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秦魏和小夕褪去曖昧的歡快,陸薄言和蘇簡安這邊要安靜得多,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就回到了家。
徐伯看陸薄言和蘇簡安是一起回來的,意外之余到很高興,可是仔細一看,兩人臉上的表都不對勁,他仿佛明白了什麼,示意其他傭人退下去,自己也默默地走到花園去了。
偌大的客廳,就只有陸薄言和蘇簡安兩個人。
“蘇簡安,”陸薄言冷漠的臉上滿是不悅,“你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
他憑什麼這樣質問?
他們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這還是陸薄言自己說的!
蘇簡安底氣很足地反問:“你不也在那種地方嗎?”
“我去是為了公事。還有,陸太太,我沒有像你一樣和剛認識的異相談甚歡。”
一想到蘇簡安和趙燃坐在一起不知道多久了,陸薄言就想立刻關了那家酒吧。
蘇簡安嗅到陸薄言是真的生氣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趾:“我哪有和他相談甚歡?你想聽我是怎麼現場驗尸的,我也可以告訴你啊。而且你昨天和韓若曦在酒店見面了,我說什麼了嗎?”
陸薄言瞇了瞇眼:“你看見了。”
他好整以暇地勾起角,似笑非笑:“都聽見什麼了?”
“你向韓若曦承諾兩年后和我離婚什麼七八糟的,我都聽見了!”
蘇簡安有些得意地想——哼哼,小樣,被抓到把柄啦,看他還怎麼管!
陸薄言煩躁地歪樓:“誰告訴你那是承諾的?”
“我的眼睛和耳朵告訴我的。”蘇簡安說,“不過我會不管你和韓若曦卿卿我我暗度陳倉,所以你也不要來管我。”
陸薄言的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他近蘇簡安。
“吃醋了?”
蘇簡安下意識地就想否認,但是否認似乎沒什麼意思。
揚起燦爛笑容:“按照你的思路,你也是吃醋了?”
陸薄言沒想到,他這位新婚小妻子的腦袋轉得還快,他勾了勾角:“陸太太,人有點自知之明比較好。”
言下之意,蘇簡安太看得起自己了。
蘇簡安眨眨眼睛:“陸先生,你沒有吃醋啊?”然后怒了,“那你還不讓我和別人聊天自己又和緋聞友幽會!你這是雙標,不公平!不公平的事我絕對不接!想讓我和其他人保持距離,你先跟韓若曦分手再說!”
朝著陸薄言做了個鬼臉,跑上樓去了。
新婚的第一天,蘇簡安就在這種憤憤不平的緒中度過了。
第二天。
八點二十分,蘇簡安才姍姍然下樓,徐伯迎上來說:“夫人,九點鐘你和爺要回門。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吃完早餐就可以出發。”
蘇簡安懵懵的:“回門?”
“結婚的第三天,要回門的。”徐伯耐心地說,“這是我們的習俗,早上老夫人特地打電話來囑咐了。”
“可是……”蘇簡安算了算,“我昨天才和陸薄言結婚的,今天……應該是第二天吧?”
“我明天沒有時間,你就當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三天。”
陸薄言西裝革履的從樓上下來,扣紐扣的作都被他演繹得從容優雅,那種華貴的氣息呼之出。
蘇簡安一陣無語。
但是又有什麼所謂呢?和陸薄言之間的婚姻名存實亡,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他需要一個妻子來擋住母親的催婚;而,需要一個實力比父親強大的人保護。
早餐后,徐伯把所有東西都裝到陸薄言車子的后備箱:“爺,你們可以出發了。”
陸薄言起走出去,蘇簡安追上去:“陸薄言,我們可以不用去我爸家的,其實你也不是那麼想去吧?”
“不想去的人,似乎是你。”
陸薄言深邃的眼睛如鷹隼般銳利,仿佛一切在他眼前都無可逃。
“……”
蘇簡安最討厭被看穿了,可陸薄言不止把看穿,還徹底把看了——確實,不太想回那個家。
因為那個地方,從十五歲那年開始,就已經無法被當家了。
蘇簡安十五歲那年,母親意外發現父親蘇洪遠出軌多年,在外面甚至還有一個只比蘇簡安小三個月的兒。
母親一生深蘇洪遠一個人,這個刺激無法承,心臟病突發,溘然長逝。
三個月后,蘇洪遠把蔣雪麗和蘇媛媛接回家,告訴蘇簡安從此以后,蔣雪麗是媽媽,蘇媛媛是妹妹。
蘇簡安冷笑,兄妹和父親反目。從那以后,在蘇簡安的心目中,在世的親人只剩下一個——的哥哥蘇亦承。
高中畢業后,蘇簡安就徹底搬出去了。大學和出國留學的幾年里,沒從蘇洪遠手里拿一分錢。除非必要,否則也不會回這個家。工作后,住在蘇亦承給買的小公寓里,更是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蘇亦承和一樣仇恨蘇洪遠。
母親在世的時候,蘇亦承就已經能玩轉票了。畢業后,他拿著炒賺來的錢回國創業,一手打下“承安集團”這座江山,短短幾年就了父親的蘇氏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
起初蘇洪遠并不在意兒子那家小公司,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承安集團正在碾蘇氏,他的公司岌岌可危,蘇亦承想把他上絕路。
既然這樣,蘇洪遠也決心不讓蘇亦承好過,蘇簡安是蘇亦承唯一的肋,所以他起了綁架蘇簡安威脅蘇亦承的念頭。
只有這樣,蘇亦承才有可能放蘇氏一條生路。
蘇亦承及時察覺到蘇洪遠的計劃,本來想送蘇簡安出國待一段時間,可是蘇簡安怎麼都不肯離開,他只好去找母親生前的好友唐玉蘭幫忙。
唐玉蘭想都不想就說:“讓簡安和薄言結婚!我看誰敢我陸家的兒媳婦。”
于是,就有了陸薄言和蘇簡安的婚姻,也有了這次的回門。
蘇家在城北的一個別墅區,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傭人來開了門,客氣地帶著蘇簡安和陸薄言進了客廳。
蘇洪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旁邊是蔣雪麗和蘇媛媛母,看見陸薄言,他放下煙槍,笑著站了起來:“薄言,等你們一個早上了。”
“抱歉。”陸薄言和蘇洪遠握了握手,繼而自然而然的攬住蘇簡安的腰,“早上簡安起晚了。”
雖是這麼說,他的語氣里卻聽不出任何責怪蘇簡安的意思,作里反而還有幾分縱容的意味。
蘇洪遠嘆了嘆氣:“我這個兒啊,就喜歡賴床這一點不好。”
陸薄言的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摟得蘇簡安更了,“我倒不覺得有哪里不好。”
蘇簡安的心……無法抑制地劇烈跳了一下。
可為什麼這麼沒出息呢?陸薄言對的維護,只是做給蘇洪遠看的啊。
蘇洪遠果然愣了一下,但老狐貍的道行畢竟深,他很快就“欣”的笑了:“簡安,不人都想當薄言的岳父呢,沒想到你替我爭取到了這個殊榮。”
不過,如果蘇亦承和唐玉蘭認為他會就這麼放棄,那就大錯特錯了。雖說商場上沒有人敢輕易惹陸薄言,但他算是陸薄言的前輩,人脈實力都不在陸薄言之下。如果他真的對蘇簡安做了什麼,陸薄言未必敢和蘇氏作對。
想到這里,蘇洪遠了口煙;“簡安,你可要好好跟著薄言。”
蘇洪遠在警告?
蘇簡安冷冷地笑了笑:“我知道該怎麼為人妻,不勞你費心叮囑。”
“這就好。”蘇洪遠明知蘇簡安最不愿意看見的就是蔣雪麗母,卻還是說,“怎麼不介紹你阿姨和妹妹給薄言認識呢?”
蘇洪遠是故意的!
蘇簡安的小宇宙一秒鐘燃燒起來,卻突然覺有人按住了的手。
是陸薄言。
陸薄言卻沒有看,從容地拿起見面禮放到了蔣雪麗母的面前:“簡安跟我提過蘇太太和蘇小姐,很高興見到你們”
蘇簡安就納了悶了——陸薄言對別人為什麼可以這麼優雅有禮,對卻凈耍流氓?
淚,他這分明是區別對待好嗎?
蘇媛媛拿過包裝的小袋子,開心的抱在懷里,甜甜地笑著說:“謝謝姐夫。”
蔣雪麗也客氣地收下:“費心了。”
蘇簡安沒心和蘇媛媛母呆在一起,起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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