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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第6章 濕腳印子

我後腦殼一下就麻了,這麼快?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嘩」的一聲,天花板上忽然掉下來個東西,奔著熊胖子就砸下來了,我當時正站在熊胖子旁邊,比腦袋反應快,回過神來,我已經把熊胖子拉到了安全的地方來了,而一聲巨響在熊胖子剛才站的地方炸開,玻璃碴子濺了我和熊胖子滿頭滿臉。

熊胖子嚇了一跳,罵罵咧咧的說裝修隊這幫孫子真他媽的活膩歪了,給老子幹活也敢放水,明天把他們買衩的錢都得罰

「哼。」

在熊胖子的罵聲之中,我約約像是聽到了一個聲音,像是有人被攪了好事在生氣,但是再仔細一聽,就聽不到了。

這讓我起了一皮疙瘩,再往地上一瞅,我發現一地碎片的形狀都是長圓形的。

燈碎如淚珠,三更死屋主,兇兆。看來進來的東西不是善茬,熊胖子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我連忙告訴他,這個風水局恐怕不能擺了,可話沒說完,熊胖子那又來了電話,把他樂的蹦高,原來一個被套牢很久的票又飈起來了,他立馬錶示這局他死也不會撤,接著把那裝著十萬塊錢的環保袋往我上一扔,讓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別等他發飆。

好言勸不了趕死的鬼。我對熊胖子算是黔驢技窮了,按理說只能告辭免連累,可我還想起來了,程星河非要上這來,可半天也沒見他有什麼舉,他到底幹啥來的?

果然,程星河就沒要走的樣子,只瞅著我的環保袋,認真的掰了掰手指頭:「你今天諮詢了我倆問題,九萬五了,湊個整把你這兜錢給我得了。」

給個屁,三句話離不開收費,你他媽真是賣水的過河——眼下儘是錢。

我連忙說道,你今天也問了我倆問題了,我也不跟你多要,算咱們倆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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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天已經黑下來了,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屋裡斷了電,眼前頓時手不見五指。

熊胖子罵了一句娘,拿著手機照亮,去檢查電閘,這時我忽然聞到了一味道——的鴨爪子草的味道。

我從小沒跟著老頭出來釣魚加餐,所以對附近幾條河非常悉,福壽河裡的水草是浮萍,泃河是綿大仙,唯獨電廠河裡,只長鴨爪子草。

我后心越來越涼了。屋裡進來的東西……是從電廠河裡爬出來的。

司機說過,橋頭那個小孩兒,總是在下雨的時候出來找鑰匙!

「啪嚓……啪嚓……」

這時,屋裡響起了一個淋淋的腳步聲,就好像有個人洗完澡沒乾就出來了一樣。

那個聲音不大,可是很近,所以格外清楚。

熊胖子聽見了,罵道:「你們倆誰的臭腳丫子踩水了?老子這地毯可是喀什米爾羊的,你們賠得起嗎?」

程星河一邊跟老牛反芻似得嚼啥,一邊事不關己的說不是他,自然也不是我。

熊胖子也聽出來了,我們倆都在他後,可那個腳步聲,在門口附近。

就在這個時候,那「啪嚓啪嚓」的腳步聲像是對熊胖子的聲音有了反應,猛地近了,像是那個了的人沖著他跑過來一樣!

熊胖子終於覺出不對頭,也顧不上查閘了,一把摟住我就哆嗦了起來,站也站不住了,直奔下,好險沒把我腰帶給順下去,半天才楞著小聲問我:「屋裡是不是進來啥了?」

這會知道害怕了,還以為你真是要錢不要命呢。

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但是那個腳步聲不知為啥,卻沒有真的對熊胖子怎麼樣,反而從他剛站的地方穿過去了,好像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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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屋裡忽然陸陸續續響起了開門關門的聲音,聽上去是那個淋淋的東西每個房間都進去一下,好像在找啥,別提多特麼瘮得慌了。

熊胖子嚇的魂都掉了,一邊拿我當擋箭牌躲我後面,一邊氣勢洶洶的罵我是個拿錢不辦事的廢,幹什麼吃的,這是啥引財室,這不是引狼室嗎?現在就把事解決了,不然就把十萬塊錢還給他。

特麼你自己作死還賴我頭上,你媽沒教你做人得要臉?

本來,這個宅子是龍虎宅,不是人的東西跟本就進不來。可擺引財室局的時候,你把鑰匙拿出來上供了,等於人家是你請進門來的。財也發完了,現在便宜占夠要趕人,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熊胖子這才沒話說了,抓我抓的更了,猶豫半天,割似得說道:「那你還愣著幹啥,快把那個東西給我趕出去,算我倒霉,再他媽給你十萬!」

說不心是假的,再來十萬,老頭兒的醫藥費就快湊齊了。可那是你自己的頭髮指甲請來的,就是你們買賣雙方的合同,我一個外人摻和進去,不是自找倒霉嗎?

熊胖子聽著那詭異的腳步聲像是上了樓,趕問我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結果一聽「鑰匙」倆字,渾,一下把自己的堵上,像是怕自己喚出來。

我覺出不對勁兒,立馬問熊胖子是不是知道那個小孩兒?

熊胖子的牙齒都咔噠咔噠的撞擊了起來,也不回答,顯然是說不出的恐懼,接著冷不丁就想往外跑。

可已經晚了,門打不開了。熊胖子跟個落進陷阱的野一樣,一邊拽門一邊嚎了起來,別提多絕了。

還大老爺們呢,婦的膽子都比他大。我剛要說話,程星河忽然來了一句:「有什麼好怕的,那不是你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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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愣了,兒子?

這會兒一道閃電打了下來,我正看見那昂貴地毯上的腳印子。

那些腳印子像是依次進了各個房間一遍,十分整齊,顯然對這個宅子非常悉……怎麼也不像是第一次進來!

說起來,人只有好久沒回家,才會先往各個房間看一看!

想,熊胖子一聽,跟讓雷劈了一樣,條件反就喊道:「放屁!那他媽的才不是我兒子!」

話音剛落,我忽然反應過來,那個淋淋的腳步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正在這個時候,又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我趁機去看地毯,心卻一下提了起來。

兩道新鮮的腳印子,出現在了熊胖子的後——說明那個踩出腳印子的東西,就在熊胖子後,或者……熊胖子上!

閃電消失,再一看熊胖子黑暗中的影,我好險沒一屁坐在地上。

他肩膀上多了個腦袋的形狀,像是有個小孩趴在了他背上!

熊胖子顯然還不知道自己上多了個東西,語無倫次的就說道:「你他媽的還不快給老子想轍,真要是那個小崽子魂不散,你就把他打到十八層地獄,不,打到永不超生,不,魂飛魄散才好,老子給你二十萬!」

說著他就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得,抓著我嘀咕著:「按說他找不到……按說他找不到啊……」

那小孩兒就在了熊胖子後背上,他一靠過來我特麼也嚇的不輕,不過我還是聽出了不對勁兒,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按說找不到」?

不是他兒子,卻是一家人,除非……我猜出來了!這就說的過去,熊胖子那個窮面相,怎麼會有這個家了!

「小心!」

是程星河的聲音,可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一個冰冷,又黏糊糊的東西,從熊胖子肩膀上,順著熊胖子的手,到了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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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來的太快,我本來不及躲,就覺得自己倒在了地上,口像是有塊千斤巨石,四肢百骸全不了了——是被鬼了!

我眼前頓時白了,耳朵里嗡嗡作響,約約像是聽見程星河在喊什麼,可跟信號接收不良似得,我怎麼也聽不清,只覺得鴨爪子草的味道似乎湊到了我鼻子上,我漸漸有了一種很奇怪的覺,像是自己要被什麼東西從里拽出去了。

我一下就明白了,媽的,那小孩兒本來是跟熊胖子有過節,可我之前救了熊胖子,他拿我當幫兇,順帶要拉我當替死鬼!

真是倒了霉了!

我腦子裡飛快的轉了起來想困,無奈不了,什麼花樣也施展不出來,只覺程星河沖著我出手,像是想幫我,可正在這個時候,我耳朵里猛然恢復了正常,好像信號重新穩定了一樣。

接著,我就聽到了一聲稚卻瘮人的慘——我上那個東西發出來的!幾乎與此同時,那個東西像是被一很大的力道拋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對面牆上。

我頓時懵了,這什麼況?

這時,一個清冷卻好聽的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找死。」

這聲音很耳……像是夢裡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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