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很懷疑人生:“零,我看起來很嚇人嗎?”
降谷零茫然地撓了撓頭:“沒啊,奈緒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那為什麼有人見了我就跑?”
降谷零的重點一下子歪了:“誒!你遇見其他人了嗎?”
你表深沉:“或許不是人。”
降谷零瞪大了眼睛。
你慢吞吞地說完了后半句話:“可能是貓妖。”
因為剛,所以不敢見人。
降谷零擔憂地上前了一把你的額頭,自言自語道:“奇怪,沒發燒啊。”
……這家伙是以為你中暑了嗎?
你沒好氣的拍開降谷零的手,問他:“你的小狐貍呢?”
降谷零尷尬地撓了撓臉:“被它跑掉了……”
隨著降谷零的作,一片落葉從他肩膀上掉了下來。
你這才發現降谷零的滿狼狽。
服和頭發糟糟的不說,上還多了好多傷痕,大概是因為急著追小被蹭到的。
腦袋上頂著樹葉,服上也有,像是在草叢里滾過一般,服上粘上了塵土,變得灰頭土臉的。
你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
你抓住降谷零的手腕到河邊清洗,在你掏出手帕蹲下想給他清理破的膝蓋時,降谷零紅著臉瘋狂后退。
“等等奈緒!我可以自己來的!”降谷零慘。
你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
被你的眼神震懾住,降谷零瞬間安靜了。
你這才得以安安靜靜地幫他理膝蓋上的傷口。
首先,你用沾了生理鹽水的手帕清理掉他膝蓋的塵土和沙塵,然后從隨攜帶的小包里掏出了碘伏,用棉簽蘸著去涂抹降谷零的傷口。
看著岸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降谷零瞳孔地震:“奈緒,你包里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西!”
當然是為你這個笨蛋準備的。
自從跟降谷零出過一次門后,你就鄭重地準備了這些東西。
天天背著這些東西跑,重死你了。
畢竟跟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因為爬樹摔下來,走路的時候會因為沒注意腳下被坑絆倒,因為想追小鳥結果撞上大樹的小豆丁,這些準備都是必須的。
雖然正兒八經用上,這還是第一次。
等理完最嚴重的傷口后,你將手帕遞給他:“剩下的你自己理。”
降谷零傷的不重,雖然破了皮,但是沒流什麼,把傷口的臟東西清理干凈就行了。
之前他打架的時候的傷比這個還重呢。
你沒當回事,降谷零就更不可能放在心上。
在降谷零清理上的傷時,你從小包包里掏出創口,啪嗒一下在降谷零的鼻子上——那里也有道劃痕。
你面無表:“笨蛋,一點也不知道好好護自己。”
降谷零從剛才開始就安靜如,這會兒他小心覷著你的表:“生氣了?”
“沒有。”
“真的沒有?”
“你再問一遍我就生氣了。”
降谷零安靜了。
“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丟下你不管的。”降谷零似乎已經掌握了對付你的辦法,只要他綿綿地道歉,再用可憐的狗狗眼睛看著你,你就拿他沒辦法了。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你無無衷。
你又不是在氣這個。
他本不知道事的嚴重。
你決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于是你了一下降谷零的額頭,那上面有不知道撞到什麼鼓起來的一塊紅腫。
“嗷!”降谷零慘一聲,你被他嚇得渾一抖。
這家伙分貝怎麼這麼大。
你穩了穩心神,強行把節奏拉回正軌:“疼嗎?”
“疼……”
“知道錯了嗎?”
降谷零意識到了什麼,眨了眨圓溜溜的紫眼睛:“奈緒你是因為我傷才生氣的嗎?”
你面無表地看他:“你說呢?”
降谷零眼神飄忽。
“這里很偏。”
“嗯。”
“你跑掉的時候是一個人。”
“嗯……”
“你專注目標的時候很容易上頭,不注重自己的安危,上多了很多傷口。”
這回降谷零嗯都嗯不出來了。
你的話還在繼續:“這片山還大的,你又沒帶通訊,萬一迷路了……”
降谷零舉手:“這里我來過很多次!很……”
他的聲音在你的注視下逐漸消失。
降谷零遲到的求生終于上線:“對不起,我錯了!”
“嗯。”你點點頭,“哪里錯了?”
降谷零倒豆子一般說道:“不該一個人跑掉,不該不重視自己的,不該傷。”
“還有一點,不該對自己盲目自信。”你淡淡道,“知道為什麼游泳淹死的大多都是會水的嗎?”
你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蘊藏的危險氣息激得降谷零瑟瑟發抖。
像是直覺發現不對的小。
你也不是想嚇他,只是……好吧,你也確實因為被丟下有點生氣。
畢竟你很小心眼。
但你也的確因為降谷零的調皮有點頭疼。
這座山很小,河水也不深,的確沒什麼危險,但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就像要告訴小孩不能在馬路上踢球,就算會游泳也不能下河一樣,很多危險對于小孩子來說是很模糊的。
不然也不會有小孩子在打斗的時候不小心把對方打死的事發生了。
因為小孩子不知道怎樣的力道,打到什麼地方會讓人致死。
他們只知道,對方惹自己生氣了,那就要給他點看看。
一些傷痛都是在長中慢慢得知的。
因為降谷零的家長沒時間管他,不知不覺間,你承擔起了一部分照看他的責任。
當你在頭疼降谷零天天上躥下跳行如哈士奇的時候,你才驚覺自己的心態不對。
……你真是太難了,降谷零的父母應該給你發一份工資。
看著降谷零,你使出了殺手锏:“總之,要是下次你再丟下我一個人跑掉,我就不跟你出來玩了。”
降谷零:“!”
降谷零:“我知道了!”
這次他的態度誠懇了很多。
你嘆氣。
果然還是這招比較好使嗎?
警報暫時解除,你們終于開始釣魚。
將魚鉤甩進水里,降谷零眨著眼睛小聲道:“奈緒,你的覺好像媽媽哦。”
你迅速:“我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子。”
“就是那種覺啦覺,明明奈緒和我差不多大,但是奈緒給我的覺就是溫又靠譜,在你邊超安心的!”
你瞥了他一眼:“認真的?”
降谷零燦爛的笑容垮了一下,嘀嘀咕咕說了真心話:“生起氣來也的確很恐怖啦……”
你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其實,我不喜歡帶小孩……”
“哎!你要丟掉我嗎!”降谷零震驚地看你。
你也被震驚了。
“非常自覺地把自己放在了‘被帶’的位置上嗎?”
“我這是在夸你!”
這算什麼夸獎,你在心里嘀咕,上不走心道:“不用了,謝謝。”
樹蔭底下沒有太直,溫度宜人了很多,甚至有一種暖洋洋的覺。
再加上安靜的環境——重復的蟬鳴被你忽略了,氛圍很催眠。
你的眼皮開始打架,釣魚的過程很無聊,你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打了個哈欠,你隨便挑起一個話題。
“對了,剛剛那個真的是狐貍嗎?”
你還是很懷疑。
降谷零聲音悶悶的:“……其實是狗。”
“薩耶?”
降谷零震驚:“哎!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畢竟薩耶長得很像狐貍。
都是白,還都茸茸。
“什麼嘛,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唔,因為我比你大?”
“只是比我大幾個月!”
“那也是比你大。”
其實上比你大好多了,你在心里默默說。
無意義的斗還在繼續,隨意和降谷零聊著天,你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在意識到你睡著的那刻,你猛然驚醒,像是從水底浮出水面一樣,眼前的景豁然開朗。
你發現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降谷零的上。
手中的魚竿早就不見了,魚竿的尾端被進了土地,用石頭固定著。
這是什麼況?
你茫然了一下。
降谷零察覺到了你的靜,小聲道:“奈緒,你醒啦?”
“嗯。”你慢吞吞地坐起來,扯掉有點松散的發繩,開始梳頭發。
你靠著降谷零的半邊臉全是汗,脖頸也漉漉的,像是剛從蒸籠里出來。
你就說怎麼這麼熱。
夏天在一起能不熱嗎。
降谷零還在小聲嗶嗶:“奈緒你睡得好哦,我肩膀都了一大塊了。”
你的眉跳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扭頭看他。
白的T恤了一塊,不過因為是白,不是很明顯。
降谷零的聲音還在繼續:“原來孩子睡覺也會流口水嗎?”
……只要是人都會流口水吧?
“不過我有很乖的沒有哦!”降谷零一臉邀功的表,“雖然肩膀有點麻麻的,不過就是因為睡得奈緒才會流口水吧?”
不,還要加上睡姿不對的緣故。
不過為什麼?為什麼降谷零一定要提醒你流口水的事?
為什麼這家伙怎麼直男?小學男生都是這麼貓嫌狗憎沒有商的嗎?
你看著一臉驕傲的降谷零,在心里憋氣。
降谷零的話還在繼續:“奈緒……”
恥心讓你的臉變得通紅,你忍無可忍地手捂住降谷零的,在降谷零揮舞雙手的嗚嗚聲中惡狠狠道:“閉!”
再多說一句就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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