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激又忐忑的慢慢抬起頭,看見對面的人臉上的驚訝:“才十二歲就能帶兵上陣殺敵了,將軍的父親能放心?”
聽到從父親口中,說出父親這個稱呼,小安心也是非常的復雜,激,興,更覺得眼前的父親可憐了。
親生兒子就在眼前,卻不知道。
“我爹他,從來不管我的,我是跟母親長大的。”太激,一時間想不出更合適的回應。
因為,父親不是從來不管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已,小安這樣說了,心里也有些難。
赫澤旭一聽,立馬后悔自己不該問這個,看看,讓一個本來開開心心的孩子,難過了。
可是,他又不擅長哄人,尤其是這樣半大的孩子,就有些束手無策,面前茶桌上只有茶,端起茶壺:“小兄弟,喝茶。”
哈?正在為自己和父親難過的小安,忽然聽到他喊自己什麼?小兄弟?
小安猛的抬起頭,就看見父親一臉的歉意。
好吧,看著父親一臉歉意的分上,不與他較真了。
“王爺,你的份,孩子應該有很多吧?”小安忽然想到,夜已深父親上還有傷,自己也不可能拽著他聊到天亮去,趕的問自己準備了許久的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赫澤旭挲著面前的茶盞,苦笑道:“小兄弟你猜錯了,本王沒有子嗣,一個都沒有。”
“啊?王爺你還沒親麼?不可能啊?”小安裝糊涂很是疑道。
才剛平靜下來的心,又起來,特別特別的想知道,父親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親納妾究竟是什麼原因。
這個答案,是想替母親問的。
但是,小安又有些張,因為不確定父親會不會回答自己這個問題。
赫澤旭沉默片刻,在小安有些失以為聽不到答案的時候,開口了:“本王十多年前就親了,只是,被人害,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樣啊,可不都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麼?”小安按捺著心的激,繼續試探道。
赫澤旭看著面前的茶盞笑了笑:“本王的兄弟有十多位,父皇他皇孫眾多,所以,只有本王一人沒有子嗣,也沒什麼關系的。
更何況,本王此生也沒打算跟別的人生孩子。
就現在這樣也好,什麼時候戰死沙場,本王也就解了。”言罷,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父親的一番話,沒把小安說開心,反而心酸又心疼,鼻子一酸眼淚就要出來了。
差一點就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緒,大聲的告訴面前的男人,不是的,你別這麼想啊,你妻子還活著,還給你生了三個孩子,現在你面前陪你聊天喝茶的,就是其中的老大,你的大兒子啊!
可是,僅存的理智讓他到底沒敢喊出來。
欠起子,出胳膊在父親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王爺你莫要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即使不是在今天,總有一天會的。”
這一句,是母親說過的一句話,對投奔旭州三城的難民說過的話。
小安這麼說,心里想的就是,父親這邊沒問題,只要自己回去在母親面前吹吹小風,再讓弟弟小樂跟妹妹如意敲敲邊鼓,等時機了,父親母親一家人大團圓就不是難事兒了。
小安的話,像一陣春風吹過赫澤旭冰凍多年的心。
又好像是一顆小石子,落他沉寂多年的心湖,起一陣陣漣漪。
這些年,近隨從們知道他心底的郁結,因此都很小心的忌諱談十二年前的事。
今個,竟然能跟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談,并且還是個初次見面的。
聽著對方安自己的話,以及今晚幾次對自己出同的神,赫澤旭心里就是有一種怪異的覺,因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同,對于旁人的同也是無于衷的。
可是就在剛剛,他竟然沒覺得自己被一個孩子同憐憫是件可憐可悲的事,反而到了在皇族中不曾會到的真。
意念一,赫澤旭也抬起一只手過去搭在那被盔甲包裹的小肩膀上,看著對方的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道:“小兄弟,本王與你一見如故,倍親近,不然,咱二人結拜做兄弟吧。”
啥?
父親前面的話,讓小安心里欣喜若狂,可是最后面的一句,卻像一道天雷劈在他頭頂,喀嚓一下整個人都懵了。
“王爺,真會說笑。”小安想笑卻笑不出來。
“小兄弟,本王是認真的,這就命人準備香案。”赫澤旭很是嚴肅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見他這般認真的架勢,的確是真的打算這麼做了,并不是說笑而已,小安的心要崩潰了,我是你兒子啊,親生的,拜把子?
“王爺,本將軍年紀尚小,與人結拜不是小事,需要回稟娘親知曉,同意了才可以。現夜已深,王爺也乏了,本將軍也困乏了,先告退去歇息了。”小安抱拳說完,立馬起逃似的出了帳篷。
生怕自己步伐慢了點,父子就變兄弟了!
什麼呀這是,剛覺得這個爹好的,卻怎麼竟然這麼不靠譜呢!
“安將軍?”守在帳篷外不遠的幾個赫澤旭的手下,見他出來,趕過來想打聲招呼呢,結果人家就好像沒聽見似的,疾步走開了。
這是怎麼了?
卓言等人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的掀開帳篷的門簾子,就見他們的王爺懊惱的坐在氈墊上。
“王爺,怎麼了這是?可是他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了?”有手下關心的問。
必定是這樣的吧,俗話說,無利不起早,對方無所圖的話,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出手相助呢!就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赫澤旭擰眉:“不了解真相就不要自作聰明的猜,都各自回去歇著吧。”
王爺這樣,幾個人擔心也不敢留下,應聲是就趕退出了帳篷。
大帳只剩下赫澤旭一人,煩躁的著太,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如此沖失態失禮,看看,把人家給嚇跑了吧!
有心去尋那安小將軍,解釋一下,道個歉,可是的確太晚了,還是明個早點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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