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環繞之中,有一大片開闊之地,在黃綠相間的田野之中,一座高大的城池矗立著,漢中之戰的烽火已經熄滅,偶爾還能看到殘破的牆垣和戰爭的殘痕。
關羽縱馬飛馳,綠的影穿過田野,很快就到了城門前,接到消息的大小員都在城外列隊等候,當先幾人騎馬而立,雖然數年未見,但從形上他一眼看出中間的便是劉備。
幾百米的距離,此刻卻隻恨坐騎跑得太慢,要是當年的赤兔馬,早已經到了大哥麵前,
劉備下一匹白馬,早已忍不住昂首長嘶,也狂奔而出,兄弟二人再次在田野間相逢,秋高氣爽,遍地金黃,麥浪一波波地起伏著,恍如兩人澎湃的新。
“大哥…”人還未到,關羽一聲大喝,不等坐騎停穩,已然翻而下,著劉備滄桑的麵龐和鬢間的白發,心中一痛,卻是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兄弟三人從河北起事,立誌建功立業,多年東奔西走,終於立足荊州,這幾年主西川,大哥也辛苦勞,華發早生,麵頰蒼老,自己竟然損失一州之地。
看到劉備似乎一夜間蒼老的麵容,關羽心中的愧疚又不可抑止地湧現出來。
“二弟,雲長!”劉備在馬背上呼喊著,淚水迎風灑落,他最忠誠的兄弟,堂堂九尺男兒,威震華夏的英雄,卻差點死於一場謀之中。
“大哥,小心!”關羽拉住馬韁,把劉備從馬背上小心地攙扶下來,明顯已經覺到大哥力不從心,也單薄了許多。
“雲長,辛苦了……”劉備淚如雨下,抓著關羽的臂膀,生怕會再失去他。
“大哥……”關羽微微偏過頭,虎目之中也有淚水落,順著麵頰沒在灰白的長髯之中。
秋風掠過田野,吹拂著兩人的須發,這一刻,除了英雄淚之外,再無一言,數年之別,無論對錯,隻要還能相見,一起盡在不言中。
良久之後,關羽長歎一聲,別過頭去:“雲長有負大哥托付,實在心中有愧啊!”
劉備著淚水,搖頭道“二弟無需如此,為將者不計一城一池之得失,如今你能夠平安歸來,孤心足矣,隻要雄心猶在,你我同心戮力,終有一日能夠殺到東吳,揚我漢軍之威!”
關羽雙目中寒閃爍,沉聲道:“如今我戴罪歸來,就是為了這功贖罪,不忍兄長一人承創業之艱難,荊州之地,某定會再奪回來。”
劉備含淚笑道:“雲長雄心,孤豈能不知,今有西川殷實,可為興漢之基,孫權背信棄義之徒,必遭天譴。”
關羽微微點頭,聽到後戰馬嘶鳴,回頭一看,正是劉封帶領後軍趕到,慨然道:“此次我能從東吳軍中得以生還,實在是封兒的功勞啊!”
劉備聞言也歎道:“哨馬回報,此事孤已知悉,自從派他攻取上庸以來,子益之才如囊中錐現,每每用兵都料敵於先,攻其不備!雖然也有冒險之,卻也有奇效,上庸空城之計,當真是千古無人,又識破曹、司馬襲漢中之計,當真令我刮目相看。”
關羽不點頭:“子益有軍師之才,有作戰勇猛,何以以前沒有發現他會有如此本領?川之時,我他還是格剛猛,不似有謀之輩。”
劉備搖頭道:“子益之前一直追隨者我左右,或有大將之才,因有子龍等猛將,加上孔明之謀斷,他隻有奉命行事,卻無表現的機會,此次獨自帶兵,絕境,才有如此發揮吧。”
關羽想想劉封也一直都是跟隨別人衝鋒陷陣,沒有獨自帶兵的機會,也許真是沒有好好發揮的緣故,笑道:“總之來說,也是我蜀軍之幸啊!”
劉備也深欣:“若是後輩之中能多有子益這樣的人才,何愁大業不定?”
關羽看著劉封等人從後麵趕來,喟然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更何況是文武全才?”
劉封此時也率軍來到城下,知道關羽和一起就是劉備,比關羽矮了一頭,雖然有些滄桑,須發灰白,但不能減弱他上的英雄之氣,尤其是那種沉穩深邃的王者之氣,是普通人所不備的。
特別注意了一下,劉備的手臂還真是有點長,雖然沒有過膝那麽誇張,但已經是異於常人了!和關平等人一起下馬,向劉備拜倒:“孩兒參見父王!”
劉備親自上前扶起劉封,輕拍他的肩頭,對眾將笑道:“大家一路勞頓,城已經備下勞軍酒宴,都隨孤城吧。”
劉封和孟達躬抱拳道:“孩兒(末將)未能守住上庸城,請父王(主公)治罪!”
劉備笑道:“上庸彈丸之地,失去無關要,倒是你們千裏救回雲長,又兩次智退曹兵,解了漢中之圍,反而應該嘉獎!”
然後又對劉封後的將士說道:“爾等此次皆有功勞,回城之後還有獎賞!”
劉封乘機又把華佗拉到劉備麵前:“父王,這位便是神醫華佗,曾在荊州為二叔刮骨療毒,又在上庸救了孩兒一命,幸好醒來的及時,才有時間去救二叔。”
劉備驚喜道:“神醫之名,備早有耳聞,沒想到竟會不遠千裏來我漢中,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華佗早就知道劉備仁德之名,又禮賢下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以他漢中王的份,還對他如此謙和,頓時激得無以複加,寒暄一陣,大家一起往城走去。
城中的大小員都在城門口列隊而立,劉封看了看文武員,最醒目的莫過於那位穿銀甲的紅臉大漢,自然就是漢中太守、鎮遠將軍魏延。
他的臉雖紅,但和關羽的卻不同,關羽是重棗,而那人卻是赤紅,下紅亮,像是喝高了的醉漢。
魏延軀至也有八尺以上,和關羽不相上下,雙目有神,進城的時候和關羽相視點頭,兩人早在長沙見過麵,也算相。
想起魏延被委以重任,那句“若曹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可謂雄心萬丈,隻可惜不被諸葛亮重用,奇襲長安的險計無法實施,憾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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