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
夜下,程譽的眼楮顯得明亮如星。
過一會兒,薛宥卡到家,找了兩個手電筒出來給他們︰“我試過了,都是好的。”
“衛伯,明天早上去趕集的時候,買兩斤桑葚回來吧。”到家的時候,程譽說了這麼一句話。
衛伯︰“那明天不去磬州了,後天去?”
“周末再去吧。”他這會兒才開始想,那個妹妹大名好像薛什麼晴。薛禮晴?他記不太清了。
薛宥卡出門玩,爺爺也不說他,只是會叮囑他︰“功課記得做,你媽媽可說了,要檢查你作業的。”
“我知道啦!我寫了的!”他心里惦記著自己的MP3,穿上子就跑出去,剛跑出門,又想起什麼來,回頭裝了一口袋的荔枝,提著跑出門。
老吃別人東西也不好,盡管年紀小,可禮尚往來的道理,他是懂的。
他跑得快,到程譽家的時候著氣,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里閃著清澈的芒,薛宥卡把荔枝遞給衛伯︰“伯伯,這是我家里種的,沒有打過農藥,可好吃了。”
衛伯想這小孩太懂事了,樂呵呵地笑︰“剛買了荔枝還沒吃完,你就送來這麼多,用不著用不著,下回可別這樣了。”
“應該的,我吃了您家多包零食啊!”
衛伯本來要給他拿飲料,想了想換了牛。
小孩喝太多飲料也不好,得喝點營養的。
薛宥卡出一張苦瓜臉。
他不喝牛,因為何小由給他訂了,上學的時候每天早上都喝,都喝得快吐了。
拿著牛上樓,薛宥卡第一件事就是問MP3。
“沒下完。”程譽今天還沒出過門,上穿的是睡,“昨晚電腦沒關幫你下歌,這個線燒壞了,剛給你找的線。”
“那不是還得下載幾個小時?”
“換了線下載的快一點了,”程譽看了眼速度,“不過還是慢,你的播放讀寫應該有點問題,得換一個了。”
“我不換。”
他的MP3是花七十塊在學校門口買的,雖然便宜,但也用了一年了,薛宥卡很惜。
程譽沒說什麼,把裝桑葚的果盤推過去。
薛宥卡看見桑葚,倒是沒想起那天桑葚園的事,問他︰“哥哥,你的電腦能玩Q-Q飛車嗎?”
“不知道,沒玩過。”
薛宥卡只在網吧和學校微機室玩過,要說對這個有多大癮,倒也不是,他就是覺得新奇,很玩電腦游戲,連Q-Q寵他都能玩一下午。
程譽問他是不是只聽漫歌曲,薛宥卡說︰“其他的也會聽一點。”
“搖滾聽嗎?”
“搖滾是哪種?”
“你歌單里就有。”程譽從他的歌單里找到了一首由Flow樂隊演唱的漫主題曲。
這種視覺系搖滾和程譽玩的英倫搖滾有著很大的區別,薛宥卡哪里懂什麼搖滾類型,反正是漫主題曲,聽起來熱、燃,日文,他就喜歡。
程譽便搜了一首Oasis的歌給他聽︰“這種呢?”
“英文歌?”薛宥卡吃著桑葚點頭,“好聽,這也是搖滾嗎?”
“嗯。”程譽把電腦給他玩,“你看漫吧。”
薛宥卡熱地給他安利自己喜歡的漫,只可惜程譽興致缺缺。他見程譽不喜歡,就自己看自己的。
下午四點半,是太最烈的時刻,盛夏的蟬鳴吵得不可開。薛宥卡趴著看漫,下搭在桌面上,金燦燦的從窗外,照得頭發松而和,讓人忍不住想手一把。
程譽忽然發現他好像是睡著了。
他注視著抱著雙臂趴著睡覺的薛宥卡,過了有幾分鐘才確認,真是睡著了。
太這麼大也能睡覺。
四點半的讓他的睫都分明地燃燒起來,程譽都不需要靠近,就能看見他臉上細微的可絨,空調吹拂出的風揚起他的黑發,有幾縷不太聽話的垂到眼前。程譽很這麼去觀察別人。
他記得那天在這小孩上聞到的嬰兒香,那香味很特別,以至于一直記著,稍微靠近一些,程譽垂下頭,只是那嬰兒香消失了,從他的頭發上,散發出一種清新的隻果香。
程譽只聞了這麼一下,就離得遠了,這麼去聞別人上的味兒,怪變-態的。
拉上半邊窗簾,調高了空調溫度,程譽把仍在播放的畫片關了。
他把電腦挪開,掃一眼下載列表,已經全部下載完畢。
程譽想了想,打開自己的U盤,從中找到一首名為《Bright Star》的Mp4文件。
這是他自己寫的第一首歌,編曲跟主唱都是樂隊其他人,樂隊主唱也不過十六七歲,高中生,當時一看他寫的詞,驚為天人,直呼天才。
可這個詞,不過是他改編自濟慈的一首詩罷了。
目前為止,錄了小樣過後還沒有給其他人聽過。既然薛米米能欣賞Oasis的歌,自然也能欣賞憤怒的犀牛,說不定還能洗滌他對歌曲的品味。
程譽小心地著鼠標,把《Bright Star》這首歌拖進他的MP3。
卻顯示存不足。
因為是自己錄制的,格式比較大。
程譽隨手刪了幾首下載好的漫歌曲,才騰出空間,把《Bright Star》放進去。
掉USB線,MP3電量滿格。
程譽下樓去了,薛宥卡趴著又睡了有一會兒,他這一覺沒睡舒坦,和在學校里中午午休的覺差不多,被鬼床了一次,清醒的時候滿頭是汗,坐在椅子上往後一癱。
“做噩夢了?”程譽倚在門邊。
“嗯……”他眼楮。
“夢見了什麼?”
“大海。”夢見他和爸爸在北海坐船,一覺醒來船上只剩他一個人了,是個夢中夢。
程譽挑眉,把MP3丟給他︰“下完了。”
薛宥卡趕打開看了,顯示有九十幾首歌曲,他眉開眼笑,跟程譽道謝。
程譽沒有說話,只不過角輕輕揚了一下。
“對了哥哥,你的電腦上能不能買汽車票啊?”
“不知道,”程譽打開電腦,“要去哪里嗎?”
“去磬州,”他了眼楮,“我媽過半個月生日,我要給買禮。”
“一個人去?”程譽扭頭看他。
小孩兒臉上還有汗,剛睡醒的紅印,睡眼惺忪的樣子看起來很乖。
“當然是我一個人去,或者我問問虎皮,他可能會陪我去吧。”
“虎皮?”
“我一好哥們兒。”
“好哥們兒”這個用詞,讓程譽有點意外︰“我們周末要去磬州看展,你可以跟著。”
薛宥卡眨了眨眼。
程譽說周末要去磬州,這解決了他的難題。
晚上睡前,薛宥卡打開MP3,在關了燈的房間里聽歌,微風窗簾,他在被窩里使勁撓上的蚊子包,手邊沒有花水,他沾了點口水去抹。
翻時,卻不小心踫到MP3,歌曲切掉,薛宥卡聽到了一段漫長的前奏。
不是他悉的漫歌曲,是咬字不清的英文歌。
聽了會兒覺得不對勁,拿起來一看,滾字幕上寫著︰《Bright Star》憤怒的犀牛。
…憤怒的犀牛?
這……什麼非主流。
好難聽,瞌睡都醒了。刪了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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