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慈醒來,目還是那素面青帳,不認命地嘆氣。
怕是回不去了。
拉了拉床頭的繩子,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屏風外立即有了靜。
宮嬤嬤帶著丫鬟魚貫而,看到宋慈坐在床上,笑道:“太夫人起了,大夫人都帶著孩子們在外面等著了。”
“等著干嘛?”宋慈一臉懵。
宮嬤嬤:“昨夜您早早就歇了,免了他們的請安,今兒難道也讓他們回去?”
宋慈愣了下,這才想起,古時有晨昏定省一說,也就是小輩是要向長輩請安的,這是孝道。
而昨日,剛穿到原主上,弱心也弱,和一個大夫人周旋,都要扮惡才讓對方放心,哪有閑心去做戲他們看?
宋慈想著自己是老封君,干脆豁出去了,也不尷尬,只問:“什麼時辰了?”
“卯時三刻了,太夫人今兒起得晚些。”宮嬤嬤扶著來到凈房。
宋慈暗自算了算這時辰,也就是說,清晨五點九快六點了?
今日還起得遲了,那平日里,這些人豈不是五點就來等著給請安?現在四月還好說,大冬天的,是想想就覺冷。
看來得改一改,也不想早起。
“太夫人,奴婢給您刷牙了。”紅橘拿了柳枝沾了青鹽湊到宋慈邊。
宋慈下意識地張,紅橘的‘牙刷’就進來了,作輕細致。
刷個牙,水就遞到了邊,抿一口,漱了漱口再吐到一旁丫鬟端著的青花瓷罐里,溫熱的帕子就落在了臉上,然后是抹香膏。
宋慈飄了。
這就是當太夫人的好?
簡直就是飯來張口來手的廢啊。
可是好。
宋慈自在的被扶到凈桶前,紅橘又幫解腰帶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頭。
“你干嘛?”
紅橘嚇了一跳:“太夫人,您不需要用恭桶?”
宋慈這才看向后,一個鋪著暗紅綢布的像坐廁的木架擺在那,架下底部是一個唰得干干凈凈的恭桶,桶里鋪了草木灰,這就是簡便坐廁。
在坐廁旁,有一個紅木小幾,上面擺了一個托盤,盤里放著數干凈的竹片,還有一疊上暗黃的草紙。
看著那些上廁所用的東西,宋慈的心劇烈的跳了跳,腦子有點眩暈。
“以后把這竹片都拿走。”宋慈抖著手指著那的竹片,實在是不敢想自己用這東西上廁所的樣子。
眾人面面相覷,但宮嬤嬤一個眼神,就有仆婦上前,把竹片都取走了。
“你們都退下吧,我自己就行。”宋慈又看著紅橘們吩咐。
紅橘有些急了,看向宮嬤嬤,太夫人這是怎麼了?
宮嬤嬤道:“太夫人,還是老奴服侍您吧。”
宋慈面發苦,想說,沒有當著人面上廁所的習慣嗎?
“不要,我自己可以。”大力地揮了揮手,可這一,那孱弱的就晃了晃想要往前栽,嚇得宮嬤嬤立即扶著。
宋慈自己也嚇到了,這一嚇,膀胱一一松,雙間一熱,滴答滴答,有水聲落在地板上。
宋慈子僵住,低頭一看,雪白的噠噠的暈開。
啊啊啊啊,想去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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