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件事,曉蕓委實太不像話。如果不是父親有靈,救了曉棠回來。母親可想過今天這事的後果沒有?”雖然紀老太太相信了紀曉棠的話,但是紀二老爺還是很耐心地勸解。
“曉蕓已經十二歲,不能再說是不懂事的孩子。這件事傳說出去,……嫉妒殘害親妹,不僅連累我紀家名聲掃地,曉蕓自己……”
“這兩年就要議親,哪個好人家肯來說。”紀二老爺沉痛道,“母親心疼曉蕓,難道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紀老太太沉默了下來。紀二老爺說到紀曉蕓的親事,正說到了的心坎上。
“曉棠,曉棠這不是沒事嗎。”紀老太太這句話,說的就沒有那麼理直氣壯了。“你們要罰,我也不攔著。只是……”
紀老太太轉頭看了一眼紀曉棠,紀老爺子的話猶言在耳。紀老太太略一猶豫,爲紀曉蕓辯護求的話就嚥了回去。
“你們要怎麼罰曉蕓?”紀老太太只是問道。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換了一個眼,兩人還未說話,紀曉棠卻先開了口。
“第一個,是要姐姐知道是非對錯。做錯了事,對不起妹妹。姐姐要向我道歉。”紀曉棠正道。
“這是其一。其二,見微知著,姐姐的子是時候改改了。不如就足兩個月,每天抄寫《則》和《戒》。”
“這樣罰,也算妥當。”紀二老爺雖有些吃驚,但是對紀曉棠的話卻是贊同的。
“……板一板的子。總要讓認識自己錯了,懂得悔改爲止。另外,老爺和我還打算……”紀二太太接著說道。
說到這裡,紀二太太就看了一眼紀二老爺。
關於紀曉蕓的教導問題,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私下裡不只一次商量過。兩個人的本意,是要紀二太太親自教導紀曉蕓。這本來是理之中,再自然不過的事。
但是考慮到紀老太太的子,如果這樣做了,只怕又有一場氣。
紀二老爺孝順,紀二太太也是最和不過的子。
“就請一個老的教養嬤嬤來,好好教教曉蕓各樣規矩。曉棠雖然還小,也可以跟著學一學。”紀二老爺替紀二太太說了下去。
“這樣……也好。”紀老太太就點頭,因爲剛纔紀曉棠的話,還在震驚中,此刻連紀二太太說話也顧不上駁回了。
紀二老爺鬆了一口氣,暗中跟紀二太太又換了一個眼。
紀二太太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夫妻倆早就打算好的事,可巧趁著這個機會得以實行。能夠這樣順利,還是多虧了紀曉棠。
屋中人人歡喜,只除了紀曉蕓。
紀曉蕓的臉苦的都有些泛綠了。
足,抄書!紀曉蕓何曾過這樣的苦。何況還要請什麼嬤嬤來教規矩!自小就在紀老太太邊,幾乎是隨心所,想怎樣就怎樣,紀老太太可從來沒拿什麼規矩約束過。
而且,這罰還是紀曉棠定的!大家竟然都聽紀曉棠的!
“祖母……”紀曉蕓哭著向紀老太太求助。
紀老太太憐地看著紀曉蕓,想要爲紀曉蕓說話,但是……
紀老爺子的話,紀老太太不想,也不能違背。並不想爲紀家的罪人。
“好孩子,這都是爲了你好。別人家的孩兒,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乖乖的,我讓你爹孃快些放你出來。”紀老太太安紀曉蕓。
紀曉蕓見紀老太太這樣說,就知道足是免不了的了。但是向紀曉棠道歉……
“我是姐姐,長有序,就該敬著我,沒有姐姐向妹妹道歉的理。”紀曉蕓鼓著強辯道。和紀曉棠素來不睦,如果今天向紀曉棠服了,的臉面可就都丟了,以後別人會怎麼看。
“哦……”紀老太太沉,心裡是偏著紀曉蕓,但是……
往常這種時候,紀曉棠就會主提出放棄,大家都不難做。
但是今天紀曉棠卻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這孩子怕是傷了腦子,有些改變,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又或是有什麼別的病留下來。想起方纔紀三老爺說的,紀曉棠醒來後半晌都認不得人。如果這孩子以後癡傻了……
紀老太太不待見紀曉棠,但是想到這兒,還是有些不忍心。
而且,紀家這麼多人,老太爺偏選了紀曉棠來託夢。
“你去給你妹妹認個錯吧,姐妹之間……”紀老太太說道。
“祖母……”紀曉蕓委屈極了。
紀曉蕓再不甘心,最後還是得向紀曉棠道歉。
“……是我的錯,我不該推……,我也沒想到……”紀曉蕓彆彆扭扭地向紀曉棠屈膝福了一福,最後又嚶嚶地哭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
“想到沒想到的,姐姐難道就能對我手。”紀曉棠淡淡地道,一面對紀曉蕓還了一禮。“姐姐,你這樣對我,我或許會原諒你。因爲我們是嫡親的姐妹。可姐姐這樣了習慣,遇到別人,別人怎麼會輕易原諒你。你害了別人,自然有人不會放過你。怕你害不人,人家反而害了你。”
紀曉棠一番話大有深意,紀曉蕓聽得懵懵懂懂,一時怔住了。
紀曉蕓已經下意識地覺察到,這個妹妹突然之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只是坐在那裡不言不,就讓人無法忽視,說出來的話,更讓人不能不聽。
紀曉蕓愣怔之間,甚至忘了流淚。雖然是一母同胞的兩姐妹,卻並不覺得跟紀曉棠親近。現在,覺得們之間的距離更加遙遠了。
紀曉蕓要足,但是足的地方還沒有定。
紀曉蕓跟著紀老太太,就住在紀老太太臥房的西次間。可是如果讓紀曉蕓在這裡足,依著紀老太太子,這足的懲罰也就形同虛設。
“曉棠的屋裡旁邊還有兩間屋子,立刻就收拾出來……”紀二太太忍不住說道。紀曉棠就住在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的後院,紀曉蕓若搬了過去,就離著紀二太太極近了。
紀老太太立刻擡起頭,目有些犀利。
紀二太太知道失言,立刻住了。
“天氣暖了,靠園子的小書齋向,地方又清靜。”紀曉棠立刻就道。小書齋離紀二太太的院子並不近,離紀老太太的院子更遠。紀老太太是溺紀曉蕓,但是對於紀二太太,紀曉棠也並不能完全放心。
誰也沒有紀曉棠更加清楚,因爲沒能親自帶大紀曉蕓,紀二太太對紀曉蕓是存著愧疚的。而如今紀曉蕓的子幾乎已經型,要板正過來談何容易。
紀曉棠擔心紀二太太中途會不忍心。
“我聽父親說,原先祖父在世,父親和大伯也曾被罰在裡面讀書。現在讓姐姐搬過去正合適。”
紀二老爺立刻點頭,紀老太太也沒別的話說。
“姐姐快去收拾東西吧,足不同別的,姐姐只帶一個小丫頭伺候飯食就夠了。”紀曉棠又道,如此給紀曉蕓立下了規矩。
“怎麼只準我帶一個丫頭。”紀曉蕓很不高興,“你也足過,何嘗只一個丫頭服侍?”
這話倒並不假,但是紀曉棠卻本就不打算理會。
紀曉蕓悶悶不樂,最終還是隻帶了一個丫頭,收拾著往後面小書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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