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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運嬌娘》 24.第二十四章

停了牛車,開簾子就想下去。

劉婆子微微坐直了子,手扶“二,可是有什麼想買的東西我去便是了,二在車上歇著吧。”

則是搖搖頭,沒說話,只管踩著車凳跳下了車,作格外敏捷。

劉婆子跟在后面下來,叮囑車夫好好等著莫要走遠了,扭頭便看到葉已經進了一間鋪子。

婆子識字不多,但是看掛在外面的兩件當做擺設的裳也知道是間鋪子。

急忙跟了進去,走在葉側,卻不開口說話。

則是左右瞧了瞧,似乎在找著什麼。

鋪子掌柜是個眼尖的,尋常在外開店都要有個好眼力,只是掃了一眼就看得出葉是個富貴人家的夫人。

不說別的,是那釵就足夠顯份的。

他立刻換上了大大的笑臉迎上來,拱手道“夫人,可是想要給冬天置辦新小店別看門臉不算大,可這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一直干的就是這一行,別管是針織還是刺繡都是一頂一的好,保準夫人滿意。”

被這麼一通話灌進耳朵里,沒記住幾句,反正也不是想給自己看什麼的,直接道“我想瞧瞧裘。”

這可是大生意上門了

掌柜格外熱絡,小跑著去開簾子,展示著里面的裘款式“夫人瞧瞧,這些可都是現下最時興的款式,京城里頭的小姐夫人也都這麼穿的。”

卻是看都沒看,輕輕搖頭“我不是給我自己個兒買,是給我相公買的。”

劉婆子聽了這話,有些驚訝的看著葉

倒不是懷疑祁昀夫妻兩個人的關系,而是見多了方氏給自己張羅這個張羅那個的脾氣,花錢也都花在自己上,突然來了個出門給相公買服的,劉婆子覺得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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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則是笑容不改,他本就是開張做生意的,里這吉利話說起來是一套換一套“一瞧夫人就是賢惠人,誰娶了您可真是有福氣。”腳步不停,去另一邊掀開簾子,里面整整齊齊的擺著一排男人穿的裘

現下正是剛剛冬,各種冬賣得很好。

如今朝廷大行商道,百姓的手里也有了閑錢,冬天的裳尋常人家不好做,來買的人多,鋪子里準備的也多。

但掌柜的慣常是喜歡看人下菜碟,平頭百姓來了,介紹的就是厚重袍,瞧見有錢人進來,那介紹的便是更貴一些的錦袍披風。

可這裘卻不常常展出來,一則是因為上面的料不好打理,落了灰塵或者是傷了壞了,裳就不好賣了,二則是這裘價錢不便宜,普通人攢一年的錢也不一定能買件好的,哪怕是富戶人家也只是買一件穿十年,平常沒人問也就不往外擺。

現在瞧著葉點名要買,掌柜的臉上都笑開了花,一件件的介紹。

最終選中的是一件黑的裘,手極好,葉裹在上試了試,覺得暖和的很,而且夠大,想來祁昀穿著也是合適的。

劉婆子見喜歡,便問著掌柜“這裘怎麼賣”

掌柜的笑容燦爛的出了三手指“三兩銀子,這可是便宜著賣的,若是穿了不合適小店還會幫忙改,改小的話分文不收。”

三兩銀子,便是三貫錢,換銅板整整三千枚,尋常人家一年自然是攢不下來的。

不過葉手上有閑錢,三兩也出得起。

可是劉婆子卻湊到了葉耳邊,輕聲問道“二,要不要我去跟他談談價”

談價這個詞兒,葉同樣是頭回聽到。

好在小人參最大的優點就是聽人勸,聞言便點頭,帶著好奇的目看著劉婆子去和掌柜的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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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劉婆子平常在東家面前不顯山不水,也不出風頭,可是在做事的時候從來都是果斷麻利。

尋常這鋪子里的東西是要比外頭貴一些,這價錢也虛高著,縱然朝廷對價格都有管控,但是在外經商的誰不樂意多賺點

看掌柜的剛剛的伶俐模樣便知道是個明的,劉婆子才不信三兩銀子是實價。

可這談價也是一門學問,不能一開始就一榔頭拍下去往死里價,也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格外想買不想撒手,總是這虛虛實實來來去去,一個說我不想買了,一個說我不想賣了,可是最后熬得不過是誰先扛不住,看的小人參一臉驚愕。

最終,一兩八錢,這個價錢一出,葉看著劉婆子的時候眼睛里都帶著欣賞。

帶劉媽出來太對了,真省錢

劉婆子則是謙虛一笑,默默地走到了葉后。

掌柜雖然被折了將近一半的價錢,臉上故作愁眉苦臉,但是心里倒沒有太難,想著哪怕是這個價錢他也是有賺頭的。

不過葉給的是小銀錠,掌柜的要去后面稱重量,還要找錢賬,也是一番手續。

而葉和劉婆子則是被請到了側室喝茶,劉婆子看他們上的是上好龍井就在心里可惜,瞧上去多半是自己剛剛得還不夠,但是臉上卻不顯現出來,已經在東家這里得了贊許,沒必要自己給自己挖坑。

拿著茶盞,并不和,只是捧在手里捂著。

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了兩個人,瞧穿著是布書生的打扮,像是書院里的學生,來招待他們的就不再是掌柜,而是店里的小伙計。

那兩人邊看邊聊,葉并沒在意,可這時候,從窗外突然傳來了兩聲鑼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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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聲響亮,想不注意都難。

而在鑼聲過后,便是一聲高喊“邊關大捷,龍大悅,大赦天下,減賦兩”而后又是兩聲鑼響,重復著剛剛的話,一聲賽一聲的高

剛剛還在聊天的書生立刻不看裳了,跑出去看熱鬧,而原本算賬的掌柜居然小跑出來到了門口,屏氣凝神的仔細聽了聽,待聽清了,居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里大喊著“天恩浩

這讓葉看的目瞪口呆,下意識的手抓住了劉婆子的手腕。

劉婆子立刻低聲道“二莫慌,這掌柜的謝的可不是天恩,而是最后的四個字。”

尋常百姓,天高皇帝遠的,邊關大捷縱然歡喜,可是這歡喜也有些飄,除了那些家里有服兵役的人會真心實意的恩上蒼外,更多的其實是為了最后的好

大赦天下,減賦兩

對經商的人來說,若是能有兩減賦,能拿到的利潤自然是多得多,那掌柜的跪的可不是什麼天恩,而是白花花的銀子。

聽了劉婆子解釋,臉上也有了笑。

自家相公同樣是經商的,這也算是得了喜事,等下回去要給相公報喜呢。

不過葉記得,葉家大郎出去服兵役多年未歸,只是不知道他去了何,若是也去了邊關,此番邊關大捷,不知道葉大郎是不是還能活著回來。

在鑼聲里細細的想著,可是最終也回憶不起來記憶里有關于葉大郎在外面的半點音訊。

而在扛著銅鑼的差役走遠后,掌柜的才起來,拍了拍上的土,喜滋滋的回去繼續給葉找錢。

托盤上放著找好的兩串銅板,掌柜送他們出門時不了要說一串串的吉利話,指著這位夫人以后再來他的店里當個回頭客。

則是拎著包著裘的布包出了門,上了牛車,這次并沒有再停,一路不停的回了祁家。

在葉到了祁家的時候,祁昀正坐在書房里,眉頭微皺的看著宋管事托小伙計送來的信。

來鬧事的人是誰,祁昀心里是有數的,他布置的早,店里請來的都是練家子,之前還有人覺得這麼多錢請他們不劃算,可是這次祁昀算是堵住了所有人的,事實告訴所有人這筆錢確實是沒白花。

只是祁昀沒想到,他的布置這麼早就派上了用場,只怕以后要請這些有功夫的人長待了,買賣做大了總會有些事要平。

不過當祁昀看到信的最后宋管事對葉的吹捧時,他不由得在心里笑。

自家娘子自己知道,最單純不過,說的話雖然被宋管事理解了另一番模樣,可是祁昀覺得葉的本心只是想把他們扔出去,僅此而已。

可是祁昀也不準備告訴宋管事真相,他不得讓手下人敬著葉,哪怕這次是誤會也是好的,手下人只有敬重的多了才會聽話。

祁昀提筆給宋管事回了封信,遞給小伙計讓他送回去,而后就聽鐵子進來道“二爺,二回來了。”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祁昀突然就有了笑臉,拿起了厚厚的袍裹在上,帶著鐵子快步出門。

鐵子照常是把祁昀送到了院子就離開,祁昀穿過院子,輕輕地推開房門,撲面便是一陣暖氣,屋子里已經是溫暖如春。

尋常在屋里沒人的時候都會熄滅炭火,省的造什麼意外,現在暖起來顯然是有人先他一步回來了。

祁昀過了許多年形單影只的日子,本以為自己習慣了自己一個,但是在娶了娘以后,男人才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個普通人。

喜歡溫暖,喜歡生活,喜歡有人陪著。

哪怕只是回到屋里有人等著的覺,都能讓他站在門口慨好一陣。

關好了門,把寒氣關在外頭,祁昀將手里拿著的手爐撂到桌上,而后就看到了桌上擺著的一個籃子和一個布包。

今兒個出門的時候,祁昀是讓葉帶上錢的,他猜測這些就是娘買回來的東西。

祁昀卻沒有去仔細看,而是先去炭爐前烤了烤手,讓自己上暖起來,這才進了室。

正在擺弄屏風,聽到后的腳步聲,扭頭就看到了祁昀。

小人參看到祁昀就出笑容,跑過來拽他的手,眼睛里躍躍試“相公,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祁昀彎起角“什麼好消息”

立刻就把街上敲鑼的事告訴祁昀了。

其實祁昀剛剛已經從小伙計那里知道,邊關大捷是大喜事,可是和祁昀息息相關的同樣是減稅的事。

他剛剛還在書房里列了一系列章程,減免兩賦稅這可不是小數,又趕上了祁昀管著的鋪子再次起步,這兩的錢能做許多事

可是現在聽了葉的話,祁昀只當自己剛剛什麼都不知道,笑著道“這可真是好事的,今兒個鋪子開張,還能到朝廷大捷,雙喜臨門,晚上這頓鴿子湯不夠了,等會兒讓人去煮兩個蛋來才好。”

跟了句“不吃煮蛋,我想吃炒的。”

祁昀的耳垂,扭頭喊了小素到窗邊,道“去告訴小廚房,炒兩個蛋,湯的話”

小素的心猛地提起來。

小姑娘一直沒忘記,之前祁昀看著自家小黑時恨不得把它燉了的眼神。

有種預,要是真的喝湯,鍋里肯定是的小黑

小黑的尾兒可還沒長齊呢

搖了搖祁昀的手“有鴿子湯就不喝湯了。”

祁昀笑了笑,聲音聽上去很溫和“好,聽你的。”男人又抬頭對著窗外的小素道,“那就加個糖餅,喜事來了,總該吃點甜的。”

小素放了心,為了自家小黑保留了一條命慶幸,心想著,雖然二爺很可怕,但是二心善,和二爺一點都不一樣,最喜歡二了。

則是小聲說了句“相公,我還想吃玉蘭片。”

祁昀立刻接上了一句“再讓小廚房加個玉蘭片。”

小素一一應下,牢牢地記在心里,見里頭沒了靜這才小跑著去小廚房傳話。

心里對晚飯躍躍試,可小人參還沒忘記自己剛剛沒做完的事

松開了拉著祁昀的手,葉對著他笑道“相公能幫我去桌上把籃子提來嗎”

難得支應祁昀做事,男人聞言立刻聽話的出去給提籃子。

不過他沒發現自己剛才撂下手爐時住了籃子蓋布的一個角,拿起來的時候,籃子上的布被扯掉,祁昀一低頭就看到了里面裝著的花瓣。

這些花瓣都是董氏心挑選的,最是馨香不過,只是剛剛掀開布都能聞到細細的香氣。

不過祁昀卻不知道這個花瓣有什麼用里便問道“娘,弄這一籃子花瓣做什麼”

哪知道,祁昀提著籃子剛一轉,就瞧見了室里站著的葉已經了襖,正在解裳的帶子,聲音清脆“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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