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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學生》 第十六章 靠作品說話

 此時天已暗,但徐家人早有準備,點起了火炬明燭。滿園錯,仿佛進了另一種氛圍,暗示著更加歡愉和曖昧的時刻到了,俗稱第二場或者夜場。

 還是馮雙雙控場經驗富,連忙接過了話,幫著王逢元還擊說:“你不過一無名小輩,借王公子揚名而已,這點心思誰看不出來?”

 然又迅速對王逢元說:“玉不與瓦罐,公子切勿與小人糾纏不休,平白失了份。”

 王逢元本來就懶得搭理小人,聞言借坡下驢,甩了甩袖子走人,去了會場另一邊。

 馮人也趕走人,重新回到主堂去,心里還在發虛,不敢留在這里了。

 目送師姐和王公子來了又去,王憐卿剛才是提筆傻站著,現在卻是站傻了。

 秦德威噴師姐,可以笑,但秦德威再懟王公子,可就不敢笑了。這小哥兒真是瘋了,難怪剛才發傻說“擋了王逢元的道怎麼辦”?

 這哪里是擋道啊,簡直就是綠林好漢劫道!

 “我剛才念的詩句,你寫完沒有啊?”秦德威上輩子小鎮做題家出,最煩的就是拿了資源還要裝的明日之星,比如王公子這樣的。

 他回過頭來,看到呆頭鵝一樣的王憐卿,又催促說:“別在這發癔癥,如果寫完就趕上去。”

 王人已經如同行尸走了,拿著詩稿了上去,又默默的回到秦德威邊,一言不發。

 秦德威左顧右盼,皺著眉頭的說:“這里人多,吵鬧得頭疼,還是回剛才那里等候吧。”

 隨即兩人又回到了剛才的席位上,從喧鬧的詩稿會場,重新了婆娑的樹影里,暫時躲開了大眾視線。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王憐卿絕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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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德威嘆口氣:“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刻意針對王公子?其實只是一個巧合。”

 “什麼意思?”王人沒有明白。

 “說實話,我兒沒在意王公子,我是靠作品說話的人。但他非要自己跑過來,我能怎麼辦?當然是一腳踢開。”

 王人只覺得秦德威目中無人到了極點,你一個破落小廝,竟敢如此張狂。關鍵是還拉著自己一起上了賊船,最后要是倒了霉,自己也跑不掉,

 本來今天丟人現眼了笑話,都認了,等過了今天又是一條好!但現在被秦德威這樣攪弄,影響肯定不止今晚了,弄不好三五個月都是笑柄人

 先前此人還自信滿滿的要帶飛,結果卻是一個真大坑!

 此時王人已經沒有眼淚可流了,這是一個上天派下來懲罰的小魔頭。一定是因為前幾天燒香不誠心,所以神佛們要懲戒

 看來兩條也不夠了,還得再加一只手才能泄憤。

 王逢元王公子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小圈子,就像是如魚得水,進了一個舒適區。

 這里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他還是喜歡這里。至不會有剛才那個小廝一樣,尖酸刻薄可惡至極的人

 好友們也紛紛開口勸王公子:“王兄弟勿惱!這等人到都有,無非是腳的不怕穿鞋的,你理他就輸了!”

 “王兄弟乃誠實君子,不用與無知小兒輩做口舌之爭。那些些須鬼蜮伎倆,哪能上得了臺面?”

 王逢元對大家拱了拱手,闡明心志:“多謝諸位老兄勸,在下省得!方才在下亦有所悟,吾輩文人歸結底,還是要靠作品說話,使用小手段絕非正道!”

 他說這些話其實是為了挽回形象,畢竟他剛才表現的進退失據,相當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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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們也很捧場的喝彩:“王兄弟所言有理,士人立之本,還是手中之筆,所讀之書!”

 也有人提前吹捧說:“我看過王兄弟的詩稿,真是妙無比,我料今日必定是王兄弟奪魁!”

 其樂融融時,突然主堂方向有人高聲喝道:“今日評定揭曉!”這消息像波浪一樣,一波又有一波的擴散到園中每一個角落。

 頭名詩詞已經被張出來,距離主堂近的人,自覺還有幾分希的人,率先簇擁著來到張詩文的影壁那里。

 王逢元和他的好朋友們也了過去,抬頭張,直見上面詩稿全文如下:

 “嘉靖九年春,余見東園之盛,思漢唐之音,又聞有明公來鎮南京,再追先人之余烈,有而制曰:

 金陵此日稱京,首數東園勢參錯。

 江水建瓴西繞園,淮流如帶東縈郭。

 天中雙闕雙芙蓉,地上五樓五鳷鵲。

 東園公子乃何人?舊祖開國新衛霍。

 ——小學生戲作,王憐卿代書。”

 王公子像是當頭被打了一棒,兩眼發直,愣愣的不知所措,這首詩從哪冒出來的?彷佛有一個魔的聲音在腦海中來回漾——你今晚拿不了第一!

 剛才自己為挽回面,鼓吹說文人用作品說話,可是自己的作品呢?

 不過其他人看完這第一名的詩稿,全都驚訝不已。

 大家都有鑒賞能力,這首詩詞的確是好詩,水平不到的也不可能公然點為頭名。但最大的問題,或者說最大的疑是,為什麼頭名會是它?

 好詩好詞肯定不只一首,比如王逢元的作品肯定也不差,但為什麼頭名是這首,而不是王公子的?王公子的老師還在主堂里面坐著呢!

 所以這里面一定存在著碼,能解開這道碼,才算是掌握了做題的真正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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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所有人在欣賞之余,都在冥思苦想,這詩稿里到底有什麼神乎其神的奧妙?竟然能直接碾了王公子?

 另外,這“小學生戲作,王憐卿代書”的落款,很是別致啊...作者連個名字都不屑于留下嗎?

 秦德威捅了捅王人,“那邊公布結果了,不去看看嗎?”

 “不去看了,此時夜已晚,奴家要告辭了。”王人毫無的說。

 還看什麼看,丟人丟的還不夠嗎?早點回去,讓護衛去聯系下徒打手才是正經事。

 的心已經死了,再厲害的樂師,也彈不出的悲傷,殤,葬,殘魂,淚已經流干,今晚的月亮格外冷...

 突然有徐家的仆人在主會場那邊高喊:“王憐卿在哪里?老爺們請你上堂!”

 “啊?”王人聽到主人家呼喊自己,還邀請自己進主堂,登時就懵住了。驚喜來得如此突然,讓有點兒不敢相信。

 肯定是邀請啊,沒聽到那仆人說的是“請”嗎!

 今天這個雅集,主堂那邊才是真正的核心主會場,無論士人還是際花,能登堂室才是份地位的象征。

 “我...”王覺枯竭的雙眼又可以生產淚水了,下意識的張開雙手,想和邊之人來一個香噴噴的擁抱。

 秦德威卻很不湊巧的推了一下,讓這個擁抱落了空:“你可算得償所愿了,又發什麼呆?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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