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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徐民的話,大家一陣唏噓,然后是嘆息。
“哎……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得罪哪路神仙了,怎麼就得了這病。”
這是防疫站第一次有人自殺,這件事對大家的震撼太大了。
在這里的人,活得都很痛苦。
但是在他之前,沒人自殺。大家都覺得,能活一天是一天。
甚至,還有人期待著自己上能發生奇跡。
徐民沉默了一會兒,說:“走吧,抬去火葬場。”
徐民上帶著,是剛才收拾的時候染上去的。
他也沒在意,和幾個同伴一塊兒抬著尸去了火葬場。
一條命就這麼沒了。
從火葬場出來之后,徐民一個人回了家。
他沒進家門,蹲在院子里,點了一煙。
徐民十六的時候就學會煙了,后來查出來艾滋之后就不怎麼了。
心特別不好的時候,他會。
上一次煙是什麼時候,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徐民的煙是紅雙喜,煙盒上頭一個“囍”字,看起來很刺眼。
徐民把煙盒扔到一邊兒,用力地吸了一口。
**
沈瑩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斗爭之后才去找的徐民。
做心理斗爭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和徐民已經鬧僵的關系。
之前很多電視臺都拍過艾滋病的公益廣告,讓艾滋病患者來拍、讀旁白的也不。
但是那些患者都不會臉。
公開份這種事,在艾滋病染人群中是一件特別需要勇氣的事兒。
可是上頭安排下來的任務,沈瑩只能著頭皮完。
……
沈瑩去了一趟防疫站,沒找到徐民。
后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了徐民家里。
剛走近,就看到他蹲在門口煙。
徐民個子高,因為得病,很是清瘦。
沈瑩站在不遠,想看清楚他臉上的表。
他的臉被吐出來的煙霧籠罩著,看不清楚。
沈瑩走上去,在徐民面前蹲下來。徐民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煙。
沈瑩把他手里的煙搶過來,在地上摁滅。
見徐民抬頭,沈瑩說:“我有事兒跟你說。”
徐民盯著看了幾秒鐘,說:“現在不行。”
說完,他從地上起來,轉就要走。
現在緒不佳,徐民不太愿意跟沈瑩說話。
這種樣子,還是別被看見得好。
沈瑩攔到徐民面前,說:“是很急的事兒,我要提前回省城了。”
徐民的僵了一下。他拽住沈瑩的手腕,把拽到自己上。
“什麼時候走?”
沈瑩被他的作弄得有些不悅,但想著自己有求于他,也就沒有掙扎。
“或許還有五六天吧。”沈瑩回答。
徐民把沈瑩死死地抱在懷里。
沈瑩垂眸,看到了他服上的跡。
沈瑩問他:“徐民,你做什麼了?”
徐民沒說話。
沈瑩又說:“你服上很多……你先放開我。”
徐民猛地松開了,往后退了好幾步。
沒錯,他上很多。都是自殺的那個病人的。
他是艾滋病患者,他的是有毒的。
他上有那個人的,不應該離沈瑩那麼近。
徐民轉過:“等著,有什麼事兒等我換了服再說。”
沈瑩還沒來得及回答,徐民就進去了。
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等著他。
徐民用了五分鐘,把從里到外的服都換了一遍才出來。
徐民在沈瑩面前停下來,問:“你找我什麼事兒?”
沈瑩說:“臺里領導給我一個任務。省城后半年要做好幾個關艾滋病的公益活,讓我拍宣傳片。”
徐民看著沈瑩:“哦,那你準備怎麼辦?”
沈瑩說:“……領導說,最好讓艾滋病患者出鏡。徐民,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徐民的眼神一下子冷了好多。
他問沈瑩:“你們領導怎麼就認定我了?你給他推薦的?”
“不是——”
沈瑩不想讓他誤會,“是林辰說的。和我說,我沒同意,然后就讓領導找我了。如果完不了工作,就是我的失職。”
徐民又問:“臉麼?”
沈瑩說:“好像……好像是要的。”
聽林辰和領導那個意思,應該是要臉的吧。
徐民冷笑了一聲:“你知道讓一個得病的人在電視上臉是什麼意思麼。”
沈瑩低著頭,不說話。
是記者,哪里會不知道呢……
“告訴全世界,我有病,我骯臟,我干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得了這種病。那些本來愿意和我走得近一點兒的人,也不會再和我說話。”
徐民問沈瑩,“這些,你知道麼?”
“我知道——”沈瑩向他解釋:“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這樣。”
徐民沒說話。
**
沈瑩拿出手機,給林辰發了一條短信。
【公益廣告要臉麼】
兩分鐘后,林辰的回復到了:【隨便,他不愿意的話不也可以。】
沈瑩把手機放回兜里,抬起頭來看著徐民。
“不臉,只拍背影……你再錄一段廣告詞就好了。”
徐民問:“是你必須完的任務麼?”
沈瑩點頭。
徐民問:“我若答應,你怎麼報答我?”
沈瑩說:“你想讓我怎麼報答就怎麼報答吧。”
徐民拽著沈瑩的手,把拉到懷里。
“不用報答,走的時候把我忘干凈就行了。”
沈瑩說:“你放心,我會的。”
徐民低笑一聲。他抬手,-起沈瑩耳邊的頭發,他輕輕地低頭,在臉頰上親了一下。
沈瑩的子僵了。
徐民用手住的耳/垂,“明天帶著稿子找我。”
沈瑩不自然地說:“攝像也會和我一起來的……因為要拍。”
徐民說:“我知道。”
沈瑩問他:“你明天在防疫站還是在家?”
徐民說:“防疫站。”
沈瑩說:“好……那我早上過去找你。呃,不過啊……那個,錄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
徐民點了點頭,沒有再發出一點兒聲音。
他的手還著的耳/垂,力道不輕不重,卻讓難到了極致。
子是熱的,還帶著輕微的/抖,臉紅得像是發過燒。
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徐民看出來異常。
“我該回去了……”沈瑩說:“謝謝你答應幫我的忙。”
沈瑩準備走的時候,徐民用力地箍住的腰。
沈瑩疑:“你干什麼?”
徐民說:“換個方式謝。”
沈瑩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徐民堵住了。
他吻得很兇,像是要宣泄什麼緒似的。
他捧著的后腦勺,將的頭發弄得凌不堪。
——
沈瑩躺在徐民家的床上。
床上的床單似乎是剛剛換過,還散著些洗的味道。
過了很長時間,徐民終于把這個長吻結束。
沈瑩大口大口地著氣,臉比剛才更紅了。
徐民用拇指過的/。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
沈瑩把頭別過一遍,說:“親過了,你應該滿意了吧。我該回去了。”
徐民說:“還不夠。”
“你——”
沈瑩抓住他的手,聲音染上一慍怒。
“你別來行不行徐民?”
**
徐民當然不會和沈瑩做。他下不了手。
他只是想聞一下上的香味兒。
很快,他就聞不到了。
的/子,不知會被哪個男人破掉。
那一天,應該也不會記得他了。
沈瑩最后被徐民欺負哭了。
沈瑩慌慌張張地穿上服,將自己的頭發整理了一下。
抬頭,正好對上徐民的視線。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徐民躺在床上,目無神。
“走吧。”
是,該走了。
得到徐民的回答,沈瑩故作鎮定地走出了他家里。
剛踏出家門,就開始狂奔。
沈瑩滿腦子都是剛才徐民對的做的事兒。
沒有反。甚至,回憶起來的時候,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刺激。
沈瑩跑到教堂門口停下來,看著教堂頂端的十字架,平復了一下呼吸。
沒那麼之后,沈瑩邁步走進了教堂。
教堂絕對是s縣最熱鬧的一個地方,沒有之一。
沈瑩每次進來,教堂里的人都不。
找了個不顯眼的座位坐下來,聽著他們唱歌。
“無論是住在,麗的高山
或是躺臥在,暗的幽谷
當你抬起頭,你將會發現
主已為你我而預備——”
……
“云上太,它總不改變
雖然小雨撒在你臉上
云上太,它總不改變
啊---它不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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