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本章BGM:蕭邦e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Frédéric Chopin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E minor),Op.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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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和管嘯七點十分準時到了劇院門口。音樂會開場前的門前空地一直是方非方都默認的固定社場所,穆康和管嘯也算有頭有臉的人,一走人群,就開始條件反地同“不知道是誰”們點頭微笑招呼寒暄起來,雖然對方什麼一概想不起,看起來卻得好像剛一起喝過酒似的。
張玉聲端一副慈眉善目的大領導派頭,被一堆年輕人眾星捧月般團團圍住。穆康和管嘯老遠就看到了,默契地迅速移到了張老闆視線範圍之外。
管嘯不爽地說:“明明是他侵權在先,我們躲什麼?”
穆康:“你覺得他會承認嗎?”
管嘯悶聲道:“不會。”
“那就是了。”穆康頗有遠見地說,“萬一他過來不要臉地說什麼‘謝謝你、多虧你了、有空一起吃飯啊’怎麼辦?”
“太噁心了。”管嘯罵了一聲,“還他媽不能說不好。”
“所以還是躲點兒吧。”穆康總結道,抬起下示意管嘯,“看,你妹和第二春。”
管嘯:“第二春是什……哦,是夏樹。”
夜下的管小小一如既往的豔驚人,男伴夏樹雖然長相只能算端正,但材高大修長,氣質鎮定自信,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非常般配。
比談永遠於心不在焉狀態的穆人渣好多了。
管人一出現,總是會吸引縷縷或讚歎或豔羨的晦視線。可惜陪伴在邊的三位男士,一位是有恃無恐的正房,一位是相看兩厭的親哥,一位是沒心沒肺的人渣,都沒心思去領悟管小小的貌如花。
三位男士煞風景地站在垃圾桶旁,演出結束前的最後一煙,管小小東張西了一會兒,忽然說:“張玉聲在那裡。”
管嘯提醒道:“別過去。”
“知道,我又不傻。”管小小看了一眼對地發呆的穆康,認真地說,“這事兒還沒完。”
穆康沒看,隨口說:“嗯,您隨意。”
“小小前天跟我說了整整兩個小時。”夏樹調侃道,“穆大才子,我以為你現在已經很風了,沒想到原來的你居然更風啊。”
穆康完最後一口煙,狠狠把煙頭按熄在煙灰缸,笑了笑:“以前年輕,不懂事,讓夏導演見笑了。”
國立響樂團最擅長演柴可夫斯基和肖斯塔科維奇,小號演奏家陸西峰熱出風頭,這兩位作曲家都非常合他的意。上半場的柴一鋼協即使往客氣了說,也只能是彈得一般,穆康聽得瞌睡熏天,直到柴五開始,才被銅管巨大的聲音給震清醒了。
音樂會結束後,“勳伯格賽高”除李重遠外的四人終於在後門聚齊。穆康嘲笑地問陸西峰:“你還能活著走到沸點嗎?”
管嘯附和道:“我也深表懷疑。”
興了一整首柴五的陸西峰下頭後確實是累了,然而這種大實話自然是不能瞎說,他裝模作樣地嗤笑了一聲,面朝馬路說:“走過去幹嘛?不打車嗎?”
“打車打車。”邱黎明把煙頭摁熄,拍板道,“背著樂呢,別走路了。”
陸西峰手提號盒,冷靜地說:“就是,有樂呢。”
打車到沸點時剛過十點,酒吧街人聲鼎沸,功放樂聲震天。賣花姑娘很沒眼力見地攔住了穆康一行人,也不管既沒伴又不基的四個大男人有沒有需求,大聲問:“買花嗎?帥哥,買支花唄?”
一號單狗陸西峰傷地婉拒道:“不買。”
二號單狗穆康親切地說:“給我一支。”
眾人見怪不怪,穆康花的習和穆太太如出一轍,年紀越大越買花。奈何實用價值一點都沒有,這貨只買,卻從不往家裡帶,更別說種臺上了。
俊男靚們站在各家店門口聲嘶力竭地拉客,趁得角落裡藍霓虹燈點亮的“沸點”兩個字更加落寞。
然而推門進去,就會發現這家看起來不起眼的酒吧,生意其實好得出奇。
沸點到底是何年何月開張的,一直是個未解之謎。在穆康記憶裡,這家爵士酒吧從他開始喝酒那天起就存在了。從此時荏苒滄海桑田,人見人的年長了人見人嫌的人渣,人生起伏無常,沸點卻還是那個沸點,樂隊也依舊還是那兩支樂隊。
雖然服務員看起來是新來的。
新來的服務員小哥正在埋頭桌子,抬頭看到幾個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男人走進來,其中兩個還背著樂,立刻自作聰明地把他們誤認來表演的樂隊了。
小哥暗暗怒贊自己的機智,繼續埋頭賣力地桌子,沒兩分鐘,後腦就被領班賞了一掌。
小哥捂著後腦勺委屈地看著領班,心道我明明得很仔細啊?
領班咬牙道:“能耐啊新來的,客人進來了你居然敢裝看不到?”
小哥不服:“我一直盯著門口啊,沒客人。”
領班指指已經自行落座的穆康一幫人,冷笑道:“沒客人?”
小哥:“他們不是來表演的樂隊嗎……”
領班都快被這個新來的天然呆氣笑了:“你是眼瞎還是耳聾,臺上站著那麼大一個樂隊你不看到?聲音這麼大你聽不到?”
小哥:“……”
領班:“店裡要那麼多表演樂隊幹什麼? Battle嗎?Free style嗎?”
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小哥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連忙說:“對不起。”
“這四人是老客,特別老那種。”領班對小哥耳提面命,把人一個一個指出來給小哥介紹,“他們的人設你一定得記牢了,分別是路人臉的小提琴演奏家、智障臉的小號演奏家、老實臉的音樂學院教授、和冷漠臉的帥哥。”
小哥服務素質還是很高的,立刻認真表示自己記住了,又好奇地問:“為什麼前面三個人都有職業,最後一個冷漠臉卻沒有?”
“老闆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領班聳聳肩,拍了一把新人催促道,“快,去上酒。”
小哥納悶道:“上什麼酒?他們還沒點吧?”
領班:“四杯曼哈頓,去和吧臺說。”
這幫人來喝酒,曼哈頓雷打不是開場的第一,調酒味道直接不紛,不會干擾品味音樂的思緒。沸點的駐場爵士樂隊是即興高手,演了十幾年,依舊每晚都是新態度新故事。也並不存在江郎才盡的可能,畢竟人生未止,故事不盡。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喝酒只來沸點,因為這裡永遠會有和歲月直接對話的、深厚卻又嶄新的好音樂。
酒吧裡燈昏黃,最耀眼的三盞燈分散對著舞臺。樂隊剛宣洩完一波高,留下貝司和鼓在低低地鋪節奏,小號手走到臺邊喝水,朝穆康四人招了招手,又踏著貝司的撥弦聲若有所思地走回麥克風前。
爵士樂隊的員同大夥兒都很了,用不著再假惺惺地過來“哎呀我去好久不見真想你啊有空約飯”。
邱黎明喝了口酒,問穆康:“今天鋼琴怎麼樣?”
穆康把花到桌上的花瓶裡,端起酒杯說:“很不怎麼樣。”
邱黎明:“我也覺得是,不知道怎麼就得了獎。”
部人士管教授說:“他是彈蕭邦一得的獎。”
陸西峰不解地問:“那幹嘛要演柴一?”
“企劃之前就定了,這一場得專門演老柴。”邱黎明頓了頓,沉聲說,“好像是張玉聲贊助的。”
穆康沒接話。
臺上的樂隊進新一起承轉合,小號手吹出幾句斷斷續續的慨,從低音開始慢慢醞釀,拉扯出一段宛如自省的哀傷傾訴。
午夜酒吧裡一支獨白的爵士小號,無助得就像……那夜林衍眼中的傷和淚。
調酒灼熱穿過嚨,管嘯被威士卡的熱意和音樂的回憶攢起勇氣,猶豫半晌,開口道:“穆康,《困靈》不僅僅是你的作品,還是林指的心。”
陸西峰酒杯一傾差點灑出來,邱黎明慫地咳了一聲,打量管嘯。
管教授面如常,仿佛並未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語。
小提琴演奏家和小號演奏家被管教授的不按常理出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誰知穆康這一次居然沒有發火,只是沉默地和管嘯對視良久。
終於,穆康把裡的酒咽下,認真地說:“你說得對。”
邱黎明:“……”
陸西峰不停地朝管嘯使眼:怎麼回事?
穆人渣頭一次態度如此這般良好,讓邱黎明和陸西峰不開始疑神疑鬼,傻穆怕不是腦子還是某部位出什麼問題了吧?
兩位演奏家雲裡霧裡張了半天,好不容易熬到穆康中途去廁所,陸西峰直接手往管嘯臉上:“真的不是懟爺假扮的?懟爺?你回來了?”
管嘯冷冷道:“滾。”
邱黎明猜測道:“懟爺是遠程對你下了降頭嗎?”
“剛剛和傻穆吃飯的時候,他說出來了。”管嘯解釋說,“‘林衍’,他自己先說的。”
陸西峰和邱黎明都愣了,三人默然不語,換著迷茫不解的眼神。
“所以他這是……”邱黎明猶豫地說,“放下了?”
“什麼放下了。”管嘯低聲說,“林指又不欠他什麼。”
直到主角從廁所回來,三人還沒整理好翻天覆地的三觀,皆以一種“你是不是得了絕癥”的凝重表看著穆康。
穆康隨意地坐下:“怎麼了?”
他面容英俊冷漠,舉手投足卻天生風流不羈,始終如一散發著稀裡糊塗招蜂引蝶的人渣味兒。邱黎明端詳了好久還是看不出端倪,只好移開目,嘖了一聲:“你喝太快了。”
穆康沒理他,仰頭喝掉杯中最後一口酒,對新來的小哥打了個響指,“曼哈頓。”
其他三人第一杯還沒喝完,穆康已經飛速乾完了兩杯曼哈頓,酒杯端得奔放,眼裡著執拗,好像在和一個不存在的人拼酒。
直到酒上頭,渙散理智,點燃,穆康眼裡不屈的勁才散了。
散了一種脈脈流淌的專注溫。
他渾放鬆半躺在沙發上,左手端著第三杯曼哈頓,右手拿手機,練點開李重遠的朋友圈。
其他三人對看了一眼:開始了。
“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陸西峰獰笑著說,“把他這傻樣兒錄下來,以後他如果還敢廢話,我就把錄影公之於眾。”
管嘯和邱黎明都被這個絕妙的想法折服了。
“有才。”管嘯佩服道。
“還不快錄?”邱黎明迫不及待地說。
陸西峰果斷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酒吧線不算好,鏡頭對焦了一陣才捕捉到沙發上的男人。
錄影開始,手機屏上紅點閃爍,和燈點點融為一。
畫面晃前進,穆康浸潤酒意的臉被不知地拉鏡頭,陸西峰問:“穆康?”
鏡頭裡的人無意識地說;“嗯?”
陸西峰:“你在幹什麼?”
穆康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掌鏡者把鏡頭拉近:“你在看誰?”
穆康依舊沒說話,默默注視著手機,常年漆黑冷漠的眼裡慢慢漾出淺淡笑意,不給天不給地,不給鏡頭也不給別人。
只給心中的天下無雙。
陸西峰也喝了不,酒壯人膽,又有於今晚穆康的不同尋常,口而出:“你在看林衍嗎?”
穆康瞳孔的酒意忽然化了,三名圍觀群眾盯著手機,鏡頭放大了主人公眼裡的細碎朦朧,也放大了其中的切切。
小號閒散慵懶,燈曖昧昏暗,把一切恰到好地烘托了一首浪漫詩。鏡頭中央的人小幅度點點頭,輕聲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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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蕭邦一:蕭邦e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Frédéric Chopin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E minor),Op.11,寫於1830年。
媽的,林三歲怎麼還不出場,好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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