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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途天驕》 第六章 壯士跳樓

 第二天中午,葉鳴坐長途客車來到了省城。

 在出發前,他打了一個電話給省局后勤中心副主任徐飛,告訴他:自己一怒之下打了縣局局長,挨了一個記大過的分,現在正在待崗,所以準備去省局看他,順便聊一聊自己以后的工作問題,并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徐飛是葉鳴在省局培訓時結識的一位很年輕的副級領導,剛剛滿四十歲。在葉鳴參加培訓時,他負責安排一百多位培訓對象的食宿和生活問題,對英俊瀟灑、才華橫溢的葉鳴非常欣賞,雖然他比葉鳴大了十幾歲,但兩個人一見如故,很快就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培訓期間,徐飛經常在晚上找葉鳴一起去散散步,或是到一個清靜的茶館去喝喝茶,每次兩個人都談得很投機。到葉鳴培訓完時,他們儼然為了一對難舍難分的好兄弟……

 徐飛在電話里聽葉鳴講了事的經過后,有點吃驚和惋惜地說:“小兄弟,你為什麼不在你們市局正式下達分文件之前,打一個電話給我?我雖然只是一個后勤中心副主任,沒有什麼實際權力,但在省局監察室還是有一兩個朋友的。如果讓他們跟你們市局打個招呼,或許分不會這麼重。”

 葉鳴說:“謝謝徐主任。我這個事比較復雜,涉及到我一位同事的一些私和傷痛,我不想再把它扯寬了,以免進一步傷害到。我只是想快點了結這事,盡快平息那些流言蜚語,所以,我就沒有找您了。”

 其實,當初葉鳴沒有找徐飛,還有另一個原因:從徐飛口中,他得知他現在并不是很得志。雖然他的能力很強,也很年輕,但他是原來省局局長的紅人,現任局長夏必接替老局長以后,就把他從人教長位置調到了后勤中心任副主任,雖然是平級調,但兩者的職權和地位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在人教當副長,下面的市州局會很買他的面子,因為他們的帽子在很大程度上來說,就在人教手中。但是,一到了后勤中心,對下面的市州局就基本上沒有任何影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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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生怕自己開口向徐飛求助,會令他為難……

 葉鳴下車時,已經是十一點四十分。打徐飛的電話,卻得知他剛剛出發到沿海一個城市采購后勤用品去了。在電話中,徐飛讓他在省局后勤中心所辦的接待賓館住兩三天,等他回來后,兩個人再詳談。

 葉鳴很郁悶地掛斷電話,打車來到省局所在的金府路,下車后,決定先到省委大院附近的“和記蒸菜館”吃一個便飯。

 在“和記蒸菜館”二樓,葉鳴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點了三個蒸菜,一瓶啤酒,一個人邊喝酒,邊往樓下看那些穿梭來往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車輛。

 他沒有想到:就在他坐在窗邊悠閑地瓶酒吃菜的時候,一場腥的刺殺行正在悄悄進行當中……

 大概十二點左右,從省委大院走出來一位兩鬢斑白、神嚴肅的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的胳膊下挾著一個老舊的公文包,在濃蔭遮蔽的行人道上不疾不徐地走著,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毫沒有留意到他的后面已經跟上了三個懷揣利刃、目的歹徒……

 這個中年男人,名李潤基,是天江省紀委常委、常務副書記。他的人是省地稅局的婦委會主任,所以,他現在住在省地稅局的家屬院

 由于省委大院和省地稅局相隔只有兩里路左右,加之李潤基又是個很簡樸、很清廉的領導,所以,每次上下班,他都是自己步行,從不要車子接送,也不要書陪同。

 按他的說法:每天如果堅持這樣步行上下班,壽命都會延長好幾歲。

 近段時間,省紀委正在查省會M市常務副市長蘇偉的違紀問題,并立了一個專案組。由于案重大,這個常務副市長蘇偉的問題,背后很可能還會牽出更高級別的員來,所以,他親自擔任了專案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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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深調查,專案組發現:蘇偉的很多違紀違法行為,都和M市現任市長林海有不了的干系。只是,蘇偉死扛著不肯供出林海出來。

 為此,近段時間,專案組加大了對蘇偉的審訊和調查取證力度。而蘇偉上面的那些人,也加大了“撈”蘇偉的力度,不停地委托李潤基的故好友甚至是上級來為蘇偉說,希他網開一面,至不要再窮追猛打。

 李潤基對此非常憤怒,多次怒斥那些前來為蘇偉說的“說客”,終于惹惱了蘇偉背后的那勢力。

 于是,他們花高價雇傭了三個殺手,在清了李潤基的工作和生活規律后,決定在大街上制造一起行人偶然沖撞、然后引發為相互斗毆、在斗毆過程中刺死李潤基的“突發事故”……

 當李潤基走到“和記蒸菜館”樓下時,一直尾隨著他的三個歹徒,見他邊比較空闊,行人很,其中一個便加快腳步,從李潤基邊經過,并故意用肩膀狠狠地撞了李潤基一下,差點把他撞倒在地。

 “小伙子,你怎麼這麼躁?走路怎麼不看前面的?不怕撞到電線桿上?”

 李潤基此時還沒有覺到危險,用手拍了拍那個撞他的歹徒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那個歹徒轉過頭來,目,開口就罵:“你個老不死的,老子就這麼走路,怎麼了?老子就是故意撞你的,怎麼了?你敢咬我的鳥?”

 李潤基是以正師級從部隊轉業到省委工作的,何曾聽到過如此難聽的話?此刻,見面前這個年輕人在撞了自己以后,不僅不道謙,反而出言不遜,不由然大怒,臉孔一下子漲得通紅,忽然掄圓掌,對準那個殺手就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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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殺手等的就是他出手,見他掄圓過來,便將子一閃,輕輕巧巧地躲了過去,忽然從袋里掏出一把刀子,一刀就刺在李潤基的腹部。

 李潤基只到小腹一陣劇痛,用手捂住如泉涌的傷口,慢慢地倒在地。

 此時,另兩個殺手也奔了過來,三個人各執一把刀,對準躺在地上的李潤基就是一頓砍……

 在前面那個殺手故意沖撞李潤基的時候,一直在樓上的窗口觀察下面的葉鳴就到很不對勁——他發現,這個沖撞那個中年男人的年輕人,本來是和后面另外兩個人一起的,但是他卻故意加快步伐去追趕前面那個中年男人。顯然,他的這次沖撞,是有意為之,并不是偶然相撞。

 而且,看得出來,這三個制造事端的年輕男子上,都帶了刀子之類的武,這一點瞞不過從小就習武的葉鳴的眼睛。

 由此,他判斷出: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謀殺。而他們謀殺的對象,應該就是那個剛剛從省委大院走出來的中年男子……

 就在他張地進行思考和判斷的時候,預料中的事發生了:前面那個年輕人掏出刀子,刺倒了中年男人。而后面那兩個同伙,則飛快地趕了過來,掏出刀子開始朝地上那個不斷地翻滾著想躲開刀子的中年男人剁……

 中年男人盡管出雙手抱住了脖頸、頭顱等要害部位,但在那幾個年輕人的狂砍猛剁之下,部、背部、肩部已被砍得皮外翻、鮮飛濺。

 此時,周圍那些行人看到如此腥、兇殘的場面,全都嚇得四散飛逃,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只不過一瞬間,那個中年男人就失去了自我保護能力,抱住頭部的手,也因為肩膀劇痛,慢慢地松開了。

 而那幾把刀子,也全部對準了他的腦門,眼看著中年男人就要被開顱了……

 葉鳴只覺得一直沖腦門,來不及多想,順手抄起旁邊一條鐵柱小圓凳,聳躍到窗臺上,大吼一聲,揮舞著凳子跳進了那三個殺手圍起來的刀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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