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厄與殷寒江眼睜睜看著庭院宮殿變為黑乎乎的山,殷寒江本能地橫劍擋在尊主前。
一無所知的百里輕淼收起捆住自己的映月玄霜凌,觀察一圈後問道:“兩位前輩,清雪師父呢?哎呀!”
話音剛落,就覺得腳踝一涼,忙跳起來,並順手點亮一道明符,借助符咒的亮看清腳下爬滿了蟒蛇,最小的都有碗口細,最大的子足有一米。
山很寬大,還有風吹來,這群蟒蛇糾纏在一起,鋪滿地面。
聞人厄按住殷寒江想要施展劍訣的手,冷靜道:“不用,我覺得……它們的目的不是傷人。”
“啊!我害怕蛇!”百里輕淼法力被制,飛不起來,連跳數下,眼看就要哭出來。
書裡聞人厄見四周有這麼多蛇,立刻殺了這些蛇,腥味引來更多的妖,二人很狼狽。
此刻親眼見證周圍環境從明亮的仙境化為險境,聞人厄倒是不急著攻擊。他對百里輕淼道:“你不要太過驚慌,選個空地站好,這些蛇或許不會傷害你,攻擊它們卻會適得其反。”
百里輕淼很聽話,忍著畏懼雙腳踩在空地上,一落地,那條最的蛇就爬向。百里輕淼很想尖攻擊,不過想到聞人厄的話,堅強地克制自己。當不再激後,清晰地看到那條巨蟒抬頭像條狗般輕輕在上蹭了蹭,還晃晃尾尖。
百里輕淼:“……”
“怎、怎麼回事?”一臉惶恐,後背在石壁上,嚇得瑟瑟發抖。
聞人厄與殷寒江站在百里輕淼對面,清楚地看到後冰冷的石壁睜開一隻巨大的黃豎瞳眼睛,眼睛轉了轉,看到百里輕淼後,那隻眼睛瞇了瞇,像是在笑。
聞人厄:“……”
殷寒江:“……”
冷靜下來沒有主攻擊妖的他們,深刻地到這個環境中的怪對百里輕淼的喜。
“你在進幻境前,有沒有想過仙靈幻境裡應該是什麼樣子的?”聞人厄問道。
“幻想了一點,”百里輕淼背石壁,完全不知道頭頂那隻眼睛正在向下移,“仙境嘛,應該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宮殿的擺設皆是寶,前輩想要的破岳隕鐵說不定就擺在桌子上!宮殿外或許有庭院,庭院中不起眼的小都是傳說中的神,青龍白虎玄武朱雀什麼的……咦?你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就連殷寒江這樣眼中只有尊上的人,遇到百里輕淼也不由出古怪的神。
百里輕淼幻想中的仙境,正是他們進後看到的形,這仙境竟只在百里輕淼昏迷時出現。甦醒後,想看到的形完全消失,四周變這恐怖的樣子,偏偏那些妖竟還是喜歡百里輕淼,只要不傷害它們,這些妖一心只想靠近百里輕淼。
“仙靈幻境嗎?幻境……”聞人厄喃喃道,“那若是仙境中有能夠救你師兄的仙藥,該是什麼樣子?”
“庭院河水中盛開的蓮花吧,它的七彩碧蓮心就是可以治療師兄的藥……前輩,我怎麼覺得後的石壁在?”百里輕淼地說道。
它大概像那條蛇般,努力想用腦袋蹭蹭你,只是它腦袋有點大。聞人厄心中默默地說道。
“如果仙靈幻境有出口,會是哪裡?”聞人厄又問道。
“我想像的幻境是白霧繚繞的,畢竟是仙界一角,定然有陣法守護,不讓我們進仙境。宮殿後門的白霧比較稀薄,走進去其實就是回金海岸崖的通道。前輩,一切只是百里的想像,問、問這個有什麼用?我好像被什麼吸住了,石壁上究竟有什麼啊!”
也沒什麼,只是後面靠著的石壁似乎是條舌頭,有點黏而已。
“百里輕淼,你把自己弄暈。”聞人厄果斷道,“我保你睜開眼睛後,就能回金海岸崖,見到清雪長老。”
“真的嗎?!”百里輕淼先是質疑了一下,隨後想了想道,“我這麼弱,就算不暈倒對兩位前輩也沒什麼幫助吧,我這就暈倒。”
說罷閉氣凝息,封住五,神識潛丹田沉睡過去,說暈便暈倒了。
而就在百里輕淼暈倒的瞬間,四周又變回了想像中的樣子。
“尊上,仙靈幻境難道是百里輕淼想像出來的嗎?”殷寒江將百里輕淼扛在肩膀上,驚訝地問道,“究竟山是真,還是庭院是真,抑或兩者皆不是真的?”
“還有一種可能,兩種都是真的。”聞人厄這一次大膽地走庭院中,摘下河中那朵方才還沒有,現在忽然出現的蓮花,取出七彩碧蓮心。
四個不起眼的聖完全沒有阻止聞人厄,自顧自地玩耍著。
“想要的東西都拿到手了,我們走吧。”聞人厄對殷寒江道,“就去說的宮殿後門。”
兩人來到後門,果然白霧比別稀薄一些,似乎可以進。
殷寒江搶先要走進白霧,想為尊上探路,被聞人厄拉住手。
“我們背對著背,一起走,百里輕淼我們一起抬。”聞人厄道。
“是!”
兩人背背,肩膀一側扛著百里輕淼,另一側的手握在一起,小心翼翼走出白霧。
他們也不知走了多久,白霧中似乎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只是約間忽然嗅到了海風的鹹腥,順著風的方向快走幾步,面前白霧散去,他們站在懸崖上,面前是金的大海。
視野終於出現白以外的,殷寒江放下百里輕淼,轉看到尊上悉的臉,這才長長地舒口氣,一屁坐在地上。
“殷護法似乎過於張?”聞人厄不理解殷寒江方才看到他時那一瞬的放鬆,也第一次見到殷寒江這般不顧形象的樣子,便與他一同坐在懸崖之上,側目問道。
殷寒江道:“我擔心在仙靈幻境中,不僅百里輕淼所思所想會真,我的想法也會,是屬下過慮了。”
“殷護法想的是什麼?”聞人厄問。
殷寒江低下頭沒說話,一路上他與聞人厄背靠著背,僅能到尊上冰冷的指尖,不似活人。殷寒江十分害怕回到現實後,他一回頭看見的是。
時殷寒江曾在葬崗中醒來,年僅五歲的他胡索著尋找爹娘,他的斷了走不,上又著。抓許久,才發現著自己的服上有悉的補丁,是娘親的服。他當時對生死還沒有太清晰的概念,只當找到親人,哭著抱住,不顧上的疼痛,把翻過來,卻看見一張早已腐爛生蛆的臉。
想到這裡,殷寒江猛地從回憶中清醒。他覺得自己可笑,已經過去百年,普通人早該土,他卻還抱著五歲時的記憶走不出去。
尊上……尊上絕不會變,聞人厄是修真界最強的人,沒有人能殺死他。
聞人厄抓住殷寒江的手,見他掌心滿是冷汗。修者與凡人不同,早就不食五穀不迴,除非到極為可怕的驚嚇,才會嚇出冷汗。殷寒江不肯說,聞人厄猜不到他的想法,只是約覺得,書中殷寒江後期的魔並不是沒有跡象。
這些日子注意力漸漸轉移到殷寒江上,逐漸發現左護法心中藏著一個似乎填不滿的空,心結不解開,殷寒江永遠不可能晉升大乘期。
“看來日後閒下來時,本尊要與殷護法把酒言歡,一訴衷腸了。”聞人厄說道,“屆時殷護法要將想法告訴本尊,如何?”
殷寒江面上竟出一為難,他不希尊上了解自己。
聞人厄可以命令殷寒江必須說實話,不過他沒有強迫殷護法,而是道:“既如此,時間就由殷護法決定吧,你想說的時候,本尊隨時奉陪。”
說話間,一個人從海中爬上來,正是裘叢雪。
金海中不能用真元,用了好久才遊回來,又爬上懸崖。
見裘叢雪的胳膊還沒長,聞人厄問道:“我們進去多久?”
“不到一個時辰。”裘叢雪道,“尊上在幻境中可曾遇到什麼兇險?”
聞人厄自然不會告訴裘叢雪,他拍醒似乎總是在暈倒的百里輕淼,將七彩碧蓮心與破岳隕鐵一同放在百里輕淼面前,說道:“我本以為破岳隕鐵是我的機緣,此刻看來,是我想當然了。這兩樣東西都是你的,如何置由你決定。”
“怎麼能全是我的呢?”百里輕淼擺擺手道,“我什麼也沒做,一直在拖後,前輩不嫌棄晚輩已是萬幸了。破岳隕鐵自然屬於前輩,至於七彩碧蓮心……可以算是晚輩借的嗎?晚輩日後定要還的。”
“說反了,”聞人厄拿起破岳隕鐵道,“這算是本尊借的。”
“本尊?”百里輕淼歪歪頭。
聞人厄如書中一般拿出玄淵宗宗主信道:“這是本尊的信,日後你若是有需要,可用它換本尊滿足你一個條件,無論什麼條件都可以。”
百里輕淼雙手接過一塊彷彿虎符般的信符,不由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本尊聞人厄。”
聽到他的話,百里輕淼嚇得掉了手上的信,結結地找外援,對裘叢雪道:“清雪師父,前、前輩是魔宗、宗主。”
“激什麼,”裘叢雪道,“反正你和我加起來都打不過他,除魔衛道的事就別想了。”
的淡定竟讓百里輕淼也平靜下來,聞人厄要是想殺簡直易如反掌。
“聞人宗主,這信我不能收。”百里輕淼改了稱呼,搖搖頭道,“正魔不兩立,正魔大戰雙方死傷慘重,我掌門師伯被你打傷,至今還在昏迷中。我師兄也被魔道中人毀了元嬰,聞人宗主多次相助,這份恩百里不敢忘。日後若是不涉及天理正義,百里定會報答宗主。但此後,我不能再與前輩聯絡,更不能留下您的信。”
百里輕淼向聞人厄行一個道別的禮,將信託於雙手之上,鄭重地還信。
“先別這麼急,你會用到的。”聞人厄沒有收,“且正魔兩道的事也並非你想得那麼簡單,有朝一日,上清派毀你、害你、困你之時,你再決定是否使用它。”
“我的師門,怎會害我?”百里輕淼不解道。
聞人厄沒有回答,而是化一道,帶著殷寒江離開了金海岸崖,留下百里輕淼與裘叢雪發呆。
臨走前,聞人厄對裘叢雪傳音道:“你與百里輕淼回程時拖上數日,稍微延誤些回去救賀聞朝的時間。”
他特意為賀聞朝與魔留一點手的時間,看看這一次他們會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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