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花芷睜開眼,看屋里只有五個不大的包裹,疑的看向四人。
迎春扶著往外走,邊細聲解釋道:“大件的東西都先拿出去了。”
花芷不再多問,直接往娘院子走去,剛走到門口就上從里走出來的花柏林。
“長姐。”花柏林三步并兩步過來眼的看著,眼底的不安讓花芷心疼不已,柏林是長房嫡子,罐里長大,遇上這樣的事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大哭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之前在面對娘的眼淚時怕是還好生安了一頓,要在往日必定好好夸上一夸,讓孩子別長得太快,可現在,不能。
花芷他的頭,“不能慌,不能,花家如今最年長的男丁就是你,你慌了了弟弟們要怎麼辦?我接下來會很忙,照顧弟妹的事就給你了,花家的將來還得落在你們上,知道嗎?”
花柏林吸吸鼻子,用力點頭,“我聽長姐的。”
“走吧,時間快到了。”
壞事傳千里,就這麼一會的時間花家被一擼到底的事就滿城皆知了,看熱鬧的圍在巷口說什麼話的都有,但花家平時到底也不是討人嫌的人家,私下里說上幾句也就算了,看到人出來并沒有大聲嚷嚷讓人難堪的話。
馬全被牽走了,馬車卻也被利用起來,一左一右兩個小廝架著,馬車上堆得滿滿的東西。
其中一輛馬車格外不同一些,不止抬的人有四個,左右還圍著好些個丫鬟仆婦,車里著坐的是花家未出閣的五位小姐,最小的才三歲,就算到了這個時候,老夫人也沒忘了要保住孫們的名聲。
花家十歲以下的男丁共有七人,有一個還抱在手里,花家的夫人妾室臉上皆覆著面巾,一行人一起跟在馬車后面,從沒被這般明目張膽注視過的夫人們紅著臉低著頭,只恨不得下一步就到了地方。
和們相比,老夫人顯得尤其從容,也不讓人扶,拄著杖抬頭獨自一個人走在前邊,就像是要憑一己之力為家人開辟出一條路一般。
議論紛紛的人看著這樣的老夫人也不由得停了話頭,靜靜的注視著長長的隊伍從面前經過,走遠,看著花家大門關上,上封條。
被人圍觀一路,所有人都是靠一氣撐著,等到了城南門戶大開凌的宅子,一坐下就都起不來了。
花芷其實也沒了力氣,大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對的力氣也不足,不過現在不敢耽擱。
把自己的小包袱打開,又要了拂冬的,把里面的銀票和金銀點了點,在眾人訝異的眼神下道:“聽到靜我就們藏起來了一點,很幸運沒有被找到。”
眾人都理解的點頭,們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誰也不是會把所有錢都擺到明面上來的人,哪一房手里都多多余了點,只是沒有花芷這麼多。
“娘,二嬸,三嬸,四嬸,你們帶著人做幾件服,要厚實一點,上去不會一下就出來里面藏了東西的那種,聽得明白嗎?”
幾個婦人對看一眼,點頭。
“立刻就做,多些人分著做,最多只有一個時辰。”
幾人趕忙活開了,有了事做們也不再那麼慌。
“拂冬,你去找幾張油紙,把銀票包嚴實,等會要到服里面去的,銀子也都清出來,全進角里。”
“是。”
“抱夏,你去一趟楚家醫館找楚大夫,從他那買一些藥丸藥膏,要買些什麼你和楚大夫商量著來,只有凍瘡膏一定要記得多備一點。”
“是。”
花芷回頭看向祖母,“祖母,您寫封信給祖父,您最了解他知道該怎麼勸,不能讓祖父泄了勁。”
老夫人眼神的盯著,“你打算讓誰去?”
“我去,其他人去我不放心,得讓花家的男人們知道我們都好,會在這里等著他們回來,徐管家,我需要一匹馬。”
“大姑娘放心,小的能弄來。”
花柏林抓住姐姐的手,“姐姐,我去,我騎比你好。”
“我得去一趟。”花芷并不多做解釋,“你照顧好家里。”
花柏林從小粘著姐姐,聽過姐姐無數的故事,翻過姐姐寫的手札,見過姐姐帶著四個大丫鬟做各種好吃的,教們他所不知道的東西,也見過姐姐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端莊,自在悠閑的模樣,他信任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姐姐,也相信說的每一句話。
所以他問出了心里最大的擔心,“姐姐,父親……還回得來嗎?”
“回得來,咱們花家的男人都回得來。”
擲地有聲的回答讓花柏林心安,也給了其他人力量,祖母讓蘇嬤嬤扶著起,“我就這去寫。”
花家正是惹惱君王的時候,花芷不敢再多做什麼,其他人也說要寫信的時候都否決了,只是送點之類的想來皇上就是知道了也待得過去,信給多了惹眼,也擔心婦道人家寫了不該寫的東西落到有心人手里,那才是花家的滅頂之災,現在的花家經不起一丁點的風吹草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徐管家牽著馬等在后門。
大夫人看著穿著利索的長張張合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讓去?怎麼能不讓去,夫君走得匆忙,連換洗的都沒有,更不用說厚實的裳,就穿著那一單薄的夏只怕人剛到那就得病倒。
可讓去……芷兒的騎就是在自家莊園里學的,平時單獨出門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走遠路,這要是走錯了路或者遇上什麼歹人……
花芷這會也顧不上寬娘,指揮人把東西分開打包,平攤了份量也就不重。
上背了好幾個包裹,馬背上又安放了不,花芷翻上馬,看著下面殷殷看著的數雙眼睛道:“等我回來,柏林,如今家里你是長兄,要照看好長輩和弟妹。”
“我會的,長姐。”
大夫人終是忍不住上前一前,“芷兒……”
“娘,我會盡快回來,安心,什麼事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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