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沒有停下腳步,假裝沒聽見離開了,如果方荀真有什麽難言之,也不能強求,他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出來,那才是彼此真正坦誠相見的時候。
士兵們忙著打掃戰場,埋鍋造飯,距離漢中還有多半日的路程,也派了人前去報信,曹辛苦下了一盤大棋,卻因為劉封改變而完全破壞了。
來到中軍休息的地方,關羽指著遠整理馬鞍的寇威問道:“此人在你手下擔任何職?”
劉封一愣,不會這家夥得罪關二爺了吧?仔細一想這一路上好像也沒什麽過失,而且還跟隨自己去荊州營救關羽呢。
“他寇威,和小侄是同鄉,現擔任騎兵校尉。”
關羽輕輕點頭,捋著灰白的長須,忽然說道:“刀法不錯。”
“刀法……不錯?”劉封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世還有個關公門前耍大刀,不自量力的諺語呢,高傲的關羽,怎麽會誇別人的刀法,而且還是個小小的校尉。
“平兒,去把他過來。”劉封發愣的時候,關羽卻吩咐關平去人。
關平答應一聲,過去把寇威喊了過來,寇威也有些局促,畢竟是關羽找他,雖然一同行軍多日,但並未近距離接過。
“你也用刀?”關羽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單膝撐著胳膊,雖然表現平和,但他那不怒自威的形象,還是讓人覺得是要找茬似的。
寇威一愣,看到關羽後扛著青龍刀,瞪著一雙牛眼對他虎視眈眈的周倉,不臉上一紅,訕訕不知道說什麽!
劉封一直默不作聲地觀察著,關羽雖然好戰,看不起其他武將,但也是和他同等級的人,寇威一個小小的的騎兵校尉,不應該勾起他的好勝之心,何況還是個小輩!
正疑的時候,關羽又問道:“某看你刀法雖有幾,但章法紊,終不能融會貫通,招式變換過於生,戰場廝殺必定限,這刀法是從何學來?”
寇威忙抱拳答道:“屬下年山打獵,學了一些淺拳腳功夫,用刀隻是在戰場上拚殺得來的經驗,還談不上刀法,讓將軍見笑了!”
關羽微微點頭,言道:“前番在荊州伏擊吳軍之時我便注意到你的刀法,如今與曹軍對戰才是真章,你無人指點而能有此就,確實有些天分!”
寇威哪想到關羽會當麵誇他,不由喜不自,但也誠惶誠恐,連說不敢。
關羽掀須笑道:“某也喜用刀,浸刀法數十年,經荊州一事,某心境大變,武道也隨之進,吾之刀法,之前許多不得之也是茅塞頓開,可謂因禍得福啊!”
說到此,關羽虎目微開,閃爍,如同刀鋒一般令人不敢直視,朝從山穀照到他的上,沐浴著一層淡淡的輝,渾氣勢散發出來,宛若神祗一般。
這是他對自己境界的悟和對刀法的自信,那種氣息一閃即逝,繼續說道:“某於近日將所悟刀法融會貫通,也是有所小,命名為‘春秋刀法’。”
劉封聽到關羽果然突破,不由替他高興,帶頭向他道賀:“二叔武藝進,又悟出新的刀法,恐再無人能敵了。”
關羽鎮守荊州,和龐德、於等人連續戰,威震華夏,再加上失意之後心境的突破,武道更上一層樓,有可能已經超越三國時代所有的武將了,這將是蜀國的一大瑰寶。
關羽拂須輕笑,並沒有自傲的神態,反而慨然道:“隻是歲月無,吾等已然垂垂老矣,雖壯誌未消,豪勇卻不如當年,是早該培養你們年輕後輩的時候了。”
劉封聞言不由一陣點頭,關羽的憂慮正說到點子上了,蜀國到後期人才凋零,甚至還趕不上吳國,薑維、夏侯霸原本都是魏國將領,可見培養人才的重要。
眾人都所有所思,也有自行慚愧的,當年劉關張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討伐黃巾,鏖戰董卓,名揚天下了,他們至今還默默無聞呢。
片刻的沉默之後,關羽對寇威說道:“武道一途,也講究悟、資質,當然也有緣分,我能看到你在刀法上的悟,這便是緣分,以後若在一,你便和平兒一起學藝吧。”
寇威一聽當時愣在了當場,他早年的兵是長矛,因為打獵的時候用獵叉,換了長矛也順手一些,而且作為步兵,槍比刀更利於衝殺。
但自隨著他功勞增加,有了戰馬之後,才換了刀,作為一名蜀兵,他和別人一樣,對關羽等人也是有著崇拜敬仰之心,覺得用刀更加威猛霸氣,大開大合的刀法也更符合他的個。
如今沒想到如今關羽竟然直接要指點自己刀法,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幸福來得太突然,他反而呆住了。
劉封一把把寇威推得跪倒在地,笑罵道:“怎麽?難得二叔親自指點你刀法,你還發什麽呆?不知道普天下有多人羨慕呢。”
寇威從驚喜中回過神來,在所有人豔羨的目之中,認真地給關羽磕了三個頭,雖不能算是拜師,但也是記名弟子了。
聲音止不住地抖著:“屬下定當盡心竭力,定不負關將軍期!”
關羽這次經過荊州大變,才想到世事無常,當初被俘,他最大的慨之一就是自己的刀法不能流傳於後人,關平雖然不離左右,但對他的刀法掌握卻不到七。
這次險之後便有了收徒之心,幾此看到寇威用刀的天賦,有了才之心,再加上寇威跟隨劉封千裏奔襲救了他一命,便想把刀法傳授於他,一來可以讓自己的武藝後繼有人,二來也是償還一些救命之恩。
對於年輕人的激,關羽也有過會,當年他見到皇甫嵩、盧植等人的時候,也是如此,虛抬了一下手笑道:“行軍之中,不必如此多禮,日後你當刻苦鍛煉,以求能在戰場上勇殺敵,為我蜀國多立戰功,早日匡扶漢室才是。”
寇威連連答應,在關平的攙扶下站起來,竟然激得滿頭大汗,轉著劉封嘿嘿傻笑,當年劉備把劉封收為義子,數年之後,自己又了關羽的徒弟,這下可真是徹底滿足了。
不多時軍飯也已經做好,大家草草吃過之後,馬上起程趕往漢中,一路再無阻礙,中午時分到達漢中境,此時已經快到秋收時節,到一片收景象。
漢中氣候宜人,土沃水足,曹兵退到長安之後,這裏也安靜下來,四周群山環繞,果然是個艱險之地,怪不得劉邦當年退到漢中之後,項羽也放鬆了警惕。
走到半路哨馬終於回來報信,劉備本來在奪取漢中之後已經返回都了,半路聽到荊州之變,關羽被劉封救了之後,放心不下又獨自回到了漢中,正焦急地等待消息呢。
關羽聞言一怔,本想著要到都才能見到劉備,忽然聽到這個消息,似乎還有些準備不足,著漢中的方向,勒住了戰馬。
劉封勸道:“二叔,荊州之事,你早該釋懷了,父王眼穿,你們兄弟三人齊心,才是最主要的。”
關羽雙目微瞇,沉聲道:“賢侄說得是,想我兄弟三人桃園結義,為了大漢朝鞠躬盡瘁,自然不會中途而廢!”
關平等人聞聽也同時道:“誓死願追隨父親(將軍)左右!”
關羽輕挽韁,眼眸深的愧疚變為堅毅,大笑道:“我先去和大哥相會,你等帶兵隨後趕來!”
下馬也到主人的豪,猛然間仰蹄長嘶,轟然落地之後,直往漢中方向狂奔而去,關羽的綠大氅在風中鼓著,旗幟般飛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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