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就走,沒有興趣聽謝明儀的過去,沈非離這下便不再阻攔了,遙遙喊道:“趙知臣!”
他當年雖未同謝明儀,蕭子安一同去潁州,可多聽說過“趙知臣”的大名,一直以來都很懷疑此人的真實份。因謝明儀同趙家的恩怨,遂一直以來心懷芥,查也不查,問也不問。
也是那日在酒樓,驚鴻一瞥,發現趙泠同趙玉致模樣相似,因此才想試探一二。
可趙泠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一步都不曾停過,仿佛沒聽見似的。沈非離蹙眉,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那廂蕭瑜連嗆了趙玉致好幾句,將人得眼眶通紅,一副弱不能自理的可憐模樣,其余家小姐皆知常寧郡主素來縱,且不說紀王爺和紀王妃特別護短,上頭還有好幾個親哥哥偏袒。哪里敢多言,紛紛默默退后。
蕭子安原本就不喜趙玉致,自然沒有幫說話的道理,余一瞥,忽見一道紺青的影從花溪走過,眼睛一亮,立馬就走了過去。
趙泠煩死謝明儀一干人等,冷不丁地眼前一黑,抬眼卻見來人是表哥蕭子安,遂往他后躲了一下,低聲道:“表哥,沈小公爺老是跟著我,還跟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你幫我趕走他。”
蕭子安一聽,趕將人護在后,抬眼果見沈非離從后面轉了過來,當下眸一沉:“表哥,你跟阿泠說了什麼?”
沈非離攏起折扇,微微一笑,他模樣生得不錯,為人也風流,雖不孟浪,但也是世家貴公子的派頭,慢條斯理道:“不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問了元嘉郡主幾個問題而已。”
頓了頓,他又意有所指道:“謝家當初定居在通州,明儀自出門游學,此前同你倒是很生份。聽說多年前,你倆在潁州寧遠書院,皆是化名,竟然誰也認不出誰,倒是好生差錯。”
蕭子安不愿多提當年的事,下意識地了趙泠一眼,見抿著,心尖一,沉聲道:“這麼久的事了,還提做什麼?謝明儀與我早就割袍斷義,莫再提什麼舊!”
說完,隔著一層布料拉過趙泠的手腕就要走,才走幾步,忽聽一聲尖,隨后就是兩道落水聲。
“來人啊,快來人啊,郡主和趙姑娘落水了,快來人啊!”
趙泠一聽,當即把手了回來,提著子就往蓮花池邊奔去,果見蕭瑜在水里撲騰。岸上聚了不人。
眼看著蕭瑜連頭都沒在水中了,心里一急,本顧不上什麼了,縱就要跳下去救人,蕭子安一把將人拉住。
“阿泠!你不能跳!”
“可是表姐在水里!”趙泠急道:“來人啊,快來人,先救郡主,快!”
岸上皆是大喊著救郡主,極有人喊救趙玉致的,以話傳話,很快就傳了紀王妃的耳朵里。一問是哪個郡主,結果下人也說不清楚,被問急了,才道是元嘉郡主。
沈非離余一瞥,忽見對岸人窩里一道月牙白的影飄過,他正要開口喊人,哪知謝明儀已經縱跳下了荷花塘。
待趙泠幾人趕到對岸時,兩個人已經被救了上來,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謝明儀竟然救的是蕭瑜……
“阿泠!嗚嗚嗚!”
蕭瑜被救上來后,渾漉漉的,在場還有不外男,趙泠臉一沉,一把扯了丫鬟手里的毯子往上一裹,將人抱在懷里后,大聲斥責道:“怎麼照顧郡主的?青天白日竟讓落了水!非禮勿視,所有外男都轉過去!”
謝明儀站在一旁,臉也極黑,目從趙玉致上飄過,忍不住攥了拳頭。他只聽說“郡主落水了”。并未聽見“趙姑娘落水了”,當時以為是趙泠,立馬跳下去救人了,誰知此郡主非彼郡主。當場鬧了個烏龍。
想了想,見趙玉致實在狼狽可憐,遂要了裳遞給趙玉致,沈非離從旁推了他一把,不偏不倚將人推到了趙泠的面前。
謝明儀捧著服站在的面前,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趙泠直接無視了他,語氣不善道:“不說的話,通通罰!”
眾人驚于威懾,立馬有個丫鬟跪地,戰戰兢兢道:“回元嘉郡主的話,當時常寧郡主同趙姑娘起了爭執,不知道怎麼的,雙雙跌了下去。”
趙泠臉不善,正好紀王妃也到了,遂同丫鬟們將蕭瑜送了回去,路過謝明儀時,連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謝明儀攥了裳,轉頭剜了沈非離一眼,正要去探趙玉致,手臂一沉就被人住了。
“哎呀,我頭暈,好暈,明儀,快扶我一把!”沈非離幾乎掛在他上,死死將人攔住,“明儀,我暈水,這池塘水太深了。”
謝明儀惱道:“你暈什麼水?你又不曾跳水救人!”
沈非離哂笑,見趙玉致被人扶走了,這才松開手道:“好了,又不暈了。你趕去換服吧!”
待謝明儀走后,他見蕭子安還在,遂湊過去,低聲音道:“子安,你們瞞得住明儀,可瞞不住我。就趙玉致那弱柳扶風樣,怎麼有膽子扮男裝混到寧遠書院的。老實說了吧,明儀慕過的姑娘,到底是不是趙泠?”
蕭子安神冷冽,沉聲道:“不管是不是,都同你沒關系。趙家同謝家的恩怨,你又不是不知。你覺得阿泠和謝明儀會有什麼好結果?”
“你怎知不會有好結果?”沈非離微微一笑,“明儀是個很長的人。”
“那我倒是沒看出來,”蕭子安眼中流出殺意,語氣冰冷,“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這次從西境回來,決計不會再放過謝明儀。”
沈非離斂眸,有些不解:“子安,你的母親和明儀的母親,可是義姐妹。你和他都是我的表弟,我真不希你們兩個為了一個人,大打出手,這樣會讓我很為難。”
“不必為難,你護著他,我護著阿泠。”
蕭瑜此番落水了不小的驚嚇,紀王妃原先就不喜王氏和趙玉致,聽聞婢的回話,當場就發了一通火氣,誰的面也不給,直接將人趕出了王府。
紀王爺聽聞了消息,趕過來瞧了一趟,蕭瑜窩在紀王妃懷里就哭,大訴了一通苦水。氣得紀王爺立馬去武陵侯府鬧了。
末了,蕭瑜才了眼淚同趙泠道:“阿泠,說起來謝明儀還真不是個好東西,外界還傳什麼,他慕趙玉致,誰曾想直接跳水救了我。可見他的喜歡也只是上說說,你以后可別讓他騙了!”
趙泠應了一聲,此前還以為謝明儀雖然卑鄙無恥,但好歹還算個男人。可現在一看,本就不是個東西,連慕的姑娘都不救,簡直畜牲。
明面上卻道:“對不住表姐,因為我的事,攪和了你的生辰宴……”
蕭瑜趕捂住的,抬了抬下,示意紀王妃在外間,待人走了,這才道:“可不許這麼說的,我母妃最是護短,若是聽了你這話,不得就怪上你了。”
拉住趙泠的手,輕輕拍了拍,溫聲細語道:“阿泠,我早便試探過子安了,他心里一直有你。待你同謝明儀和離,我就央求父王母妃幫你們說一。你若是嫁給了子安,他一定會把你捧在手心里寵,比那個謝明儀好多了。再說了,你若不喜歡子安,那朝廷中還有那麼多新貴呢,慢慢挑,總有一個能你眼的。”
趙泠抿,不知如何回話才好。待蕭子安的很模糊,始終隔著一層紗,也說不上來喜不喜歡。于是便道:“我是一定會和離的,至于表哥……”
遲疑了片刻,“齊貴妃一向不喜歡我。”
“你管喜不喜歡你,子安喜歡你,那不就了?”
蕭瑜從旁攛掇,跟個老媽媽似的,苦口婆心道:“反正親一,你又不跟齊貴妃過日子,管什麼臉。太后那麼寵你,你還怕有人敢怠慢你?況且子安就差把心剖給你了,怎麼可能不護你?”
趙泠無言以對,心里微微有些苦。若是晉長公主還在世,哪里用得著此番磋磨。往后只當是運氣不好,被條瘋狗咬了一口。
必然要宰了這條狗,燉鍋湯喝。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如果是主和配同時落水,男主不管主,而是跑去救配,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索就兩個配落水,男主救了主的友軍。
但主不承他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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