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山眸深沉,“有是有。為了搶位置,這些問題都可以忽略。”
“好吧。”鐘毓秀也就不再問了,也就這十來年時間,等到通行業發達起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嚴大哥,你睡上鋪還是下鋪?”
“下鋪,你去上面。”小姑娘家家的,睡下面不安全。
鐘毓秀彎腰拉出行李箱,從里面取出理化學書籍,行李箱重新塞回去;三兩下爬到上鋪,書本放在旁邊,人躺下。
“嚴大哥,我補個覺。”
“嗯。”嚴如山乜一眼上鋪,也側躺下了。
換了一個環境睡不安穩,鐘毓秀渾渾沌沌一覺醒來反而越發困了;坐起,頭,聽見子嘀嘀咕咕的聲音,循聲看去,便見對面上鋪位兩個人在低聲說話。
應是睡著后進來的。
對面兩人也看了過來,其中一人滿臉歉意,“同志,抱歉,吵醒你了。”
“沒有的事兒,是我睡不安穩,你們繼續。”鐘毓秀從鋪位旁邊的梯子下來,卻見嚴如山也醒了,靠在車廂上翻看書籍,“嚴大哥,你也醒了。”
嚴如山點頭,“你這是要去哪兒?”
“洗臉清醒一下,一會兒就回來。”鐘毓秀徑直出了車廂,找到衛生間,里面的味道不好聞;也沒想上廁所,簡單洗了一把臉回轉,路上看到送餐的乘務人員,記在心里,“嚴大哥,我看火車上有賣餐點的,要去用一些嗎?”
“火車上的東西油膩不好吃。”有的還餿,嚴如山當即拒絕。
鐘毓秀還真不知道這些,穿越的三回現代都在科技穩步發展的時代,對這個年代的事真不了解。
“這樣啊!可是,我了。”
嚴如山指了指床位前的小桌,上面放著一灰布包,“自己拿。”
“好咧。”行至嚴如山床邊坐下,打開灰布包,從里面拿了兩個鹵蛋遞一個給他,“嚴大哥,給。”
嚴如山搖頭婉拒,鐘毓秀眉目帶笑,收回、剝殼,兩個一起吃完,暫時墊墊肚子。
“嚴大哥,這份多錢買的?我吃多,我給錢票。”
“就幾個錢,不用給。”
鐘毓秀:“.......”我窮。
有被傷害到。
鐘毓秀一氣兒又吃了半個餅子,爬上鋪看書,縱然都是看過的書本,再次拿起來還是覺得有所收獲;看書百遍其義自見,這句話不是一句空話。
四天火車,嚴如山買的鹵蛋和餅子,兩人吃勉強夠。
走出火車站,鐘毓秀忍不住深吸一口上京的新鮮空氣;火車上人多悶熱,不便,這會兒還覺得有哐當哐當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嚴大哥,謝謝你一路上的照顧,再見。”就此分別。
“你打算去那里安頓?”嚴如山問。
鐘毓秀眉眼微彎,“先去華大附近找家旅館住下。”
“行李給我,我送你過去,我對華大附近悉。”出手,骨節修長。
“哥,哥,這里。”
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年揮著手,又蹦又跳。
嚴如山循聲去,鐘毓秀看了那人一眼,笑了笑,“嚴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也才回來,趕回家去吧。”不給嚴如山再次開口的機會,打開行李箱,借助裳遮擋從儲戒里取了錄取通知塞給他,轉便走。
嚴如山手握錄取通知書,眉心輕蹙,沒強求;那名年等不及已經跑了過來,滿目欣悅。
“大哥,剛才那位同志是誰?怎麼走了。”
“如海,怎麼是你來接我?”來人是他唯一的弟弟,嚴如海。
嚴如海嬉笑道:“大哥,你好久沒回來了,我都想你了。”
“去,嬉皮笑臉的。”嚴如山行李箱塞給他,錄取通知書存放,徑直大步而行。
......
鐘毓秀一路問到華大附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就近找一家旅館住下,晚飯都沒吃倒在床上好生睡了一夜,次日起,全上下清洗一遍才下樓,找旅館前臺。
“大姐,你好,我能找你打聽點兒事兒嗎?”
“可以的,你想打聽什麼?”前臺這位是個方臉青年婦,瞧著材走形,應是剛生產過。
鐘毓秀笑著塞了兩塊錢給,方道:“不知道附近可有房屋出租,或者出手的?”
路上耗費五天時間,這會兒已是正月底,距離開學只有三天,得趕找個固定下榻地點。
青年婦收了錢,含笑打量,“你是才回城的知青吧?”
“算是吧,我考到了華大,想找個距離學校近一點的房子。”
此話一出,青年婦微愕,態度眼可見的變和善,“大學生好啊!妹子,你可真厲害,居然能考上華大;聽說今年華大錄取分數線高的,好些人都沒考上,我有個侄子也參加考試了,本想在上京讀書。沒想到考外地去了,你說說這事兒鬧的。”
“過獎過獎,在那里讀書出來都是為了建設國家,讀書就幾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你說的也是。”青年婦熱道:“你想找房子還真找對人了,我有個親戚的親戚的朋友在出手一套房子;院子不大,你一個人住是足夠了的。”
鐘毓秀眸微,“不知在什麼地方。”
“華大旁邊,從他家房子走路去華大也就十分鐘左右。”
“那可太好了,還請您告知我地址,我想現在去看看;過幾天開學后再搬家就麻煩了,還耽誤學業。”不得不說,心了。
青年婦爽朗一笑,“瞧你著急,我陪你一起去看房;你等我一下,我請個人幫我看顧一會兒。”
“好,那就有勞大姐了。”房子小點兒沒事兒,主要是先安頓下來;日后有機會再換大的,上京的房子又不會貶值。
青年婦出去了一會兒,一同回來了一個年齡相當的婦;那名婦打量了鐘毓秀好一會兒,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妹子,走,我們快去快回。”青年婦拉著鐘毓秀往外走,走在路上,鐘毓秀問道:“大姐,我姓鐘,還不知道您姓什麼呢。”
“你們讀書人就是有禮貌,我都沒想起來問問你家甚名兒。”青年婦笑瞇瞇地,“我姓連,你我連大姐就行,那我你鐘妹子了?”
鐘毓秀輕笑頷首,“行啊!連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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