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耀徹底沒脾氣。
整整六年,他還是拿這三個夯貨沒辦法。
“別耍寶,趕換服洗漱,然後跟我回去搬東西。”
“嗯?”
聽到這話,三人齊刷刷轉過頭,一臉迷茫。
趙嘉:“耀哥要帶我們回家?”
李念:“嬸子不是不準我們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進門?”
丁一:“為什麽搬東西?搬去哪?”
“問那麽多做什麽,讓你們幹什麽幹什麽!”
“哦!”
三人不敢再多問,頂著青紫的臉跟在慕耀後,一步一頓往前走。
可憐的,沒一點神。
慕耀直接氣笑了,冷哼一聲,加快速度往家趕。
此時,慕家正熱鬧。
老太太難的大方一回,準許兩個兒媳幫忙做飯,“排骨燉土豆,帶皮紅燒,母用鐵鍋悶,飯也別加糙米!”
過年都沒有的盛。
臨別之際,老周氏那點可憐的慈母心發作,大出準備一桌席麵。
“嗯!”
李氏心中腹誹,麵上卻不敢表示,把鬱悶發泄在手裏的排骨上,啪啪啪剁不停。
“李氏,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老娘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猖狂起來?”
“算賬?”李氏敏地抓住關鍵,“我做了什麽你就找我算賬?”
“昨兒是不是你告訴你爹花環的事?平日我隻當你碎,不曾想你還有這個本事,好端端的家都能攪散,這就是你李家姑娘的教養?”
老周氏想到這件事就恨得咬牙槽。
老頭子為人功利是功利,也沒到容不下老二的份上,若非李氏告狀,絕對不會鬧到分家。
“不是我,”李氏立刻否認,“爹昨天回來的時候我在房間納鞋底,本沒機會說。”
“除了你,才沒人有這個壞心!”
在場的總共才幾個人,二房的人不可能,福寶更不可能,隻有李氏才做的出這種下三濫的事!
已經認定真相,不管大兒媳怎麽辯解,老周氏都堅持己見。
狠狠剜一眼,繼續警告道,“這次先記賬,再有下次,你給我滾回李家!”
蘇黛磕著瓜子,悠哉地坐在院子裏看戲。
旁邊,南崽也有樣學樣。
“娘,到底是不是大伯母告狀呢?”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或許不是,都不重要。”
想要的結果已經達,誰有那閑工夫追究過程。
“除了大伯母,福寶也在場呢!”
“咦,”蘇黛坐直子,“你懷疑福寶?”
“嗯,”南崽挪挪凳子靠近蘇黛,才嘟著解釋,“我親眼看到過,說了什麽,然後鐵頭娘就把鐵頭狠揍了一頓。”
聽完,蘇黛眉頭輕皺,“南崽,這些話你沒有跟別人說吧?”
“娘不信我說的?”
“我當然信你,”看著兒子天真的小臉,蘇黛有一瞬間的糾結,好一會兒才繼續解釋,“有時候,真相並不重要,人們隻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也就是說,無論是不是福寶做的,祖母都不會會懷疑?”
“沒錯!”
“怎麽會這樣?”南崽無力地歪倒在蘇黛的上,“大人的世界好扭曲!”
扭曲?
蘇黛被逗笑了,“倒也沒有這麽嚴重,隻是,人比較,很多時候都會大於理智,你也可以理解為護短,亦或是幫親不幫理。”
南崽秒懂,轉變心態後,甚至有些同,“如果換娘,我也會幫親不幫理!”
蘇黛相信這話。
原劇中,南崽就是這麽做的,哪怕最後頭破流、死無全。
明知道這話不太對,心裏卻滋滋的,吃了火鍋一樣舒暢。
當然,表麵上,蘇黛卻很傲,“為娘不會犯錯,也不可能犯錯!”
別人做錯了隻會挨罵,若是做錯了,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還會連累全家。
反派就要有反派的覺悟,沒必要把自己當主角。
“反派是什麽東西?”
聽到這話,蘇黛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吐槽出聲。
“反派不是東西,額,不能這樣說,”懊惱地拍拍額頭,繼續解釋,“聽過戲沒?裏麵挑大梁的是主角,反過來阻撓主角就是反派。”
“我沒聽過戲,”南崽的聲音有些失落,“不知道什麽挑大梁。”
“沒事,”蘇黛心疼地兒子頭發,“等搬完家,就帶你去聽戲。”
“爹爹也一起嗎?”
“那肯定!”
“太好了!”
母子相談甚歡,靠的也越來越近,慕耀回來時,南崽已經完全窩進蘇黛懷裏。
“南崽,不是跟你說過,別鬧你娘,不好。”
“對不起爹爹,”南崽聽完,連忙從蘇黛上起來,“我忘記了。”
其實並不是忘記,而是母親的懷抱很暖,南崽舍不得離開。
“別吼孩子,”蘇黛擋在南崽前麵,“南崽已經很乖!”
“媳婦,我隻是擔心你不了。”
“我不是紙片人!”
提起,蘇黛也很無奈。
還是第一次會這種走路快點都會不過氣的覺。
明明什麽事都沒幹,卻有一種掏空的錯覺。
“那也要惜自己。”
絕大部分事,慕耀都會退讓,隻有這點不行。
蘇黛心裏也清楚,果斷轉移話題,“你不是找人幫忙?人呢?”
“嫂子!”
的話音剛落地,門外就探出三顆頭,麵部青腫,表猙獰。
嘶!
蘇黛下意識後仰,“這是誰下的手?好兇殘!”
可憐的孩子,國寶的眼妝都沒他們濃。
趙嘉剛想告狀,就覺脊背一涼意,想也不想改口,“我們自己摔的!”
“是麽?”蘇黛語氣微妙,“這也太巧,兩邊的傷剛好對稱!”
“媳婦,這些事以後再說,”慕耀不自在地別過臉,“我先帶他們整理東西。”
“別牆角那個藤箱,裏麵裝了咱們家的私品。”
“嗯,隻讓他們收拾大件品。”
說完,招招手,示意三人跟過來。
趙嘉撇撇,低聲音問出疑,“念哥,耀哥為什麽不把咱們介紹給嫂子?難道已經提前說過?”
聞言,李念指著自己看不出人樣的臉反問,“你覺得介紹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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