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請放心。”許姑姑明白這話兒,不僅僅是讓對虞窈嚴厲些,也是在變相敲打,讓對虞窈盡心些。
虞老夫人對許姑姑十分滿意,心道果然不愧是宮里頭出來的。
虞窈轉向了許姑姑:“今后,還請姑姑多多指教。”
許姑姑連道不敢,這姑娘長得圓潤致,小小年齡就了一玉潤貴,鮮妍襲之態,倒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被寵得蠻跋扈,輕點了一下頭,心里頭對未來的小主子也有些滿意。
只是!
許姑姑皺了下眉,眼中也帶了挑剔,小姑娘上著靈氣,只是這行為舉止,卻著散漫懶態,沒甚規矩,儀態間雖著小兒的憨,但未免顯得魯了些。
好在小姑娘年歲還小,現在更正也來得及。
虞老夫人總算是了卻一樁心事:“窈窈都這麼大了,也不好一直住在北院里頭,回頭同許姑姑一起收拾收拾,趕明兒日子好,就搬到北院旁邊的窕玉院里。”
窈窈七歲,就命人將窕玉院規整好了,等著窈窈再大一些,就搬進去。
乍一聽到這話,把虞窈給砸懵了,瞪大眼睛,茫然地看著祖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抱著祖母的胳膊,撒:“祖母,窈窈舍不得您,能不能晚一點再搬,祖母,好嘛,祖母,你答應我嘛……”
被好一通撒磨,虞老夫人哪還頂得住,張了張就要答應。
還是柳嬤嬤及時開口:“窕玉院和安壽堂隔得近,就一個抄手游廊拐兩次就到了,往來也十分近便,姐兒舍不得老夫人,往后時常過來就是了。”
“祖母……”虞窈鼓了鼓臉兒,地看著虞老夫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像哪家遭了拋棄的哈狗兒,教人瞧了心里頭不忍。
養了這麼些年,虞老夫人也舍不得,輕著孫兒的發頂:“窈窈,剛到我屋里的時候,才這麼大丁點,”用兩只手比劃了一下,沒比兔子大了多,跟著又輕嘆了一聲:“一打眼,就長這麼高了。”
將手掌擱到虞窈的頭頂上比劃了一下,眼眶子突然就了起來。
虞窈眼眶一紅,撲進了祖母懷里,“嗚嗚”地小聲哭:“祖母,您不要讓我搬走,我今后乖乖的,您讓我和柳嬤嬤學管家,我一定好好學,讓我和許姑姑學規矩,我也會學得好好的,不給你丟臉,我不搬走,不想搬,嗚……”
虞老夫人將小姑娘抱在懷里頭,拿著帕子按了按眼角——
“傻丫頭,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不是七歲就搬到小院里自己過的,祖母也舍不得你,所以就多留了你兩年,可你已經是大姑娘了,也該學著自己過日子。”
“祖母,我、我舍不得你,嗚嗚……”虞窈從小就跟祖母一塊兒,從來沒有離開過祖母邊,這會兒讓搬出去,心里慌得很,著祖母的袖子不肯放。
虞老夫人和柳嬤嬤兩人好說歹說,番上陣,勸了足足半個時辰,把都說干了,虞窈總算是不哭了,勉強答應搬了,紅著眼眶出了安壽堂。
虞窈走后,虞老夫人一個沒忍住,著帕子哭:“我的窈窈,打小就沒離開過我的邊……”
柳嬤嬤可真是無奈了,一個府里頭的,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姐兒,只是搬到旁邊上,往后您想了姐兒,隨時都能過去瞧。”
勸了好大半天,總算是把虞老夫人給勸住了。
老夫人心里頭不痛快,躺在榻上直哼哼,里頭念著孫兒,活似孫兒被人搶走了似的。
都說,孩子是越長越大,老人是越長越小。
老夫人可不就是個老小孩。
這頭,虞窈領著許姑姑回到南廂房,讓春曉把房里頭的丫頭婆子們都過來。
南廂房里頭攏共九個人,一等丫鬟就春曉一個,往常冬梅時常過來照顧,所以就沒再提大丫鬟。
二等丫鬟有兩個,一個夏桃,一個秋杏,負責虞窈房里的事。
四個小丫鬟負責掃灑。
兩個手腳麻利的使婆子。
幾個人垂頭斂目地站一排,虞窈向們介紹道:“這是許姑姑,打宮里頭出來的,今后我房里的事都給姑姑打理,你們切不可輕忽怠慢。”
大家一聽是從宮里頭出來的,反應就跟前頭虞窈一個樣,連大氣兒也不敢一聲,心慌意地站在原地。
許姑姑瞧了一眼,暗暗點頭。
虞窈屋里的人雖然散漫了些,但還算規矩,姐兒還小,用著倒沒妨礙,再大點,就不大行了,還是要好好調教些。
“姐兒客氣了,喚我嬤嬤便可。”許姑姑笑容很和善,瞧著不像宮里頭出來的,反而更像大戶人家里的嬤嬤。
虞窈眨了眨眼,從善如流了一聲嬤嬤。
許姑姑了許嬤嬤,指揮屋里頭的丫鬟婆子收拾東西,虞窈屋里頭的東西多,虞老夫人讓柳嬤嬤帶著老夫人屋里頭的人過來幫忙。
北院里靜大,不大一會子府里頭都得了消息。
楊淑婉憋了一肚子氣回到主院里頭,李嬤嬤端了一杯茶過來,好讓消消火,哪知楊淑婉實在氣狠了,抓過茶杯就狠砸了下,彩釉牡丹茶杯“哐啷”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宮里頭出來的姑姑比旁的氣派、有排面,家里又不是缺了銀子,怎麼就不能再多請一個?什麼好的就著虞窈一個,難道葭葭就不是的親孫麼?”
說到此,心中又浮現了舊怨。
窕玉院從前水榭閣,是府里頭最好的院子,也就比主院小了一些,因方位靠后,又不在正位,府里頭的長輩不好住。
去年夏末,葭葭要搬院子,尋了老夫人,想讓葭葭搬進水榭閣里頭去。
老夫人直言拒絕:“水榭閣離主院遠了些,三姐兒子骨不好,離不得你這個當娘的照看,葭葭就住主院旁邊的院子,離得近,你往常照料也近便些。”
——
PS:傻鵝,不搬院子,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還要怎麼跟表哥相親相~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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