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亮。
青舟就在小蝶的服侍下,早早起了床。
洗漱完畢后,在小院外等待著。
不多時。
百靈穿著一碎花裝,如晨日早起采的蝴蝶,姿輕盈,翩躚而來。
“姑爺起來的真早呢。”
這俏麗的臉上出了兩個甜甜的酒窩,與青舟打了招呼后,又看向了他后的小蝶,笑地道:“小蝶,昨晚姑爺睡的好嗎?”
小蝶低著頭,紅著臉蛋兒道:“嗯。”
昨晚公子握著的腳,睡的好香呢,都不敢,早上起來腳都麻了。
百靈目閃了閃,沒再多說,笑道:“走吧,小姐等著在呢。”
主仆兩人立刻跟在的后。
青舟的心頭,又開始張和期待起來。
仿佛第一次要與那相見。
百靈帶著兩人穿過長廊,繞過幾座架在花圃上的假山,又進了一扇圓門,方停在了一座庭院的外面。
青舟剛站定,便突然到一悉的寒意襲來。
抬頭看去,那門口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道靚麗而冰冷的影。
只見穿淡綠裝,青垂直腰間,那纖腰盈盈一握,段纖婀娜,雙臂抱,懷里抱著一柄寶劍,俏臉冷若冰霜。
那雙漆黑而冰冷的眸子,正冷冷地盯著他。
正是那名夏嬋的。
青舟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收回目,看向了別。
百靈說過,不能與這對視。
雖然他并未親眼見過這的劍法,但突然而來的這寒氣,卻是真實的。
每次見這,他都到脖子發涼。
從這對他的態度來看,顯然對方覺得自家小姐嫁給他委屈了。
所以看他很不爽。
青舟很能理解的。
如果是他,他也很不爽。
畢竟以那位秦大小姐的絕世模樣和風姿,這天下又有幾個男子能夠配得上呢?更別說他這個一文不值的家庶子了。
他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盡量不招惹就是了。
“姑爺,夏嬋在看你呢,你怎麼不看?不夠漂亮嗎?”
一旁的百靈看熱鬧不嫌事大,笑嘻嘻地問道。
青舟裝作沒聽見,轉過,看向遠的風景道:“小蝶,你看,今天的天氣不錯呢。”
旁邊的小蝶只得低頭應道:“嗯,不錯呢。”
百靈“噗嗤”一笑,也故意附和道:“嗯,是不錯哦。姑爺喜歡看天氣,不喜歡看夏嬋嗎?果然,夏嬋不夠漂亮呢。”
青舟:“……”
這時,一道影從門里走了出來。
百靈斂去笑容,上前恭敬侍立。
夏嬋也雙臂放下,手握寶劍,俏臉依舊冷若冰霜。
青舟轉過,看向從里面走出的人兒,眸中不再次出了一抹驚艷,低頭恭敬道:“大小姐。”
小嬋也連忙低頭道:“小姐。”
秦蒹葭依舊穿著素白,絕的臉頰上沒有涂抹任何裝飾,卻是的毫無瑕疵。
初升的朝落在的上,仿佛為鍍上了一層圣潔的輝。
唯如幻。
即便隔得如此近,青舟也到眼前的縹緲夢幻,不似人間之。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向著前面的小路走去。
百靈和夏嬋一左一右,跟在后。
青舟回過神來,也連忙帶著小蝶,跟了上去。
秦文政早已在大廳等候。
外面的庭院里,已經準備好了幾擔回門的禮品。
但院里空空,并無任何下人。
青舟隨著秦大小姐進了大廳,低頭拱手,對著廳里的中年男子喊一聲“父親大人”。
秦文政點了點頭,目看著兩人,似乎想要叮囑幾句,但最終只說了句“早去早回”,便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兩人出了大廳。
青舟停下腳步,落后幾步。
待百靈和夏嬋跟在秦大小姐后后,他方帶著小嬋,跟了上去。
幾人順著干凈的青石板小路,出了庭院。
然后直接從大門走出了秦府。
府外的門口,停著一輛裝飾華的馬車。
趕車的人,是一名戴著草帽,穿黑勁裝的魁梧婦人。
秦蒹葭走下臺階時,那魁梧婦人已經躬掀開了車簾,把一只登車的矮凳放在了地上。
秦蒹葭上了馬車后,那魁梧婦人依舊掀著車簾。
但并沒有人再登車。
“還有其他人?”
青舟正在心頭疑時,卻突然發現所有人的目都看向自己。
那魁梧婦人木著臉道:“姑爺,該上車了。”
青舟愣了一下,覺自己應該是聽錯了,這魁梧婦人讓他上車,與秦大小姐坐在一起?
一旁的百靈“噗嗤”一笑,道:“姑爺,上去吧,這是規矩,回門時,不能走路的。”
青舟這才確定自己沒聽錯。
不過……
一旁的寒意和殺氣好重。
他扭頭看了旁邊冰冷的一眼,沒敢再猶豫,立刻上前,抬腳踩上了凳子。
誰知不知道因為太過張的緣故,還是這兩天修煉的太過辛苦,他剛要登上馬車,腳下卻是突然一,子一歪,就要向下倒去。
小蝶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但那魁梧婦人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另一只手忽地一把抓住了他的領,輕輕一拉,就如老鷹捉小一般把他給拎了起來,直接扔進了馬車里面。
“砰!”
青舟摔爬在了鋪著絨毯的車廂里,腦袋頂著一片的東西,鼻中嗅到一淡淡的清香,抬頭一看,竟然是秦大小姐白的擺,頓時心頭一,慌忙四肢并用后退,站了起來。
“姑爺如果連馬車都上不來的話,老勸你以后還是別出來了,丟人。”
魁梧婦人木著臉,毫不客氣地譏諷了一句,放下車簾,坐上了馬車。
“果然只是個文弱書生,老只是用了一點力道,他就站不穩了。可憐我家小姐,竟然嫁給了這麼一個沒用的小子,真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想的……”
青舟聽到了這名魁梧婦人的心里話。
他雙眸瞇了瞇,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在秦大小姐對面的角落里坐了下來,低著頭,看著腳下。
秦蒹葭神淡淡地看著他,并未說話。
馬車開始行駛。
車廂里很安靜。
空氣里飄浮著淡淡的清香,宛若白雪中盛開的雪蓮花,純凈而迷人。
青舟心頭漾,目在地面前移,看著前面雪白的擺和在擺下若若現的纖秀小腳,不再次想起那夜的纏綿。
馬車很快行駛了到了繁華的街道。
窗外傳來了小販吆喝的聲音。
車廂里卻悄無聲息。
青舟心頭暗暗希這條路越遠越好。
雖然與這待在一起很有力,但也到格外寧靜和滿足。
正在他繼續看著地上的擺胡思想之時,門簾忽地一,一道影帶著冷風走了進來。
隨即,在他對面坐下,雙臂抱,懷里抱劍,俏臉如霜,雙眸冰冷地盯著他。
一劍封,名夏嬋。
青舟收回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隨即又閉上眼睛,裝作閉目養神。
馬車顛簸而行。
車廂里寂靜無聲。
脖子發涼。
青舟似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路,突然覺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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