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裡地理位置有些偏僻,阮承足足坐了快一個小時公,又步行了十幾分鍾才找到。
四周栽種著不樹木,樹上的葉子雖然早就掉乾淨了,但枝幹依然屹立在空中。這些樹的枝幹壯,一個人都環抱不住,看樣子已經種在這裡有些年頭了,頗有幾分城中森林的覺。
阮承到達的時候是正午時分,按理說正是一般的單位下班的時候,眼前的這個院子卻是一片寂靜,別說人影,連嘰嘰喳喳的麻雀都看不見。天空是烏烏的白,一片雲彩也沒有。
阮承不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方澤坤給的確實是這個地址,反復在手機上確認了好幾遍,阮承才踏院,沒想到剛走兩步,卻被門口執勤的保安攔了下來。
沒有通行證止。
阮承皺起眉頭,一時有些猶豫,糾結著要不要給方澤坤打一個電話。方澤坤一直都是來去匆匆,工作繁忙的樣子,阮承生怕打擾到他。
算了,先等會兒吧。
阮承發了一條短信,告訴方澤坤自己到了。
他怕站在門口影響不好,十分自覺地退後幾步,藏在樹幹的影之中。
“!!”
沒過幾分鍾,方澤坤的聲音就從鐵欄側傳來,他朝門口擺擺手,神有些焦急,額側還掛著薄汗。
阮承從樹幹後探出腦袋,快步走到鐵門前,看到方澤坤,他的眼睛“唰”地亮了起來。
方澤坤帶著歉意朝執勤的保安解釋道:“這是我的Omega,我們剛剛結婚,還未來得及幫他辦這裡的通行證。”
驀然聽到方澤坤的那句“我的Omega”,阮承的心湖如同被濺了水滴,漣漪一圈圈散開,他朝保安笑笑,出了右側的那個小虎牙。
保安表示理解,打開門,方澤坤十分自然地上前牽住了阮承的手,語氣中帶著許責備:“來了怎麼不和我打電話呢?”
阮承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特意與方澤坤的步伐保持一致:“我怕你在忙……”
方澤坤低聲一笑,左手攬住阮承把他圈在懷裡道:“傻,下回來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Alpha濃郁的紅酒味撲面而來,層層疊疊地包裹著阮承,充盈著他的鼻腔,口腔,腺,引得他沉寂了幾天的燥熱開始活躍起來,它們跳著,想突破軀的桎梏,去尋找更多讓它們興的氣息。
被標記後的Omega本就離不開自己的Alpha,他們需要Alpha的信息素的滋養。
阮承裝作不經意,往方澤坤的懷裡鑽了鑽,左手悄悄攥住方澤坤的角。
兩人一連轉了好幾個彎,最後進了一座不起眼的小樓。
玻璃門拉開,迎面走來一個著軍裝鬚髮花白的老人。他的帽子帶得很正,服也是仔細熨燙過的,前掛著串的勳章,得服微微下彎,眉峰高挑,不怒而威。
“首長好。”方澤坤瞬間直了板,雙繃直並攏,向那人行一個標準的軍禮,表嚴肅又恭敬。
首長點點頭,目移向他邊的阮承。到底是年長了,他的眼珠有些渾濁,目也並不銳利,其中探究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方澤坤順勢介紹道:“這是我的Omega,阮承,我們剛剛領證。”
首長注視著阮承,眼底漾起一點笑意,他眼角的魚尾紋層層疊疊,本來嚴肅的表上多了幾分和藹,仿佛一下子從高高在上的首長變了鄰家溫和可親的鄰居。
他手與阮承握手:“你好。”
握住的手溫熱而乾燥,掌心有厚厚的繭子,首長依然是在笑著的,手上卻在不聲地加力,阮承四指被在一起,骨節有些變形。
被握得手指生疼,阮承卻什麼也沒說,他依然恭恭敬敬彎腰道:“您好。”
“好孩子,”首長驀然卸了力,他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寬大的手掌繼而拍向阮承的肩膀:“澤坤也是踏實的孩子,你們好好。”
首長明顯有事在,沒聊幾句就匆匆離去了,留下方澤坤帶著阮承走進他的辦公室。
本來方澤坤就是想把阮承介紹給首長認識的,首長生古板而保守,加之年齡大了,總是對已婚的下屬更信任些。頂著婚後家庭和睦的名聲,會讓他的路好走不。
方澤坤讓阮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幫阮承端一杯熱茶,隨口問道:“怎麼過來的?”
阮承把杯子抱在懷裡,明的玻璃杯裡飄著星星點點的綠芽,茶葉在熱水中舒展開枝葉,隨著方澤坤遞來時候的晃慢慢漂浮著。
水的溫度暖熱了僵的指節,也過指尖傳到阮承的心尖。他盯著杯中著的一片茶葉道:“坐公過來的……路上不冷。”
這話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阮承的臉頰明顯被凍得通紅,也因為空氣的寒冷乾燥而有些乾裂。
不知怎地,方澤坤的心臟驀然如到了檸檬一般酸了一下,但是這覺像是落在平靜海面上的水滴,很快就消失不見。
方澤坤的聲音下兩分:“首長好像喜歡你,有空的話……多過來幾趟吧。”
阮承點點頭,比起自己一個人在家忍空無一人的孤獨,方澤坤能讓他過來找他,這再好不過了。
與見首長相比,和其他的同事一起吃飯就顯得平淡許多。
方澤坤一一為阮承介紹,這是X,那是Y,那是Z……
他們穿著統一,年齡相近,阮承又有些臉盲,一圈下來,他顧著與人打招呼,愣是一個人都沒有記住。
但這頓飯阮承依然吃得十分滿足,四周都是輕飄飄的,他覺得自己叩開了方澤坤廣袤世界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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