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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飛經》 第十一章 力挽狂瀾

 席應真勝算不多,至此無可奈何,著頭皮說道:“好,以你之見,如何對陣?”沖大師笑道:“老規矩,第一場我方先出,第二場你方先出,剩下兩人打第三場。”

 席應真不及回答,葉靈蘇邁出一步,冷冷道:“明斗,你出來。”明斗笑道:“賢侄有何指教。”

 葉靈蘇俏臉發白,咬牙說道:“明斗,你賣島求榮、襲同門,今天我要為東島清理門戶。”

 明斗面皮推,干笑道:“賢侄,覆水難收,說出的話可不要后悔。”

 “決不后悔。”葉靈蘇劍,輕輕一振,劍嗡嗡,“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明斗哼了一聲,正要邁步出列,竺因風忽地搶先一步,笑嘻嘻說道:“明老兄,人難得,這一陣讓給我吧!”明斗明白他的用心,眼珠一轉,笑道:“也罷,君子不奪人之好,既然竺老弟高興,這一陣就給你好了。”

 葉靈蘇變了臉,正要喝止,竺因風已觍著臉笑道:“區區對姑娘仰慕多時,本以為今生無緣親近,不想天賜機緣,能夠領教高招,今生今世,幸何如之。”一面說,一面瞇起雙眼,迷迷地盯著打量。

 葉靈蘇又氣又急,道:“姓竺的,你滾開一些,當心我在你上刺一百個窟窿。”竺因風并不生氣,笑嘻嘻指著心口:“姑娘要刺,先刺這兒,只要剖開一瞧,就知道竺某對你的一片真心。”

 他一味瘋言瘋語,葉靈蘇聽得又又氣,心神不戰先,一抖劍,便要上前,不料樂之揚上前一步,攔住說:“葉姑娘,失禮失禮。”

 葉靈蘇一愣,問道:“你怎麼失禮了?”樂之揚正道:“養不教,父之過,竺因風這小東西出言冒犯,全怪老子教得不好。你放心,待會兒回家,我一定打爛他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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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靈蘇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竺因風卻氣炸了肺,厲聲怪:“小畜生,你他媽活膩歪了,不把你撕八片,我就不竺因風。”

 樂之揚笑道:“你不竺因風,難道做狗雜種……”他只顧罵得開心,葉靈蘇卻聽不下去,忍不住提醒:“喂,你要做他爹,他、他是狗雜種,那你又是什麼?”

 樂之揚一撓頭,干笑道:“這麼說,當他爹太不劃算,也罷,狗雜種,我不當你爹了,你自個兒吃屎去吧!”

 眾人哄然大笑,竺因風的面皮漲紅發紫,眼里迸出兩道兇,忽地怪一聲,縱跳起,五指如鉤,抓向樂之揚的咽

 樂之揚低頭轉,向左跳出,竺因風變爪為掌,反手橫掃,掌風所至,只聽嗤的一聲,樂之揚的角應手而裂,輕飄飄落在地上。

 葉靈蘇心弦一,揮劍上,沖大師上一步,冷笑說:“怎麼,二打一麼?”

 一愣,轉眼看向席應真,老道士搖頭道:“讓他去吧,樂之揚是聰明人,他這樣做,定有他的道理……”

 說話間,樂之揚迭遇險招,竺因風出手大開大合,快比流風掣電。樂之揚只覺邊的勁風掠來掠去,一不留神,竺因風一掌掃來,樂之揚舉手相迎,掌緣劃過手臂,登時皮破流。

 葉靈蘇看見,一顆心突突狂跳,手指不覺收,死死住劍柄。忽聽有人大聲道:“樂之揚!”回頭一看,江小流也醒了過來,由一個弟子扶著,眼睛瞪得老大,死死著這邊。

 樂之揚也聽見聲,可是不及細看,忽聽竺因風大喝一聲,腳尖如花槍抖,虛虛實實,凌空刺來。樂之揚使出“云步”,子云起云飛,雙腳變幻不定,霎時換了幾個方位,竺因風的腳尖而過,帶起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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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之揚的腋下有如刀割,不容對方變招,手腕轉,一招“千芒指”點向竺因風的“跳環”。怎料指尖所及,如中鐵板,一力道反彈回來,樂之揚食指劇痛,幾乎出聲來。他慌忙手,左腳用力一撐,向后掠出數尺。竺因風冷哼一聲,上,左平平掃出,勢如一把鋼刀,斬向他的小腹。

 樂之揚使出“無定腳”,左飛起,迎向來腳。剎那間錯,樂之揚就像是踢中了一裂,向后飛出,落地時左邊的管上滲出了一跡。

 “完了,完了!”江小流不敢再看,閉上雙眼,連連輕唱。

 竺因風對了一腳,也是子搖晃,氣一陣翻騰。原來,他為花眠所傷,如今逞強出手,登時牽了傷勢,只好放棄追擊念頭,一面運功調息,一面凝注對手。

 樂之揚接連傷,手腳不勝疼痛,正想察看傷,竺因風又縱趕來。樂之揚掉頭就跑,竺因風追不舍,他輕功高妙,一個起落趕到樂之揚后,氣貫指尖,大喝一聲:“狗命拿來!”勢如蒼鷹探爪,抓向樂之揚的頭頂。

 他指力所向,能碎金石。葉靈蘇心中大急,忍不住飛縱起,拔出劍,正要刺出,忽聽一聲沉喝,明斗聳而上,呼地一掌向拍來。

 這一掌力道沉猛,葉靈蘇被迫掉轉劍尖,反刺對手左。明斗小臂圈回,指尖挑中劍,只聽嗡的一聲,劍向外偏出,嗡嗡嗡一陣

 葉靈蘇跳開數尺,雙頰艷如桃花,持劍的右手微微發抖。顧不得自己,匆匆轉眼看去,樂、竺二人已經分開,樂之揚垂手站立,神茫然,竺因風卻是看著右手,一臉的驚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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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聽呼呼風響,葉靈蘇應聲一瞧,席應真和沖大師也斗在了一,一灰一白兩道影子忽來忽去,招式瀟灑凌厲,掌擊之聲如炒豆。

 霎時間,白影向后一跳,沖大師合十笑道:“領教,領教!”說著撣了撣袖,幾片碎布應手而落,出一個掌大小的破,沖大師白的小臂之上,赫然多了一個紫紅的掌印。

 原來,席應真見勢不妙,也出手救援,但為沖大師所阻。兩人拆了數招,席應真小占上風,在沖大師的手臂上拍了一掌。再看樂之揚死里逃生,老道士不勝之喜,沖大師卻是暗可惜。

 樂之揚的心怦怦跳,剛才如何逃,連他自己也是糊里糊涂,仔細想來,那時“云步”來不及施展,擰移步之間,無意中使出了“靈舞”里的功夫。

 樂之揚恍然有悟,靈舞出自《妙樂靈飛經》,乃靈道人的得意武功,按說比“云步”更加高明,自己懷絕技而不自知,舍高就低,愚不可及。

 心念未已,竺因風再次撲來,樂之揚曲由心生,隨曲,旋騰挪,起落高低,法并不極快,可是節奏妙,恰到好,竺因風掌如刀斧,連出殺招,均是差之毫厘,與他而過。

 竺因風又驚又怒,一陣拳打腳踢,所過狂風四起。樂之揚發飄舉,守“靈舞”要旨,心凝神固,一概不理,應節舉步,聽風辨位,往往竺因風掌風未到,他已從容避開。竺因風屢屢失手,固然氣悶難當,旁人一邊瞧著,也覺驚訝不已,只是短短工夫,樂之揚儼然換了一人,一掃驚慌神氣,變得從容自若,法急如驚風,飄如浮云。更奇的是,他的目并不在竺因風上,而是左顧右盼、旁若無人。

 葉靈蘇越看越覺驚訝,忍不住問道:“席道長,這功夫是你教的嗎?”席應真盯著樂之揚看了一會兒,忽地搖頭說:“這樣的功夫,我可教不出來。”

 江小流聽了這話,忙又張開雙眼,瞪著樂之揚,心中又驚又喜:“奇了怪了,他什麼時候練這樣的功夫?前幾天我還可憐他不會武功,如今想一想,真是死人了。”一時間,雙頰有如火燒,得無地自容。

 二十招過去,靈舞越發嫻,樂之揚危險境地,漸漸明白了“旁若無人”的真意。常人對敵之時,往往專注于對手本,來不及留意四周的形勢,而“靈舞”的心法正好相反,觀看形勢勝過察對手。所謂“仰觀天時、俯察地利、隨機應變、總攬全局”,就好比下棋,平常的棋手只知道在一個地方搏殺,高明的棋手卻能通盤考量、遍地開花,讓對手應付不暇。

 一旦悟通此理,樂之揚更加從容。兩人周旋數招,竺因風一掌落空,正要回再攻,冷不防樂之揚擰出掌,信手掃來。這一掌批搗虛、妙毫厘,竺因風急往后仰,仍是遲了一步,只聽“啪”的一聲,左頰挨了一記耳

 樂之揚力不足,破不了竺因風的護真氣,但竺因風挨了這記耳,卻是奇恥大辱。他兩眼出火,發出一聲暴喝,招式一變,雙手忽拳忽掌,五指忽,招式十分奇詭,使人防不勝防。

 葉靈蘇微微容,沖口而出:“這是什麼功夫?”席應真面,說道:“這是‘天刃’里的招,名‘大玄兵手’,能以一雙赤手,模仿天下兵刃,如刀如劍,如錘如戟,變化詭譎,防不勝防……”

 話沒說完,陡現,樂之揚左中招,一道傷口直達腰際,鮮噴涌而出,登時染紅裳。葉靈蘇芳心狂跳,涌雙頰,好在樂之揚并未倒下,左閃右避,不失靈飄逸。

 葉靈蘇知是皮之傷,松一口氣,又問:“剛才打了半天,竺因風怎麼不用這一路絕招?”席應真盯著場上,隨口答道:“大玄兵手極耗力,他剛才不用,或是因為上有傷。”

 他聲音不大,樂之揚卻聽得清楚,心中微微一,定眼看去,竺因風咬牙瞪眼,面涌紫氣,足見使出這門功夫,甚是耗神費力。

 樂之揚一轉念頭,掉頭就走,竺因風隨其后。兩人狂風似的轉了兩圈,竺因風一掌落空,忽見年摘下玉笛,橫著吹奏起來,曲調咿咿呀呀,如繩鋸木,如鏟鐵鍋,竺因風有生以來,從未聽過這樣難聽的曲子。

 葉靈蘇也聽得大皺眉頭。深知樂之揚的能耐,只要一笛在手,引來龍不在話下,為何同樣一人一笛,吹出這樣難聽的曲調?正想著,一邊的楊風來輕唱起來,回頭看去,只見他面紅如、兩眼發直,額頭上青筋暴突,面上的連連推

 席應真手把他脈門,但覺氣機紊竄,當即度真氣,住他中的氣,正覺迷,忽聽楊風來小聲說:“席真人,這笛聲有古怪。”

 席應真一愣,忽聽施南庭和江小流也輕唱起來,登時有所領悟,撕下袍子,兩個小團,塞楊風來耳中。笛聲一旦隔斷,楊風來的氣登時平復下來。席應真如法炮制,又將施、江二人的耳朵封住,那兩人也止住輕唱,閉目調息不提。

 席應真忙過一陣,回頭看去,場上形悄然生變,竺因風形同醉酒,左搖右晃,掌力猛烈如故,出手卻大大的遲緩,一張臉有如醬豬肝,兩眼瞪著對手,似要滴出來。反觀樂之揚,腳踏奇步,氣韻灑,宛如游龍驚,繞著對手來回穿梭,曲調古怪刺耳,源源飛出笛孔。

 這一陣笛聲正是“靈道石魚”上刻著的《傷心引》。此曲有三忌,五臟傷者忌,懷六甲者忌,老弱癔病者忌,當日張天意就是聽了這支曲子,引發傷,一命嗚呼。

 竺因風的傷勢不如張天意沉重,可是聽了笛聲,仍覺五翻騰,經脈中氣走,有如小針小刺。他本想停下來調息,可是看見對手的臉,心里又覺十分不甘,于是強忍痛苦,使出“大玄兵手”猛攻,但他越是用力,痛苦越深,往往手腳未到,樂之揚已然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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