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婆子嚇了好大一跳,“儀王殿下?怎的儀王殿下還和咱們小娘子有?”
馬阿兔鄙夷地瞥了這婆子一眼,“咱們小娘子是貴,貴結的不都是上京有名有姓的朋友嗎,那些不流的人,連站到咱們小娘子跟前,咱們小娘子還嫌他臟了咱家的地呢!”說著哼哼了兩聲,“可就是有那些窮酸醋,拿咱們小娘子當草似的,真真瞎了眼!馬老爺如今是剎了火氣,要是換作從先,大斧頭劈他娘的咬蟲,看那些捶不爛的頑囚還來打咱們小娘子的主意!”說著呸了聲,捧著車輿替換下來的絨墊,往轎廳去了。
鄧婆子挨了一頓指桑罵槐,眨著兩眼嘟噥了句,急急跑進了西邊的月門。
那廂易老夫人剛安頓妥當,凝妝和琴妝搶院子還鬧了半晌,好不容易清凈下來,一抬眼,見鄧婆子一陣妖風似的卷進了園。那婆子生得胖,顯得尤其短,跑起來誠如一只滾的笸籮,到了廊下匆忙往里頭傳話,忽高忽矮的嗓門傳進來:“快稟報老太太……拜訪明娘子來了……”
易老夫人皺了眉頭,“做什麼咋咋呼呼的,沒規矩!”
柏嬤嬤便到門前問話,探說:“怎麼了,大呼小的,驚了老太太。”
鄧婆子也不同使廢話了,忙掖著袖子到檻前,眉弄眼地說:“嬤嬤不知道,我先頭在門上瞧見了誰。”
柏嬤嬤哪有這閑工夫和打啞謎,咂道:“看見了誰就直說罷,難道還要老太太親自出來問你不!”
鄧婆子聽了,朝東邊揚了揚下,“儀王殿下來瞧明娘子了。”
柏嬤嬤果然一怔,“你說誰?儀王殿下?二皇子?”
鄧婆子說是啊,“好大一尊佛,以前從來不得見的。乖乖,那威儀不同一般,嚇得我都沒敢細看。”
正說著,琴妝從廊廡上過來,剛巧聽到一點兒,納罕地問:“出什麼事了?什麼沒敢細看?”
鄧婆子立刻把的見聞又復述了一遍,“儀王殿下來拜訪明娘子了。”
這下琴妝也吃驚不小,和柏嬤嬤換了下眼。柏嬤嬤進去稟報易老夫人,琴妝在一旁不可思議道:“般般這丫頭,怎麼又和儀王勾搭上了?”
這回連易老夫人都覺得奇怪了,按說是無父無母的孤,有人登門拜訪必定是沖著來的,有什麼要事,能勞儀王那樣份的人登門?上回說與翼國公齊大非偶,如今翼國公和應家定親了,誰知又來一個儀王,這話從何說起呢!
琴妝猶不服氣,在看來明妝這丫頭不過生得比旁人好些,一副皮囊罷了,怎麼就讓那些權貴如此鬼迷日眼!也因為明妝一直和們不親近,的一切都像隔著一層紗似的,人看不真切。琴妝很急切地想知道,在易老夫人耳旁不住地挑眼,“祖母住到園子里來了,有客登門怎麼不先拜見家主?這儀王也不知禮數,祖母還是派個人過去問問吧,也好讓人知道般般不是沒人管教的,有什麼事,須得先問過長輩才好。”
易老夫人沉了下,覺得琴妝的話不無道理,正猶豫要不要打發人過東園,那邊倒派人過來了。
傳話的婆子到了臺階前,宏聲向通傳,“儀王殿下得知老太太來易園借住,特向老太太請安。”
只說請安,沒說別的,饒是如此,得了信的易老夫人也不能裝作沒事人。
琴妝眼看著易老夫人,“祖母,是不是要過去回個禮?”
易老夫人襟站了起來,“走吧,往東邊去一趟。”
琴妝忙上來攙扶祖母,引穿過院去前廳,還未進門就聽見儀王的聲音,家常對明妝說:“出了這事,怎麼不讓人傳話給我,只管自己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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