽著似乎離手機有些遠,“你現在在哪兒呢?”
“準備登船呢。”程恪說。
“什麼船?你去旅行了?”程懌有些吃驚。
“太空船,”程恪說,“我準備出發拯救全人類。”
“你在家嗎?”程懌沒有理會他的話,又問了一句。
“你有什麼事兒?”程恪不耐煩地問。
“想去看看你。”程懌說。
“看了25年還沒看煩嗎?”程恪一陣煩躁,“能不這麼虛偽嗎,我怎麼就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你呢?”
“小恪啊。”那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
程恪猛地一愣,這是老媽的聲音。
“我跟媽在一塊兒呢,開著免提的,”程懌說,“媽想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程恪頓時反應過來為什麼他的聲音聽著有點兒遠。
這一瞬間他覺得有種想當場把程懌按在地上踩上幾腳的憤怒。
程懌知道自己對他會是這樣的態度,所以開了免提讓老媽聽聽。
厲害了親弟弟!
他煩躁得在客廳裏轉了好幾圈。
“出來這麼久了,”程懌說,“媽想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個屁!
老媽是個無論世間滄桑,只管吃齋念佛的人,不能說對家人不關心,每天念佛全都是在求保佑家人健康事業順利,但老媽是家裏所有人包括親戚裏唯一對他向不能接需要以阿彌陀佛平復心的人,如果不是程懌,老媽絕對不會想到要過來看看他。
“我這會兒不方便,”程恪咬了咬牙。
“怎麼了?是……有朋友在嗎?”程懌問。
程懌的這個停頓非常巧妙,比起先說個“男”再改口要高明得多。
“沒有。”程恪想摔手機,“你們這個時間怎麼在外面,不吃飯嗎?”
“媽這一星期過午不食。”程懌說。
“車在樓下了,”老媽的聲音再次傳來,“小恪啊,你在家裏吧?”
“……在。”程恪一屁坐到了沙發上。
“幾樓啊?”老媽又問。
“16樓。”程恪說。
掛掉電話之後,程恪往屋裏看了一圈,如果讓老媽看到江予奪,“小恪都被趕出家門了居然還有心找個男人同居”這樣的結論基本就可以得出來了,特別是之前他還說了家裏沒有人。
他不介意被下這樣的結論,但他不願意在已經掃地出門之後還被下這樣的結論。
程恪看著江予奪,今天多這麼一句讓江予奪上來坐坐簡直是個重大失誤,但這會兒讓江予奪走人也來不及了,以程懌的風格,說不定會找個藉口讓老媽在樓下多等一會兒,看到江予奪出來再上前打個招呼。
讓江予奪現在出去躲在樓道裏,等人進屋了再走……這算什麼事兒?
“怎麼了?”江予奪看著他。
“我媽和我弟馬上上來。”程恪說。
“來看你嗎?”江予奪問。
“嗯。”程恪扯著角笑了笑。
“那我走了,”江予奪馬上拿起了外套又猶豫了一下,“他們進電梯了嗎?會不會撞上?你弟認識我。”
程恪有些意外,江予奪不是個臉皮薄的人,不會介意面對陌生人,更不會害怕撞見程懌。
他沒想到江予奪會這麼著急要走。
“我就是覺得不太好。”江予奪說。
“怎麼?”程恪問。
“你弟也就算了,要讓你媽看到……”江予奪皺了皺眉,“跟我這樣的人混在一塊兒,那你還怎麼重返豪門。”
被送給活死人做沖喜小妻子的夏安然,隻想裝蠢賣醜,熬死老公後跑路。可是,躺在床上的活死人老公,怎麼轉眼變成了冷酷毒辣、心狠手辣的的商業帝王?最最最關鍵的是……她之前才一不小心、趁火打劫,將他吃乾抹淨了!!!肚子裡揣著的那顆圓滾滾種子,就是她犯下滔天罪孽的鐵證!夏安然抱著肚子,卑微的在線求救: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淩墨拖著試圖帶球跑的小妻子回家,一邊親,一邊逼她再生幾個崽崽……
為科研事業做出巨大貢獻的超級大佬池未終於找到了親生父母。剛回池家,池未就被輪流腦補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憐。池父:“我女兒自小在鄉下長大,你們不許排斥她。”池母:“我女兒孤苦無依十多年,我要好好補償她...
我年少的愛人啊,你在我身上刻下傷痕、刻下時光。在那些淚眼相望的夜,我依然記得,你便是愛情本身……年少時,以為愛能超越一切,那時不明白,世上另有一種力量,叫做命運……
楚愈第一次見夏亦寒是在鄉下的精神病醫院,她死也忘不了那天的經曆 在家裏正睡得玉 體橫陳,她接到精神病院的電話 院長:“楚女士,您能來一趟嗎?我們這新來了個病人。” 楚愈漫不經心:“不好意思,我隻探訪特殊病人。” 院長猴急猴急的:“她特殊得不行!” 楚愈沒有半點興趣:“特殊在哪裏?” 院長:“她一來,整個精神病院都瘋了!” 楚愈:“……” …………………… 楚愈:聽說你鬧瘋了整個醫院? 夏亦寒:哪有,全醫院就我一個正常人好嗎! 【閱讀提示】雖然不知道閱讀提示是幹嘛的,但溫柔體貼的我每次都會寫 1.堅韌禦姐正常人vs腹黑病嬌神經病,1v1,*HE(畫重點) 2.相愛相殺,調戲不成反被抓——你有一千種方式逮捕我,我就有一千零一種方式逃脫,來呀,來追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