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水靈靈的黑大眼楮里滿是真誠。

佐助扶額。

作為家長，難道自己在這個家庭中已經沒有威懾力了嗎？這小屁孩居然敢挑釁他。

佐助了兒子的頭，輕聲道︰“爸爸是跟媽媽學的紅豆丸子湯。”

君彥一臉正經地嚼著丸子︰“爸爸，你的意思是說，櫻阿姨是我媽媽是嗎？”

佐助滿臉黑線︰“君彥。”

“哦……我不說了嘛……”孩子眼眸中原本奕奕的彩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芒。

“爸爸……”

“恩？”

“吃完了，我還要。”

“……”

與此同時，日向雛田的臥室里，人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啊咧——”人們紛紛表示不可思議，“——鹿丸？他他他他跟佐助很嗎？？？”

手鞠正道︰“你們別忘了，佐助君抱著君彥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可是虛弱得很，是誰負責把佐助接回來的？就是我們家那個懶鬼鹿丸吶。”

說起來語氣還有那麼一點小得意呢。

井野過一縷長發，淡淡道︰“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難道那天佐助的孩子他媽剛生完君彥，鹿丸去接生了？”

“當然不是了。”手鞠回憶道，“不過我還記得那天鹿丸很遲才回到家，到家之後很久都不說話，我問他在干嗎，他說，他在想他今天見到的一個人，一個有著一雙淡紫眼楮的人。”

“淡紫眼楮……”雛田倒吸了一口氣，“……那不是……不是回眼嗎？”

“敢直接對著妻子說今天看到了一個人，估計也就只有你們家鹿丸了。”天天翻白眼吐槽道。

“那那個人……怎麼樣了？鹿丸有沒有說？”小櫻才不管什麼回眼還是直言不諱，只關心這個極有可能是佐助妻子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人啊……”手鞠臉上浮現出傷的神，“應該是……死了吧。”

“死了？！”人們倒吸了一口氣。

“嗯……”手鞠點頭道，“因為鹿丸聽見那個人說什麼‘請讓它伴我土’什麼的……”

顯然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了，畢竟那個人甚至從來沒有在木葉出現過，作為一個母親，如果還活著，不可能不來看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那……鹿丸是見過是嗎？”小櫻問道。

手掬搖頭道︰“不能說見過。接佐助和君彥回來的那天，佐助整個人的神狀態有點不對勁。鹿丸在送他回來的過程中，中過寫眼的幻。”

“那他還能活下來？！”天天吐槽道。

手鞠撇了撇︰“中幻的時間很短，而且佐助及時反應過來並解除了。”

“鹿丸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小櫻張道。

手掬搖頭道︰“不能說是看到。鹿丸聽見兩個人在爭執，其中一個人哭著說‘求求你佐助君，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吧……我一定會平安把他生下來的……’另一個人則是很嚴肅地說‘生下來你就會死，作為醫療忍者，我比你更清楚你的狀況。’”

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手鞠繼續。

“佐助君……他有說什麼嗎……？”不知道為什麼，小櫻只覺得心跳的非常快，那種覺不真實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心在跳。

手鞠嘆了口氣，道︰“鹿丸沒有聽到佐助說話，只是聽到那個求的人說什麼君彥、君曦的……”

“……君彥……君曦……”小櫻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語。

“鹿丸最後看見了一個淡金頭發紫眼眸的麗孩子，對著他很溫地了一句‘佐助’，就被佐助弄醒了。”手鞠說完，喝了杯茶潤了潤嗓子。

井野拍了拍小櫻的肩膀︰“雖然沒人真正見過孩子他媽，也不知道名字什麼，但好歹知道長什麼樣了。淡金頭發紫眼楮的人可不多，我們都幫你打聽打聽，總會有收獲的。”

宇智波大宅，君彥總算掃完了最後一勺湯。

“吃完了活活，別這麼快就上床睡覺。”佐助收拾好碗筷，轉對著君彥說道。

“爸爸。”君彥小聲問道，“媽媽……是怎麼樣一個人吶？漂不漂亮、溫不溫？”

佐助腳步一滯，轉放下碗筷，蹲到兒子前︰“君彥，看著爸爸的眼楮。”

小黑眸對著大紅眼。

不過一秒，小小的孩地倒在了爸爸的懷里。

雙眸重新恢復黑，佐助抱起兒子，向臥室走去。

木子，君彥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我不能總是用這種方法來阻斷他對自己母親的好奇。

木子，再過兩個月就是君彥六歲的生日了，六年了，我們終于快等到這一天了。

木子，你在天上看著我們，也會為我們高興嗎？

將兒子輕輕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佐助拂了拂孩子額前流海，不自地上了兒子那最不像自己的小鼻子。

“君彥啊……你媽媽……其實一點都不溫呢……可是你要相信……是這個世界上最你的人……沒有人會比更你……”

“我都曾想放棄你……可是你媽媽……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君彥，是爸爸對不起媽媽……所以媽媽要用這六年的時間來懲罰爸爸……”

“君彥……好孩子……睡吧……快睡吧……”

深夜的宇智波大宅，宇智波佐助守在睡的兒子床邊，手中拿著一對苦無細細挲著。

“誰？”下一秒，佐助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了窗邊，同時拉開窗戶用苦無對準來人。

“喂喂喂，我說，你要不要這麼機警啊？”來人下意識地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佐助掃了一眼來人，放下苦無淡淡道︰“你來干嘛？”

奈良鹿丸輕輕巧巧地跳了下來，一臉的郁悶道︰“吶，剛剛手鞠帶著小櫻來我家里找我。”

佐助坐回了兒子邊，替君彥掖了掖被角，沒有說話。

“們問我木子的事。”

“你告訴了？”佐助的手微微一頓。

鹿丸聳了聳肩︰“差不多吧。反正我也沒知道多。”

鹿丸看著大半被頭發擋住的佐助的側臉，腦袋里在飛速運轉著萬一萬花筒寫眼開起來了自己應該怎麼逃命。

“哦。”佐助輕描淡寫道，“問了些什麼？”

直接省掉了手鞠的存在嗎？這男人其實比我還懶嘛，連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

鹿丸靠在牆上，懶懶道︰“們問我木子是不是你老婆，我說我不知道。又問木子的名字，我說木子——”

“們怎麼知道木子的？”佐助打斷了他的話。

“嘛……”鹿丸搔了搔頭發，“很久以前我跟手鞠說過你給我種幻的事。”

佐助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小尷尬。

我得快點說完，早點從這悶死人的房間里出去。鹿丸心想。

“沒事的吧……”鹿丸絮絮道，“知道木子的人，只有我和你。”

“還有卡卡西。”佐助冷冷道。

鹿丸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還有，自從今天下午見過君彥之後，小櫻好像又對你重燃戰火了啊。”

宇智波佐助不由自主地角上揚︰“重燃戰火？”

“咳，就是好像對你又興趣了——還是說從來沒有放棄過？”鹿丸嘟囔道，“你要是想給孩子找個後媽的話，小櫻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注意到佐助的眼楮在一瞬間變紅了，他立馬改了口，“當然……我只是瞎說的。”

我必須得出去了，該死……我今天晚上是為什麼要來告訴他這些。

鹿丸咬著牙。

“恩……沒事的話我走了啊……”鹿丸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手鞠我買的丸子串我還沒有買呢！再會~”說完也不等佐助說話，他拉開窗子就跳了下去。

“呼……還真是麻煩呢，為什麼偏偏是我踫到這種事啊……”扎著馬尾的男人在功落地之後，長長嘆了一口氣。

在他後的屋子里，黑發黑眸的男子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重燃戰火？”宇智波佐助仍舊在咀嚼著這四個字。

“不……還太早了……”男人閉上眼，“再等兩個月……再給我兩個月……”

全心思索著的男人並沒有注意到，房間的大床上，本應該睡著的孩子已經睜開了眼楮，雖然屋子很黑，但是天生的繼讓他能夠準確地看到自己的父親所挲著的苦無上刻著的字樣。

君彥攢了被子，咬了咬下，一個念頭在他的小腦袋中浮現。

☆、所刻之字

小櫻再次見到君彥，是一個星期之後了。

醫療部照常在新學期開始沒多久到木葉學校去對即將畢業的一屆學生教習控制查克拉的方法。

對查克拉的控制，原本應該是等畢業分班之後，由各自的負責上忍來教習的，但自從忍界大戰結束之後，綱手便決定在孩子們畢業之前先教他們控制查克拉的方法，以挑選優秀的醫療忍者人才。

很會有年的忍者能夠自如地控制查克拉，而對查克拉天生有良好的控制能力的孩子，往往會為很不錯的醫療忍者。

在發現值得培養的孩子之後，醫療部長靜音就會跟他們的家長聯系，如果家長沒有異議，靜音就會將這些孩子直接提為下忍，並教習醫療忍。

一個好的醫療人才並不好找，忍界大戰結束七年，除卻修復村子的那兩年，靜音也只是找到了三個比較出的孩子罷了。

“綱手大人明年就把位子給鳴人了！我也要把位子給你了！”靜音一邊說一邊點頭道，“所以吶，這次選出來的孩子就由你來教他！”

“哈？”小櫻吐槽道，“明明是你準備要嫁給卡卡西老師了所以沒那個心思來教小孩子了吧。”

“咳咳。”靜音清了清嗓子，“難道不可以嗎？我都快四十歲了，再不嫁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了。”

“是是是……”一想到靜音都快四十歲了還沒嫁人，小櫻瞬間覺得自己不能算是‘大齡剩’。

在去木葉學校的路上，小櫻絕對不會想到，這個自己的第一個“弟子”，居然會是君彥。

君彥的出現實在是一個意外。低年級的孩子在那個時候原本都應該被家長接走了，偏偏佐助去出任務了，佐助所托來接君彥的是卡卡西。

卡卡西接君彥，就“順便”等了一會兒未婚妻，靜音和小櫻在樹林里教孩子們將查克拉凝聚在腳上，嘗試著爬樹的時候，卡卡西就領著君彥在一旁看著。

“卡卡西爺爺，這些很難嗎？”君彥歪著小腦袋。

卡卡西雙手在袋里，隔著面罩模糊不清地應道︰“當年你爸爸爬到樹頂可是花了將近一個星期啊……”

想想還真是佐助的一段屈辱歷史呢。

“唉？真的嗎？那應該真的很難吧。”君彥一邊說著，一邊學著那些大哥哥大姐姐，開始嘗試把查克拉凝聚在腳底。

“是啊。”卡卡西嘆了一口氣，“那時候學得最快的是小櫻，現在看來，那時候就表現出了一個超越五代火影的醫療忍者的能力了呢。”說著還點了點頭，言下之意是這能力好歹是我發掘出來的。

“好像不是很難啊？”稚的孩的聲音自頭頂的大樹上響起。

在場所有一出腳就倒了或是連樹都沒踏上的畢業生和三個大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坐在距離樹頂最近的一細樹枝上吐著舌頭的小宇智波。

君彥一邊晃著小腳丫，一邊對著下面的蕓蕓眾生吐了吐舌頭。

“真像啊……”卡卡西眼眸微垂，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卻已不再是那個黑發黑眸的小男生，而是一個頭發一臉紅暈的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