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盯著陸薄言胡思想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夜中他狹長的雙眸比平時更加危險冷厲,蘇簡安被嚇得倒氣。
陸薄言哂笑:“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那兒?”
“那……應該在哪兒?”蘇簡安懵懵地問。
“當然是——床上。”陸薄言的角微微上挑,弧度邪里邪氣。
“轟”的一聲,蘇簡安的腦袋被炸了空白一片——不是因為陸薄言的話,而是因為……他居然知道在害怕什麼!
太邪惡了好麼……
“把沙發上的靠枕拿給我。”陸薄言突然說。
“噢。”
蘇簡安乖乖照做,陸薄言把兩個靠枕放到了床中間,眼睛一亮:“咦!這是個好方法。”
陸薄言說:“這樣我比較放心。”
蘇簡安淚目——他什麼意思啊?
無論如何,蘇簡安最后還是磨磨蹭蹭地躺上了那張以靠枕為分界線的大床,閉上眼睛卻全無睡意。
和陸薄言躺在同一張床上誒,這是以前的想都不敢想的事。
明知道他不會對做什麼,可還是……心跳加速。
害怕被陸薄言察覺到不自然,蘇簡安拼命地把眼睛閉得的醞釀睡意,最終加速的心跳還是抵擋不住困倦,沉沉睡了過去。
昏暗中,陸薄言睜開了眼睛。
面上他可以表現得和以往一樣淡定,可是和同床而眠,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微微偏過頭,就看見床那邊的人睡得正香,長長的睫在眼瞼上投下了一抹剪影,致的小臉毫無防備,像一個沒心機的孩子。
突然,翻了個,的小到他的上,他那兩下呼吸陡然變得重。
讓這樣著,今晚或者真的會變一個無眠夜。
他正想挪開蘇簡安的小,突然整個人都翻了過來,纖長的手越過床中間的抱枕,大大咧咧的橫到了的膛上。
這只小怪睡著了倒是比醒著大膽。
陸薄言干脆把抱枕扔到地上去,蘇簡安在夢中嚶嚀了一聲,小手在他的膛上胡索著,突然霸道地把他的手臂拖過去抱住了。
這樣一來,整個人像一只小寵一樣窩在他邊,角噙著一抹滿足,閉著眼睛的模樣乖巧極了。
陸薄言的心臟仿佛被泡進了水里,一寸一寸地下去,他側過,蘇簡安覺到了什麼一樣,乖乖往他懷里靠了靠。
真聽話。
他的角愉悅地揚起,低下頭,吻了吻的眉心。
晚安,小怪。
……
陸薄言的作息一向規律,第二天七點鐘一到,他就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先看蘇簡安。
還沒醒,依然抱著他半邊手臂當枕頭,呼吸淺淺,酣睡正香。
這本來該是一幅很的畫面,可半邊睡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手臂上,線條纖的肩頸,漂亮的蝴蝶鎖骨,以及鎖骨下半的風,一一躍他的眼簾。
他的眸里掠過一抹不自然,拉過被子給蘇簡安蓋上,可蹙了蹙眉就踹開了,再蓋上,又被抗議似的踹開。
到底是醒了還是無意識的?
陸薄言盯著小怪的臉,突然想起昨天吻眉心的覺,微涼,卻細膩,上去的那一刻,仿佛有什麼進了他的心里,將他整顆心臟都填滿。
他的視線往下移——那雙的味道會不會更好?
而且,這似乎是個不錯的起床的方法。
上的雙,但是——他什麼時候開始不控制的?
他猛地離開,就在這個時候,蘇簡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陸薄言為什麼離那麼近,真人還是幻覺?
出手了陸薄言的臉,哎,有溫度誒,而且他皺眉了,很不滿的樣子。
“蘇、簡、安!”
陸薄言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過臉,聲音里滿是危險。
蘇簡安倒一口涼氣,瞬間清醒了:“陸、陸薄言!”
陸薄言戲謔的提醒:“你的睡。”
蘇簡安下意識的看下去——,走、、了!
“流氓!”
陸薄言挑了挑眉梢:“整夜抱著我不放的人是你。”
蘇簡安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抱著陸薄言的手臂!
慌忙放開陸薄言把手回了被子里。想了想,覺得實在丟臉,干脆整個人往被子里。
陸薄言看著像烏一樣回殼里,忽然覺得一天這樣開始也不錯,角掠過一抹笑意,起洗漱去了。
蘇簡安又在被子里憋了半天才冒出頭來,臉已經紅得像涂了紅油一樣,確定陸薄言一時半會出不來,連滾帶爬地拿著服滾進了帽間去換。
換好服,一推開帽間的門,就看見陸薄言,正好也從浴室出來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只圍著一條浴巾啊!啊啊啊!
平時看這個男人把服穿得有型有款的,蘇簡安就知道他的材肯定是國際名模級別的。但是沒想到,甚至比國際名模還要養眼。
標準的六塊腹,水珠順著他極力量的線條下來,讓這個本就妖孽的男人更加。
蘇簡安平時對所謂的男并不冒,反而覺得一塊塊凸起來的其實很嚇人,但陸薄言不是,他屬于壯那一掛,正合的胃口。
的垂涎滴太明顯,陸薄言好整以暇地過來,步步后退:“你,你干嘛?”
把蘇簡安進帽間,陸薄言這才閑閑地說:“我要進來換服。倒是你,跟著我是不是想看什麼?”
蘇簡安烏黑的瞳仁轉了轉:“看又怎麼樣?”
陸薄言勾了勾角,開始解開浴巾……
他居然來真的!
蘇簡安慌不擇路的跑了。
這個早晨實在驚心魄,蘇簡安坐在餐桌前都還雙頰紅紅,心神不寧。
唐玉蘭見蘇簡安有些怪異,關切地問:“簡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蘇簡安不敢看唐玉蘭,結結地說:“不,不是……”
唐玉蘭總算反應過來了——什麼不舒服,的兒媳婦是在害。
都是經歷過新婚的過來人,唐玉蘭自然往那方面想了,笑著給蘇簡安盛了碗粥:“薄言也真是不知節制,回頭我說說他。”
蘇簡安怔怔的——什麼不知節制?
過去半晌,蘇簡安才從唐玉蘭曖昧的神中反應過來的意思,差點從凳子上下來:“不是,媽,我不是,我們……”
“媽理解。”唐玉蘭眨眨眼睛,示意蘇簡安不用再解釋了,“媽也年輕過。”
“……”蘇簡安哭無淚,小臉徹底紅了紅富士。
陸薄言不不慢的從樓上下來,見蘇簡安低著頭的樣子不太自然,唐玉蘭笑得更是不自然,邊挽袖子邊問:“怎麼了?”
“沒什麼!”蘇簡安搶答,利落地給陸薄言盛了碗粥,“吃早餐!”
唐玉蘭笑瞇瞇的不說話,慢慢地喝粥,覺得這個早晨無比的好。
蘇簡安沒臉再在這里呆下去了,借口陸薄言有事,吃完早餐就和唐玉蘭告辭。
離開紫荊園很久,蘇簡安臉上的紅才慢慢退下去,支支吾吾地說:“陸薄言,早上的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不等陸薄言出聲就自顧自的繼續說:“我睡覺的習慣不怎麼好,所以會滾到你那邊去是正常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是一次意外。你一輩子肯定也發生過意外的吧?能理解的哦?”
他?他這一生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兩次意外都發生在十四年前,一件事父親意外去世,另一件是……
他不以為然的答道:“知道了。”
“……”哎,這麼簡單的三個字是什麼態度?把的解釋襯托得……好多余。
陸薄言還有事,把蘇簡安送到家門口就又走了,蘇簡安在花園里給小夕打了個電話,告訴小夕網絡上人的行陸薄言已經手了,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的資料是不會曝的。
“我已經知道了。”小夕激地說,“你家老公一個字:牛叉啊!昨天上午還有人號稱有你詳細資料,帖子回復達到多就曝,可是晚上這個賬號就注銷了。然后網上所有人都在討論啊,是不是你對這個ID的主人做了什麼。天真啊!你怎麼可能出手呢?”
蘇簡安太了解小夕了,問:“小夕,你是不是在網上說了什麼?”
“我從亦承哥那兒知道陸薄言在手這件事,就告訴那群小白癡了啊。”小夕得意地說,“然后你猜怎麼著,那篇帖子現在安靜得像鬼帖!”
蘇簡安掐了掐眉心:“小夕,你好歹也是名校海歸,真的打算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天天混在網絡上啃老?”
“啃老我也很憂傷的呢,可是我更憂傷是——特麼我啃一輩子都不一定啃得完啊!”小夕說,“再說了,我還沒追到你哥呢,追你哥就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工作!”
高一那年,小夕拿著一瓶酸來蘇簡安:“我們當好朋友吧。”
小夕是有目的的——蘇亦承。
偶然見了蘇亦承一面,第一眼就覺全過電一般,可是蘇亦承冷冷淡淡的無法接近,又打聽到蘇亦承有個妹妹和同校,就想從蘇簡安這里接近蘇亦承,起初雖然不說,但是有意無意打聽蘇亦承的消息,蘇簡安沒多久就察覺到了。
蘇簡安本來應該遠離的,但是小夕那樣一個樂觀得有點傻的孩,看著比哥哥邊那些鶯鶯燕燕順眼多了,不知不覺就和了最好的朋友,甚至有意無意的幫倒追蘇亦承。
蘇亦承自然從來沒有答應過,蘇簡安以為小夕不久就該放棄了,可是堅持到了現在。
已經多年了呢?數學績傲人的蘇簡安都要仔細算才算得來了。
“快要十年了!比陳奕迅唱《十年》的時間還要長了。”小夕決然而然地說,“我還會繼續,蘇亦承絕對不可能落其他人手里!他只能被我摧殘!”
蘇簡安笑了笑:“我也不喜歡其他人當我嫂子。”
是誰說虔誠的人會心之所愿無所不?小夕這麼隨的人虔誠了十年,會得償所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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