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在花園裏邊走邊想事,風吹來,一沁人的香味撲面而來。
墨知道玉熙心不佳,就想說些讓寬心的話,笑著說道:「姑娘,這園子裏種的金桂開花晚,不過香味特別濃郁,小半個園子都是桂花的香味。」
玉熙聽著墨的話徑直走到桂花樹下,抬頭著高大壯的桂花樹。腦海不由又想起當日逃難時為了安全,抹了一種發出腥臭味的草在上。也正是因為這種腥臭味才讓眾人對退避三尺,從而保全了,一個想法油然在玉熙腦海之中升起。
宋先生只用三天時間就將《千字文》講完,然後兩天講《戒》,之後又開始講《論語》。
這些書玉熙在前幾天都預習過了,所以也不費勁。只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玉婧竟然開始發憤圖強了。上課的時候認認真真聽講,課業也按時完,就連課文跟解析也都背得很不錯。玉熙並不比玉婧的表現差,只是玉婧進步太大,相比之下玉熙就遜了。
玉婧滿臉笑容地說道:「四妹妹,還要好好努力呀!」
玉熙轉過頭,不理會玉婧的譏諷。對玉婧的子很清楚,並不是一個能吃得了苦的人,一下轉變這麼大其中必有貓膩。
墨真想噴玉婧一臉,也不看看自己幾歲家姑娘又是幾歲,竟然還有臉來譏諷家姑娘。回去的路上,墨憤憤不平地說道:「二姑娘不過是這兩日沒挨打,前些日子可沒被先生打手心。竟然還好意思來譏諷姑娘你。」老實人也有火氣。
玉熙丫頭說道:「確實是我沒做好,還得努力。」
墨都想哭了:「姑娘,你已經很努力了,再努力我怕你吃不消姑娘。姑娘,你可千萬要保重呀!」這兩天家姑娘每天子時才睡,卯時初就起來了,人都瘦了一大圈,剛養回來的又沒了,瞧著就心疼。
玉熙笑道:「我不會本末倒置。」學東西固然重要,但再重要也重要不過,垮了什麼都是枉然。
接下來的幾天,玉婧一直想將玉熙下去,甚至還主挑釁玉熙。可惜,玉熙就不理會,由著一個人唱獨角戲。
玉婧氣得牙。
墨桃捧來一套蔥綠的裳給玉熙換。
穿的時候才發現服大了,玉熙下了服說道:「拿去改一下。」
重新坐回梳妝臺前,著鏡子了的自己,玉熙忍不住了一下自己的臉,這幾個月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又消失不見了。
玉熙換上一套桃紅的裳,帶著墨去了玉蘭苑。
墨桃卻是愁眉苦臉地跟申媽媽說道:「媽媽,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呀?姑娘的吃不消。」新服都是一個月前做的,如今全都不能穿了。服現在不能穿還能改,可擔心姑娘吃不住。
申媽媽也沒辦法,姑娘若不這麼拼就趕不上進程:「我會讓廚房多做一些好吃的。」餐桌上盛,姑娘也能多吃一些東西。能吃,有力也不會被打垮。
墨桃很是著急,可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問題。
玉婧看到一臉菜的玉熙,笑著說道:「四妹妹,今日書背得怎麼樣?」玉婧自認為將玉熙制下去后,就得意非常。
玉熙看著仍然神采飛揚的玉婧,面無表地說道:「都背下了。」
玉婧笑得很得意:「小心待會回答不好,又要挨先生的批了。」說完,也不理會玉熙,徑直進了玉蘭苑。
墨氣得臉都紅了。
玉熙倒是沒生氣,跟玉婧生氣,犯不著。
玉辰卻是很不贊同地看了玉婧一眼,玉熙的表現並不比差,不過是被先生表揚了兩次,就得意這樣?能有什麼出息。
玉熙看到發到手上的《論語》。玉熙倒沒什麼反的,只是想著學了孔子的《論語》,也就意味著要學《大學》、《中庸》、《孟子》,這讓以為快要解的玉熙有種想哭的覺。
玉婧當堂站起來,問道:「先生,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學《論語》?」
宋先生面無表地說道:「怎麼了?你不想學?」
玉婧確實不想學,因為覺得學這個沒有用。學這個還不若學琴棋書畫這類對名聲有好的東西:「先生,《論語》是科考的書,我們學了又沒有用。」玉婧就差說學這個是浪費時間了。
宋先生不喜歡玉婧,不過還不至於跟一個學生過不去,問了玉婧:「那你說說,你跟我念書,是為的什麼?」
玉婧想學的是琴棋書畫這類東西,想博個才的名頭,以後好嫁高門,只是這話卻不能說:「跟先生讀書,自然是為了學東西。」
宋先生沒再理會玉婧,而是轉頭問了玉辰:「三姑娘,你來說說讀書是為了什麼?」
玉辰思索了一下后說道:「讀書是為了明理知事。」
玉熙對這話呲之以鼻。江鴻錦的胞妹,上輩子的小姑子江綺在京城也還有才之稱,可私底下卻尖酸刻薄狠辣毒,跟明理知事完全搭不上邊。
宋先生點頭道:「三姑娘說得很好,讀書就是為了明理知事。讀了書將來看事也能看得長遠。」
玉婧撇撇,只是現在也沒膽反駁宋先生的話。
下課以後,丁婆子不滿地說道:「先生,這二姑娘太放肆了。」這樣的人一定要個理由將逐出去。
宋先生笑道:「姑娘家誰都有脾氣的。」
丁婆子卻是有些奇怪:「之前二姑娘表現得那般差,如今表現得卻很不錯,先生,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呀?」
宋先生沒有多想,只道:「大姑娘這是開竅了。」
丁婆子卻有些懷疑,只是沒有證據,貿然說這話到時候得罪了主家就不好了。家主子只是一個教書先生,雖然名聲大,但也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得罪國公府。
玉熙手裏捧著《論語》,想著還有那麼一堆怎麼都學不完的東西就覺得未來一片黑暗。玉熙看著自己的小板,都很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墨見玉熙愁眉苦臉,小聲問道:「姑娘,是不是宋先生批評你了?」玉婧表現好了,對比之下玉熙表現就沒那麼如意了。
玉熙搖頭道:「沒有,只是有些累。」
墨再心疼自家姑娘,也不敢說讓玉熙不要學這話。要不然讓申媽媽知道了得層皮。
玉熙走到岔口,直接去了正院。不過在正院也沒呆多久,實在是時間太湊,如今的玉熙恨不能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
出正院,正巧到了玉如。玉如關切地說道:「四妹妹,你瘦了這麼多,可得當心呀!」
玉熙笑著道:「我知道的,謝謝大姐關心。」瞧著玉如的氣就知道恢復得差不多了。
走開以後,墨小聲問道:「姑娘,大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呀??」墨老實,但不蠢,能覺到大姑娘這話不是什麼好話。
玉熙輕笑道:「大姐這是關心我。」是不是真的關心,有待商榷。
墨越想越覺得大姑娘的話不對味:「姑娘,我怎麼覺大姑娘這是在咒你你生病呢?」這話的語氣可不就好像是希家姑娘與一樣,生病了就不用去學習了。墨以前覺得玉如溫婉可親,如今瞧著卻覺得大姑娘分外假。
玉熙輕輕一笑。有時候都在想是不是國公府里所有的靈氣都跑到玉辰一個人上。要不然為什麼國公府的幾個姑娘玉辰能為寵冠後宮的皇后,另外幾個卻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就重活了一輩子,也沒聰明到哪裏去。
回到正院,玉熙開始背書。這也是玉熙總結出來的學習法子,先將課文背,然後做課業的時候就不用看書,速度快了許多。
玉熙如今唯一覺得慶幸的是,這輩子的記憶能力比上輩子的好。要不然早撐不住了:「子曰,學而死習之,不亦說乎……」一遍背書一遍在腦海里將字全都複述出來,這樣能加深記憶。
用過晚膳,玉熙在消食時問了跟在邊的申媽媽:「你是從哪裏聽說只要熬過了前半個月,之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申媽媽回答道:「外面都是這麼說的。」
玉熙無奈搖搖頭,是自己想多了。不過真的前面半個月是在考驗學生的毅力,但以宋先生的子,就算過了半個月,以後也不可能輕鬆。咳,不知道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勁頭。玉熙不是想打退堂鼓,而是覺得自己的快承不住了。
申媽媽以為玉熙不住想要退出,忙說道:「姑娘,再苦再難,姑娘也得撐住呀!」玉熙現在的表現已經讓申媽媽不再奢宋先生會收為學生了,只希玉熙能撐完前面幾個月。
玉熙笑著下,除非宋先生趕走,自己是絕對不會主退出的。這段時間雖然非常辛苦,但確實學到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不是課本上有的。只是,現在擔心一件事:「放心,我不會半途而廢。只是我最近覺有些力不從心,我擔心再這樣下去吃不消。」
申媽媽嚇了一大跳,不過瞧著玉熙氣也不差,稍稍放心了一些:「姑娘別擔心,請個大夫過來給姑娘好好看看。」
玉熙特意跟申媽媽說這事,就是為了讓老夫人知道,從而好請個大夫幫調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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