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從東廠出來的時候不由得慨了一下上輩子的抖歲月,當時宿舍其他幾個妹子不但沒把糾正過來,反而都被傳染了抖的病,有時候換個裳都得抖兩,搞得其他宿舍的人來一看還以為們宿舍聚眾吸.毒了呢。
越回憶越憂傷,有帶著一臉明憂傷回了監,馮青松連聲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四寶沒答話,揚著大頭做了個拍脯的作,馮青鬆鬆了口氣:「你合了督主的眼緣兒,這是好事。」
他說完又見四寶一臉嘚瑟,沒好氣地哼一聲:「不過像他那種級別的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是一陣一陣的,你再得意,指不定哪天就跳噠著栽下來,底下一堆人等著收拾你,到那時候才真是骨無存!」
四寶大頭一,嘟囔道:「我人緣哪有這麼差?」
馮青松斜了一眼,四寶想到和嬪那窮追猛打的架勢,也不敢嘚瑟了。
馮青松把氣焰打下來,心裡舒坦了點,帶了點羨慕地道:「不過你小子也別喪氣,你這幾天見督主的時間,比你乾爹我這些年見他的時間都長。督主人怎麼樣?」
四寶想了想:「督主心思好像琢磨不的,待我還和氣,我有時候出了錯他也沒說什麼。」又補一句:「長的尤其好看,瞧一眼都覺著不枉此生啦!」說完還嘖嘖兩聲,表示對的回味。
這麼一個人,一張世人都要偏的好皮相,可惜卻是個太監。
馮青松笑的瞇起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誇他呢:「那是,督主那秀外慧中。」
四寶:「...」乾爹,您語文老師的棺材板我快按不住了!
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您老兒不會用詞就別瞎用好不好,秀外慧中?他還溫嫻淑哩!」
馮青松自己大字不認識幾個,偏還用詞,有一回天熱吧,他直接說一句熱死了不就完了,他倒好,來了句『我都熱的.火焚』了,險些沒把四寶嚇死!
馮青松沖翻了個白眼,忽然面糾結,在屋裡走了幾圈,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不知道從哪裡出一本小冊子小心翼翼地給:「你瞧瞧這個。」
四寶翻開一眼,頭一頁就是督主的畫像,再往後翻,記錄的是督主的日常喜好,不過很,還都是零零散散的,『啪』地一聲合上了,面震驚地看著馮青松:「乾爹,你尋常幾個宮也就罷了,沒想到你竟然把主意打到督主頭上了!」
都說字頭上一把刀,乾爹頭上這是四十米的大砍刀啊!
馮青松:「...」
他惱怒地搶過小冊子,在四寶頭上敲了幾下:「你個蠢蛋想什麼呢,一天到晚不琢磨正經的!這是我平時沒事兒的時候鑽研的,咱們十二監的人,不了解督主喜好還怎麼往上爬!再說多琢磨琢磨他老人家是怎麼風生水起的也沒壞。」
他雖然沒了那啥,但他也喜歡姑娘好不好!
四寶沒想到乾爹竟然是督主腦殘中的主力軍,噎了下才道:「您自己留著唄,給我幹什麼?」
馮青松面幾分深閨棄婦才有的幽怨,哀怨地瞧著:「我也在十二監待了這麼多年了,督主連我是人是狗都不知道,你小子才一面就得了他的眼緣,可見是有些緣法的,這東西你留著,以後指不定能用呢。」
四寶覺著督主可不是那種喜歡底下人揣度他心思的人,不過被馮青松哀怨的小眼神雷的頭皮發麻,忙把小冊子塞回懷裡:「您老就放心吧。」
接下來的幾天都過的風平浪靜,和嬪自然是消停不,但是東廠那邊也再沒消息,就在四寶琢磨著要不要再主出擊一回的時候,東廠那邊又傳話過來,督主傳喚過去。
四寶本來還準備中午小睡一會兒呢,聽完這話匆匆穿上鞋就出去了,沒想到今天北風格外大,等邁進東廠,兩頰已經被吹的通紅了。
陸縝正在看公文,施施然批完最後一筆,見原本雪白俏的小臉上兩團不正常的暈紅:「外面很冷?」
他邊說邊給巧的白玉手爐里加了兩塊炭,四寶照例先來一句馬屁:「天氣雖然冷,但奴才一想到要見督主,這心就火熱起來了!」
聽聽這話說的,得虧四寶是個太監,若是個子,陸縝必定以為四寶在撥他。
他看著巧妍好的臉,不知怎麼就生出這個念頭來,都怪這小東西生的太雌雄莫辯了。
他緩緩收回思緒,將準備遞過去的手爐放在一邊:「既然心腸熱了,那你就靠著這火熱的心取暖吧。」
四寶:「...」QAQ
陸縝饒有興緻地欣賞的神態。
服侍的底下人早早地備上棋盤熱茶和熱點心,陸縝本想這時候把手爐地給,但想到上回的那茶碗,便把手爐放在一邊的案幾上,等過了會兒抬眼一瞧,果然那手爐自然而然地就出現在四寶手裡了。
這小東西也是個歪門的人才啊。
陸縝其實心思只有三在下棋上,剩下的七都在觀察的各樣小作,悠悠落下黑子,見愁眉苦臉的樣子有趣,牽笑了笑,牽連出一片風流來:「表那麼難做什麼?跟我下棋很不痛快?」
四寶正在熬著腦,聞言頓了下才反應過來:「哪有哪有!跟您下棋簡直暢快淋漓,下完我渾都舒暢了,簡直能折...多活十年!」
好險,差點就一不留神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嗚嗚...==
陸縝似是沒聽出的口誤,玉一般的手放下棋子,眼底含笑:「既如此,那你不如到司禮監來伺候,還能長命百歲。」
他不過是無意一句,說完也頓住了,等著回答。
四寶就腦補的比較多了,督主大佬為啥莫名其妙地說這一句呢?
這肯定有他的理由,督主是不會無的放矢的,說不準就是為了試探試探的人品,你看要是直接說願意留在司禮監,那就是忘恩負義,忘了馮青松對的提攜之恩,越想越覺著很有道理,督主肯定是在試探!
督主真是太壞了!四寶在心裡了把汗,自信滿滿地答道:「回督主的話,奴才還是想留在監。」
陸縝:「...」
沒留神自己當了一回扎心的老鐵,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的太直太快,未免有嫌棄司禮監的意思,忙補救道:「奴才有自知之明,司禮監是有能耐的人待的地方,奴才這樣的,也就能在監對對帳本記記東西了。」
還沒不知道自己腦補過度,導致錯失了一次進領導部門的機會,甚至覺著自己說的還好...不過為什麼督主的表那麼微妙?
陸縝怎能聽不出的場面話,半笑不笑地揚了下:「你說的不錯。」
他站起,手理了理前襟,自有人來收拾殘局:「今日就先下到這裡了。」
四寶一臉莫名,雖然每回被吊打的時候頗為鬱悶,但是今兒個督主忽然不弔打了,又丈二的和尚不著頭腦。
陸縝邁開步做到桌案前,忽的又瞧了一眼:「中午你不必趕著回去了,留在司禮監用飯吧。」
也讓知道知道司禮監的好,長了出息之後,沒準就不惦記著監那一畝三分地了。
四寶聽說中午管飯,開開心心地答應了:「多謝督主。」
陸縝見笑的明快,心裡也跟著鬆快了些:「去用吧。」
四寶聽說司禮監的伙食是十二監最好的,興沖衝出了門,忽然從門口走來幾個捧著整理好摺子的太監,後面走著的那個不知有意無意,竟絆了第一個一下,第一個子晃了晃,正出門,兩人堪堪撞了個正著,同時踉蹌幾步,手裡的公文都掉了幾本。
兩人視線正對上,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瞧清了人了心裡頓時『哎呀』一聲,怎麼是他啊!
這人名謝喬川,一張俊逸清面容極為好認,說起來四寶並不陌生,這人還和當過幾天乾弟兄,乾爹馮青松前年了收養個乾兒子的念頭,他在宮裡不大不小還是個兒,有不人想要競爭上崗,四寶就是其中之一,這位謝喬川也是之一。
馮青松其實一開始收的是謝喬川這小子,後來不知怎麼又收了四寶,本來收倆乾兒子也沒啥,但馮青松當時不知道哪筋搭錯了,以有了四寶為借口,直接把謝喬川給開除出乾兒子的隊伍。
四寶麵皮子了,甚至還忍不住換位思考了一下,可被乾爹坑死了!
謝喬川不知是不是沒認出來,只淡淡一眼掠過,彎下腰把公文重新拾掇好就進去了。
陸縝自不知兩個小太監的恨仇,讓幾人把公文放好,便轉向安道:「帶去食間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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