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蓮玉不能起相迎,怠慢了王妃殿下……」徐蓮玉回被握著把脈的手,警惕地看著。
「嗯,不礙事。」趙霜撣了撣襟,站起來打量了一圈屋。
柳岸居的屋陳設簡單,與繁霜殿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勝在溫馨小巧,還幽香陣陣。
有小丫鬟端了葯碗上來服侍徐蓮玉喝葯,楊暄便趁機道,「徐人,你安心養病,本王……還有些公事,先走了。」
說完便拉著東走西逛的趙霜打算離開。
二人剛走到垂花簾,就聽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王爺!林悅之笑話妾,說您連柳岸居的睡榻都沒有過……」
「王爺……」趙霜朝楊暄使了個眼。
林悅之一個丫鬟出竟敢如此囂張,徐人出名門,卻要的氣,這是何原因?不就是因為王爺對林人偏有加,這王府里人盡皆知。
男子聞言,面鐵青,抿著,半晌沒說出話來。
「王爺難道是嫌棄妾?若是嫌棄,當初又為何答應兄長留下妾?」徐蓮玉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王爺,徐姐姐說的句句屬實,」冰姬也上前跪在楊暄的面前,「王爺您就算偏林人,也應該可憐可憐徐姐姐才是!」
攝政王不止讓林悅之管了后宅,最近更是聽聞林悅之還有了孕,冰姬心想若是不趁此機會幫徐蓮玉一把,將來像這樣不寵的姬妾更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趙霜覺到屋裏的氣氛尷尬,又朝楊暄使了個眼,後者卻仍舊冷著一張臉,堅持要走。
「王……王爺,您今夜就留下來……好歹一下睡榻,給徐人撐撐腰。」趙霜下了狠心便掙開他的手,扶起地上的冰姬道,「咱們先走,讓王爺和徐人好好說說話。」
「是,多謝王妃!」冰姬一聽王妃肯鬆口,頓時破涕為笑,立刻攙扶著趙霜退出了垂花簾。
錦袍男子立在垂花簾下,眼睜睜看著趙霜出門,坐上他的轎輦走了,氣得眉梢抖,想罵人卻又不知道罵誰。
回到繁霜殿,趙霜的心頓時放鬆下來,想到今夜無人打擾,便來常嬤嬤傳了晚膳,開始大快朵頤。
「王妃,您兩人出去,一人回來,怎麼還吃得這麼開心吶!」香夏不為自家王妃了把汗。
后宅里的人哪一個不是整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王爺來,王妃若是不趁著這幾天王爺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牢牢抓住王爺的心,將來只怕是想拽都拽不回來。
「為何不開心?」趙霜順手又來了塊大豬蹄子,三下兩下塞進裏。
「小祖宗,」一旁的常嬤嬤已經氣得臉都綠了,給倒了碗水凈手,「您別看徐蓮玉一副清心寡的樣子,在這王府里和林悅之鬥了十年,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或許因為徐蓮玉今天沒有上妝,看起來並不如林悅之明人,而且剛才也說攝政王連的睡榻都沒過,想來並不寵。
趙霜也就沒當回事,再加上方才急於擺攝政王的糾纏,就順手把人留在柳岸居了。
「哦?」趙霜轉了兩下眼珠子,忽然盯著旁邊的小宮道,「對了,香冬,你明日去找個畫師來……」
「王妃,奴婢是香夏……」香夏委屈地道。
「香……香夏,」趙霜歪著頭盯著看了片刻,發現好像真的是香夏,「讓畫師給府里的人們全都畫個畫像,下面加個名字,你和常嬤嬤再給每位人寫一行小傳,做個畫冊出來。」
「您要做這畫冊做什麼?」香夏奇怪地問道。
「給王爺翻牌子用……」
趙霜話未說完,就見常嬤嬤扶著額頭嘆了口氣,連忙換了個話題,「對了,林悅之是婆母的丫鬟,徐蓮玉是滇西徐將軍的妹妹,那個冰姬又是什麼個來歷?」
「哎喲小祖宗,您總算是打起神來想干點兒正事了!」常嬤嬤臉上出一個欣的笑容,「就該這樣,將們全都打聽清楚了,然後一個個地解決。」
「解決?」趙霜了手指。
「王妃,您是長公主,按理說攝政王他不應該納妾,」常嬤嬤垂首給盛了碗湯,「只因為您從前昏睡,才給了那些人機會,如今您醒了,王爺自然是應該每夜都宿在繁霜殿中。」
「每夜都……」趙霜拿著湯匙的手作一滯,心想常嬤嬤出的這是什麼餿主意呢!是不知道攝政王那個人有多可怕,「這……以後再說,你先說說冰姬的事吧。」
「那個冰姬不過是個歌姬,當初國公爺聽唱過一次曲兒,覺得有趣,就給送了來,說是讓王爺也聽聽。」常嬤嬤回憶道。
「會唱曲兒?」一個念頭閃過,趙霜微微勾起角,「唱的好聽嗎?」
陳揚最喜歡聽曲兒聽戲,藉助這個冰姬,或許能再接近陳揚。
「不知道,老奴沒聽過,冰姬自從來了王府,就被王爺下了封口令。」常嬤嬤捂著笑道,「王爺嫌吵。」
「暴殄天。」趙霜一蹙眉,又夾了塊魚吃,「這些姬妾的特長和興趣好,全都給我寫進畫冊里。」
這是一筆財富啊,將來或許都能用得著。
「王妃,您是怕王爺想不起們的好啊?!」常嬤嬤見這個沒心沒肺的樣子,急得捶頓足,「依老奴看,應該請那個畫師將們都畫的丑些才是。」
「不不,要如實畫,越像越好。」小姑娘想起那人圖冊就咧一笑,好像是自己要翻牌子一般。
夜深人靜。
趙霜吃飽了山珍海味,心滿意足地歪在窗邊的人榻上,籌劃的復仇大計。
鴻鵠雖然和自己一樣,通運籌和占卜之,但是武功並不好,雖然也吃了不死葯,但若是被人砍下首級,還是死路一條。
今日都怪攝政王中途殺出來,不然令狐空早已經手起刀落、出其不意地取了鴻鵠和陳揚二人的首級。
說起攝政王……扶著窗邊的桌案,忽然想起那一夜……就是在這人榻上,那個男人抱著……
眼下他在柳岸居,是否也像那天一樣……
窗欞半開,一陣冷風吹來,心裏不知何故有陣涼意,趙霜打了個激靈,起將窗戶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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